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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段時間跟玄天策接觸下來,他那人自閉又社恐,到現在她都看不明白到底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張云華那般忌憚。 可是張云華就是對玄天策忌憚無比,當然木蘭并不是背后腹誹自己老板,她只是發現,她其實并不了解玄天策…… 木蘭伸手點了點下巴,此時圭毳已經下來了,王鳴剛剛還在跟她說倪鵬軒暗戀圭毳的事,前腳要為倪鵬軒說情,后腳見著圭毳下來就跟嗅著骨頭的狗,屁顛屁顛的擁了上去。 木蘭也沒有說什么,她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圭毳的身上——事實上,圭毳帶給了她出乎意料的驚喜,她看過他們在全偶第一期演的小品,但是只覺得這幾個孩子也是誤打誤撞,而且一個十幾分鐘不到的小品說明不了什么…… 可是,今天下午圭毳的小丑表演,確確實實的震撼到了她。 要知道,當時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圭毳,她坐在玄天策的旁邊,看著圭毳上臺就覺得眼前一黑,心想完了完了,本來就是明擺著淘汰的結局,你還打扮得像個小丑…… 這不是明擺著給別人看樂子嗎?還不知道要被人怎么嘲笑…… 木蘭當時心中恨死了倪鵬軒,就這么緊張忐忑為圭毳不安著……可是隨著圭毳的表演,她什么都忘記了。 她竟然還忍不住被他古靈精怪的小動作逗笑了,在她意識到的時候,她發現并不止她一個人在笑,就連張云華那個除了錢什么都不認得,把年輕人的理想拿來當墊腳石踩的王八蛋都在笑,而他竟是自己都沒意識到。 那個舞臺上站著的人是圭毳,是他應該討厭的圭毳,他竟然還被圭毳的表演給帶著跑了! 木蘭那一刻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玄幻,然后她再望臺上的圭毳,就不再僅僅只是看表演,而是在看一個怪物——一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怪物,在她還在以為他的固執只是少年人不服輸的任性之時,他用一個精彩的表演告訴她。 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道理,簡單到讓她一旦明白過來,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那個道理就是——好好表演。 “舞臺上哪里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好好表演就是了?!蹦莻€在上面的‘小丑’仿佛在對底下的‘觀眾’這么說道。 表演其實是一門藝術,而藝術往往是純粹的。 可這世界上最打動人心的,也往往就是這樣簡單的純粹…… 所以,木蘭在聽到玄天策問出他為什么沒能晉級的問題時,忽然就有一種難以想象的羞恥感從心底蔓延到她的臉上。 向來以為自己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的木蘭,竟然不由得開始反問起自身,她是不是真的就錯了? 否則為什么認真也努力在展現自己拿出精彩表演的少年會被淘汰,為什么對舞臺一點不尊重甚至把它當工具根本不把表演當回事的人卻留下來…… 你難道也不懂嗎?木蘭仿佛看到玄天策的眼里在這么問她。 你連個孩子都不如。 木蘭看著迎面走來的圭毳想。 他像是未染塵埃的鉆石原石,未經雕琢,卻已經開始散發奪目的光彩。 怎么會有這樣的年輕人? 木蘭自嘲的想,好似生來就是要讓他們這些人自慚形愧。 她看著圭毳,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浪潮拍打的聲音,看到了一個即將高飛的巨龍正在試探的揮舞起它的翅膀…… 第34章 殼沒了的第三十四天 說是要請吃飯,木蘭帶圭毳王鳴兩個去了一家看起來特別有檔次的餐廳,圭毳看到門外的標明的妖族專座微微一愣。 木蘭臉上一曬,冷冷道:“別管他們,愛坐哪坐哪?!?/br> 她往前走,直接旁若無人的略過那上頭的標語,隨便找到一地方就坐。四界雖統一時久,但仍舊有一些人想要把人與妖區分開來,圭毳跟著木蘭姐坐下來的時候,看到在那設置妖族專座的地方上坐在一個個子比較矮小的男生,他坐得也不是很規矩,斜倚著,另一只手搭著膝蓋,見圭毳望過來,朝他呲牙,露出兩顆尖銳的小虎牙。 王鳴嗤笑一聲:“沒長大的貓崽子?!?/br> 圭毳還真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王鳴不愧是被倪鵬軒罵狗鼻子,聳著鼻尖,做出一副作嘔的樣子:“瞧那股貓sao味,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彼娔轻套酉袷乔粕狭斯珉?,大抵貓這種動物,就是有一種天然的好奇心,他看到圭毳躲避他的視線,反倒還提起了性質。 放下抬起來的腿,側過頭起身,一副想要朝他們這兒過來的模樣。 自從倪鵬軒那事后,王鳴現在對圭毳就有些過分保護欲,見人朝圭毳這邊來,哪里肯輕忽。他拿著筷子敲了敲碗,吸引了圭毳的主意,也驚動到了那只是貓的少年,他輕緩地動作微微一頓,接著就見王鳴朝他發出呼嚕的威脅聲。 圭毳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就見剛剛還朝他呲牙的男生像是炸了毛一樣,眼睛都瞪圓了,然后迅速的跳回座位上,蜷縮成一團。 圭毳:“……” 王鳴很得意的笑了兩下:“瞧他那慫樣兒!” 木蘭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倒是注意點兒?!眲倓偟呐e動引起了旁邊待應的侍者注意,他緩步走過來,小聲道:“不好意思,影響到幾位尊貴客人的用餐,可以免費為您提升到包廂就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