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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蘇九歸就要留在白府,那溫七只能在白府當個下人? 紅柳跟溫七在小花園里,這小姑娘一身紫衣,臉蛋瘦削,下巴尖尖的,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壞心眼,現在兩手平攤著,深吸了一口氣,跟個吃人不眨眼的妖怪一般。 溫七:你、你干什么呢? 紅柳一抬眼,道:吸食靈氣啊,越是修為好的,靈氣就越盛,這白府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地方。 啊?溫七沒反應過來。 紅柳懶洋洋道:不然人家為什么喜歡逐白啊,樂安城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來?逐白作為一條龍,靈氣邊角料也夠咱倆吃了。 紅柳說著一停,看向溫七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讓溫七毛骨悚然,總覺得這小姑娘很不懷好意。 紅柳就喜歡逗人,慢悠悠道:你師尊也在吃他。 溫七:吃? 紅柳嗯了一聲,道:雙修啊。 咳溫七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死,啊?雙雙雙雙修? 雙修之道不算是多么駭人聽聞的,道家人,妖族,魔族都有人在修煉,所以他們才對陸云戟斷情絕愛感到詫異,如果走雙修這條路可能會更便捷。 當年秦城楠就是為了與他結為道侶才上山的。 但雙修之后人耽于情愛,很容易錯失真正的大道,這事兒別人干溫七都能理解,問題是蘇九歸,跟一條龍? 紅柳看他面如死灰,被他逗得不行,臉上還是一派嚴肅,道:你要有師娘了。 紅柳這句話跟你要有個爹了沒什么分別,溫七聽到后頭一臉麻木,他剛接受了逐白是他師兄,現在陡然間人家已經越級,連著往上蹦跶,給溫七當師娘了。 那如果溫七見到逐白要怎么叫?叫殿下?師兄?真叫師娘他怕逐白一巴掌把他扇出去。 溫七已經連著深深吐納兩口氣,都感覺自己好像轉不過彎,直到張奴突然出現,道:你師尊叫你。 溫七啊了一聲,他之前很想見蘇九歸,現在不太敢了。 他愣愣地想跟張奴走,紅柳就是看個熱鬧,張奴又道:紅姑娘也請吧。 紅柳猶豫了一瞬,她本來就是出廣陵城,順路跟溫七走了一遭,也沒想來找這魔龍,蘇九歸叫自己是什么意思? 張奴在前頭引路,幾個人朝著偏院走。 這小院本來就是專程給蘇九歸準備的,花圃凌亂了一些,張奴連夜在那兒修補,讓自家宅院看上去不至于那么荒唐。 花圃旁有個花架,上面藤蔓長勢喜人,層層疊疊把花架纏繞,蘇九歸就坐在花架下的藤椅上。 他的衣襟扣得一絲不茍,從溫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一個側臉,遠遠望去很像哪個大人養在家中的玩物。 察覺到了溫七的動靜,蘇九歸朝這邊瞥了一眼。 溫七因為這一眼呆立在原地。 蘇九歸只看了他一眼,可他好像中了什么邪術,忍不住會跟著他的步調走,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吸力拽著你,讓你不知不覺就淪陷其中。 來了?蘇九歸道。 蘇九歸眼睫一顫,等再次睜眼時已經是一雙常人的瞳孔,沒有任何區別,仿佛剛才是溫七的錯覺。 溫七才緩過神來,剛才他怎么了? 紅柳倒是皺了皺眉,蘇九歸修煉也太快了,他重生還沒一年,靈力突飛猛進,現在連瞳術都開了。 只不過那瞳術術法很淺顯,應該是剛剛睜眼,拿溫七來練練手,和墨凜之流根本沒本事硬碰硬。 但也足夠讓人忌憚了,瞳術過分稀少,現在開了瞳術就是打了個地基,以蘇九歸的悟性日后超過墨凜未嘗不可。 蘇九歸一個人坐著,紅柳一時也沒看見那條龍在哪兒。 坐吧。蘇九歸輕輕一頷首。 紅柳大大咧咧就在他對面坐下了,溫七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他剛聽紅柳說了那番話,現在怎么看蘇九歸都極為詭異。 廣陵城處理好了?蘇九歸問。 紅柳看溫七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道:金錢疫解了,廣陵城開了城門,里頭沒染病的人沒事,已經病入膏肓的只能處理了。 紅柳繼續道:但是開城門當天,廣陵城出了事,有人連夜進城開采凌天石,因為都想發財,死了不少人。 像潘寧那種亡命之徒可不少,趁火打劫的,趁著新人還未接管,盜賊先一步進了城。 原本的凌天石早就沒了,他們開采的凌天石就是變成凌天城的廣陵城人。 福禍相依,蘇九歸解開了金錢疫,也給廣陵城引來了盜匪。 紅柳道:都是死于貪財,也沒什么好說的。 廣陵城開采凌天石帶來無盡的財富也帶來無盡的災難,只要凌天石還存在一日,就不斷有人為財而死。 蘇九歸:見過城主嗎? 紅柳道:沒,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 廣陵城還有事沒解決,這位城主封城之后再也沒出現,要么是已經變成凌天石了,要么就是還憋著什么壞事兒。 金蟬已經死了,蘇九歸之前在藤妖夢境里看到棺材里那個人是誰?金大人這么恭恭敬敬供奉著的人可能才是真正的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