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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程武和程文追了上來。 “是要抓住狼背上那人嗎?”程武沒問緣由,直接問楊紀清怎么做。 “對!”楊紀清給了干凈利落的肯定。 程武和程文沒再言語,雙雙提速超過楊紀清和任朝瀾。 四人追著巨狼跑出展館入口。 騎著巨狼的男人沖進城門門洞,卻并不是往城門外跑,而是指揮著巨狼跑進了城門內。 外面的雨下更大了,伴隨著電閃雷鳴,天地間白水蒼茫,連不遠處的路燈光都變得黯淡無比。 騎著巨狼的男人,趴伏在巨狼背上,沖入這狂暴的暴雨中,隨后又一個左轉,拐上了登城階道。開始順著長長的臺階,往城墻上跑。 登城階道有兩條,一左一右貼在城墻內側,斜著往上延伸。 程武左右看了一眼,大喊了一聲程文。 程文應了一聲,跟程武兵分兩路,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分頭跑上兩條不同的登城階道。 這是在試圖包抄,也是防止男人從那邊上了城墻,又從這邊跑下來——對方是騎著巨狼,他們是靠自己跑的,必然是要想辦法盡快結束這場追逐的。 楊紀清和任朝瀾看懂了程家兄弟的意圖,當即也跟著兵分兩路行動。楊紀清跟著程武上了巨狼所在的左側登城階道,任朝瀾跟著程文抄右側的登城階道。 片刻之后,四人登上了城墻。 然而,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見男人騎著巨狼,躍上城墻邊上的齒狀矮墻,直接縱身跳了下去。 楊紀清四人一呆,跑到城墻邊,只看到男人騎著巨狼在城墻的正門外輕盈落地,抬手抖了一下雨衣上的積水,就騎著巨狼頭也不回地往景區大門外跑。 上當了! 四人幾乎同時意識到,那男人是故意引著他們往城墻上跑的,就是為了借這招甩掉他們!現在他們上了城墻,要再下去就要折回去走登城階道,而等他們跑下去,那男人早跑得沒影了。 如果那男人當時直接往城門外跑,他們就可以開車追——他們開來的兩輛汽車可就停在城門口,那人就會很難擺脫他們。 “草!”程武摘下雨水模糊的眼鏡,一拳砸在墻面上,不甘撕裂了他一貫從容斯文的形象。 程武急喘了口氣,扭頭卻見看到程文正在試圖往矮墻上爬。 “哥!你干嘛?!” “我從城墻外壁爬下去可能會快一點?!?/br> “你瘋了!”程武過去一把將人拽下來。 城墻外壁哪是那么好爬的?這種近乎垂直的墻面,就算有年久失修的縫隙,也極難徒手扒在上面。更何況天還下著暴雨,城墻又有十余米高,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人就是不死也得殘! 楊紀清跑到城墻邊上,只探頭往墻外看了一眼,便挾著一身冷銳,返身往登城階道跑。 他知道現在下去多半是追不上那男人了,但不甘的情緒就跟他此刻的呼吸一樣,急促地催促著他趕去城門口。 “楊紀清!”任朝瀾清冷的聲音,穿過茫茫雨幕,自城墻邊上傳來,“去你右側箭樓取弓箭給我!” 楊紀清腳下一個急停,扭頭看向離近在咫尺的箭樓。 箭樓的紅漆門上結著彩帶,應該是前不久搞過什么慶典,還沒來得及收拾,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同樣忘記收拾的一副弓箭,就掛在箭樓正門旁的墻上! 楊紀清雙眼一亮,立即轉身疾跑到箭樓門口,取下弓箭,然后提著弓箭跑向任朝瀾。 在距離任朝瀾五步開外,楊紀清手一揚,用力將手中的弓箭拋給任朝瀾。 任朝瀾接住弓箭,隨即轉過身,將裝著箭支的箭筒背在背上,一手提弓,一手攀墻,身姿矯健地翻上墻頭。 “他這是打算用弓箭射巨狼?”程武看向如鑄鐵青松般立在墻頭的任朝瀾,神情微愣。 “這射不中的吧?”程文抹把臉上的雨水,“這大晚上的,還是狂風暴雨的,視野差得連路燈都看不清了?!倍?,那巨狼也已經跑出去近百米遠了…… 程武沒有接話,但眉眼間的神情,顯然也是不太看好結果。 跟程家兄弟相反,楊紀清卻對任朝瀾很有信心。他雖未親眼見過任朝瀾射箭,但當年在京城里,任家家主騎射一絕的贊譽,卻是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而且——任朝瀾不是浮而不實的人,他既然開口讓他拿弓箭,但必然是心里有大半把握的。 楊紀清迎著密實的雨水,凝望著墻頭上的挺拔的身影。 墻頭上,任朝瀾迎著風雨挽弓,搭箭,從容開弓。當弓弦拉滿之時,他拇指上的象牙扳指亮起銀紋,弦上的箭支,瞬間被覆上了一層銀色符文。 一道閃電撕裂天幕,弦上的箭矢破空而出。 任朝瀾連射兩箭,上一支箭破開雨幕的尖嘯未消,下一支箭就壓著那呼嘯的尾聲離弦。 兩道銀光破開雨幕,旋即巨狼一聲哀嚎,帶著背上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中了?!”程文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巨狼和從巨狼背上摔出去的男人。 程武也跟著怔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喊上程文,一起下城墻去抓那男人。 任朝瀾放下弓,偏頭垂眸,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楊紀清,“可以下去抓他了。我在這里看著,他跑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