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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比纬癁懡邮芰藢Ψ浇ㄗh。 “我聽任游先生說,這些花你打算親自養?”工作人員接著說道,“需要我給你講一下芍藥的栽培要點嗎?” 任朝瀾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細說。 任朝瀾認真聽著工作人員給他講解芍藥的栽培方法,楊紀清在一旁輕捏著一株芍藥的葉子,看著任朝瀾的側臉走神,腦子里止不住地回想任朝瀾剛才看他的眼神。 那種濃烈的情感,他并非第一次在任朝瀾眼中看到,任朝瀾每次看他時,總會露出那種眼神。多數時候任朝瀾下意識地克制住了,表露得并不明顯,偶爾也有沒能克制住的時候——比如剛才,眼中流露出來的情感,熱烈得叫人招架不住。他一個喜歡姑娘的男人,都被那眼神看得險些心跳錯漏。 楊紀清突然生出一些好奇,任朝瀾這到底是給自己虛構了一段怎樣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才會對他流露出這樣濃烈的愛意? 不過,好奇歸好奇,楊紀清并不打算在任朝瀾恢復正常前開口詢問?,F在跟任朝瀾聊這事,任朝瀾肯定會反復強調他們的夫夫關系,他想想就感覺頭疼。 送花的工作人員給任朝瀾講完芍藥的栽培要點,又給了他一本芍藥的栽培手冊,這才告辭離開。 兩輛小貨車在院門外調了個頭,一前一后開走后,楊紀清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那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青年男人,肩上背著單肩包,鼻梁上架著銀邊的方框眼鏡,看起來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咦?那些送花的人落下了一個同事?”楊紀清看著院門口的男人,問站著身旁的任朝瀾。他剛才也沒仔細看那四個送花工作人員,下意識地就把人當成了送花的工作人員之一。 “楊先生,任先生,我是特殊刑案局外勤組偵查隊的,我叫程武?!睏罴o清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站著的位置離著院門也近,他說的話門外的青年聽得一清二楚,于是便笑著接話道,“我是來給你們送身份證的?!?/br> “哦對!我忘記說了,今天特殊刑案局的人會送身份證過來?!睏钜粯氛f著,趕緊過去打開剛關上的院門,讓程武進來。 上午的時候,程武去楊一樂他們原先住的陽光新苑送身份證,結果發現他們搬家,就給楊一樂打了電話問詢——之前楊紀清和任朝瀾登記完身份,留的是楊一樂的手機號。 楊一樂接到程武電話的時候,剛從孤兒院回來沒多久,他給了程武小樓地址后,又想到大家都在補眠,就讓對方推遲到下午再過來。結果,一覺醒來,楊一樂卻忘記把這事告訴楊紀清他們了。 領著程武進屋后,任游和楊一樂去廚房準備茶點,楊紀清和任朝瀾引著他在客廳落座。 “這是兩位的身份證,請收好?!背涛鋸膯渭绨锶〕鰞蓚€信封,放在楊紀清和任朝瀾面前,隨后又解釋道,“原本應該是之前為兩位登記身份的裘科長送過來的,只是不巧他前兩天出差了。正巧我來Z市有事,局里托我給你們帶過來了?!?/br> 楊紀清和任朝瀾跟程武道了聲謝,一起拆了信封看他們的身份證。 身份證是很正常的身份證,只是上面的照片兩人都是長發的——他們當時拍證件照的時候還沒剪頭發。長發倒是問題不大,就是任朝瀾當時還穿著殮服,看起來就有些不對了。 “你當時應該換身衣服再拍照的?!睏罴o清看著任朝瀾的身份說道。又不是遺照,穿著殮服的照片,看著總感覺有些不吉利——雖說他倆都是詐尸的。 “對照片不滿意的話,可以直接去派出所重新辦理身份證?!背涛涞?,“兩位的戶籍已經錄入完畢,身份證可以在派出所正常補辦的?!?/br> “你有空還是去重拍吧?!睏罴o清拍著任朝瀾的肩膀說完,扭頭看向程武,“你能看到陰魂?” 程武坐下后,眼神的余光,就不自覺地往飄在聚陰陣上的沈宛那邊飄。 “我天賦沒那么高,只能模糊地看到陰魂,要看清還得靠這副眼鏡?!背涛潼c了點鼻梁上的眼鏡,又忍不住看向沈宛,“冒昧地問一句,這陰魂為什么會在這里?” “從委托人家里抓來的,事情已經解決,過兩天她就走了?!睏罴o清無視沈宛反駁自己不是被抓的,話鋒一轉,詢問程武,“我聽說你們特殊刑案局,是負責玄術圈相關案件的國家部門?” “是這樣的沒錯?!比斡魏蜅钜粯范藖砹瞬椟c,程武跟他們點頭致謝后,一轉頭,卻看到楊紀清看著他的眼神親切了不少。 程武:“?” 任朝瀾偏頭看了一眼楊紀清,差不多已經猜到楊紀清要問什么了。 楊紀清接著問道:“玄術圈相關的案件,是不是在你們那里都會有記錄?” “我不敢說所有案件都有記錄,但接到報告的都會有記錄,刑事案件絕大部分我們不會遺漏?!背涛涞?,“出現人員傷亡都是大案,警方無法偵破,就會跟我們這邊確認性質?!?/br> 楊紀清跟任朝瀾要了手機,把楊家那枚斬字令的照片翻出來,遞給程武看,“這枚令牌叫斬字令,有個組織殺人后,就會留下這種令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相關記錄?” 程武拿著手機,端詳片刻令牌后,禮貌地說道:“我能問一下,這枚金色斬字令的由來嗎?” “這是我楊家全族被殺害后,兇手留下的令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