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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鵬心里頭不屑道,就這? 他一邊瞧不起李遠的軟骨頭,一邊又想劉為先可不這樣,果然他心上人就是與眾不同,獨有風骨。 等孫鵬不見影了,李遠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看著自己宛如被洗劫了一番的家,不由得落下了真實的眼淚。 要他把氣朝孫鵬發去,他又不敢。 像他這樣的人,有個特別類似的點,就是他們很會從比自己弱的人撒氣。誰不如李遠??? 想到正被關著的劉文,李遠只想,要不是你這喪門星,想出頭想瘋了,竟然想靠出賣自己的同學出頭,結果撞到鐵板了吧,你自己撞到就算了,你還連累我! 看我不把你家里的三分油水統統榨干凈,我就不配叫做李空門! 李遠這鎮內的武裝大隊長,別的事沒少干,貪污受賄,搜刮油水那是樁樁不落下。 俗話說賊不走空,所以廣大人民群眾送給他了個美好的綽號,李空門。就是罵他是賊。 奈何李空門坐到這個位置,別的沒啥,但是真的能夠貼下臉去,厚的住臉皮。別人罵他,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惱羞成怒,那才正中了看熱鬧的笑話。 他不以為恥,反以為豪。 常常把這個綽號掛在嘴邊,刮油水刮得更加理直氣壯了,嘿,反正這不是你們說得嗎?說得好,說得妙,那你就別后悔我得寸進尺了。 第80章 殼沒了的第八十天 第二天一早,初夏的日頭亮得格外早,孫鵬背著書包,朝劉為先笑:“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是誰啊,不就是幾本書嗎?給你帶回來!” 籬笆打開,劉為先的娘也站在旁邊望,孫鵬厚著臉皮也叫了一聲:“劉姨,那我先走了啊。你要帶的東西,我給你帶過來?!?/br> 劉為先:“路上小心?!?/br> “我能有什么事,”孫鵬笑著:“不說了,你也別送了,一點小事。我這幾天還在你家蹭吃蹭住的……” 劉為先:“別說這個?!?/br> “那你也別說了?!睂O鵬打斷劉為先的話。 他往城里去,城門剛開,門口把守得很嚴,多了很多官兵,查來來往往的人,孫鵬把通行證給人遞過去,很快就有人給他放行。 “搞得還這麻煩?!?/br> 孫鵬得意洋洋的往城里走。 卻不知,他前腳進城,后腳就有人把通行證往李遠那里送過去。 李遠:“好家伙,他可真還敢來!” 旁邊那個小嘍啰很激動:“隊長,那我們……” “我們什么我們,就我們那點人頂個屁用!”李遠憤憤的踹了那小嘍啰一腳:“先盯著,我去找我靠山,拿了我那么多錢……可惡!” 小嘍啰平白無故的被踹了一腳,悻悻的哦了一聲,退了出去。 李遠站在屋子里,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你說他這李空門,從來都是他搜刮別人錢,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劫到自己頭上來了。這叫個什么事啊。 他前腳進了他們那鎮長的院兒,一見著鎮長家住得穿著軍服的男人,立刻就哭喪著臉來:“王哥,你可給我做主?。?!~~” 聲音可謂是一調三折,婉轉悠揚。 那穿軍服的男人是特派下來的軍長,頭銜還是機密,是樞密院骨干,專門給皇帝處理不干凈的事兒,手里培養了無數間子,這會兒硬是被李遠給麻得,身子骨抖一抖,都能掉下三斤碎屑。 “行了行了,”王平波推搡開見著他就要拉拉扯扯的李遠:“收著點,有話好好說,別給我整這一套!” 李遠:“我前陣兒不是去抄了家成分不好的私塾嗎?” 王平波神情微肅:“出事了?是死人了還是打起來了?”接著又說:“死人了沒事,找個由頭,安個罪名,我不信這還能難住你李空門?!?/br> 李遠:“都不是,抓的學生里頭,有個兩個提前走了,昨天把人給抓到了,哪里曉得……”欲言又止。 王平波就跟那兒猜:“你是吃虧了,還是做得過了?” 李遠委屈的調兒轉得:“……吃虧了!吃大虧了!~~王哥,你可給我做主啊~~” 王平波冷不丁又被給麻到:“你等等,你先停!”連忙打?。骸岸啻蟮奶澃?,把你的人傷到了?” 李遠:“這不是傷人的事啊,他簡直就不講道理!” 王平波嚯了一聲,被逗笑了:“還有人敢在你面前不講道理,那可真得見見!” 李遠氣得跺腳:“……王哥~~” 王平波不敢逗他了:“那你說說,什么個虧吧,一個學生,還能讓你李空門吃虧?” 李遠還賣了個關子:“我們抓人不是取了個名頭,說是有妖嗎?” 王平波嗯了一聲:“怎么?” 李遠:“哪里曉得,那小子就是妖了還!” 王平波乍一聽沒聽清,心道不可能吧:“你說什么???” 李遠放高了聲音:“我說,那小子就是個妖,真妖,一見面就把我的人全給收拾了,我賣了好大的可憐才放過我,沒想到晚上又找上來,見面沒多久就訛了我一筆錢……王哥!~~” 王平波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 李遠:“唔唔唔!” 王平波疑神疑鬼的左右四顧:“……你可真是不怕死,妖,你也敢招惹?”見李遠眼睛里充滿委屈,松開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