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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紀清問完話,秦夫人便推著秦展楓的輪椅離開的客廳。秦展楓的精神雖然看著不錯,但畢竟快有三天沒進食了,確實是餓的撐不住了。 秦江遠讓人安排好車子后,便和秦見松一起,帶著在場所有大師——包括冒牌貨程姓壯漢在內,一起前往秦展楓撿到戒指的水庫。 張姓老者和劉姓女士雖說沒能幫上主家的忙,但作為旁觀者,本著有始有終的想法,是想親眼看到這件事情畫上句號。至于冒牌大師程姓壯漢——他一半是去湊熱鬧的,一半是因為一個人提前離開有點尷尬。 水庫所在的山林,距離秦家不算太遠,開車不到一小時就到了。 到了山林,楊紀清就地起了一卦,算出水庫所在的位置。 這座山上建的是高檔墓園,為了方便人上山掃墓,不管是上山的山道,還是林間的小路,都鋪了平整的石板,路旁的雜草也修得相當干凈。所以,盡管是山路,路也并不難走。楊紀清領著一行人入林沒多久,就抵達了卦象所指的水庫。 這水庫不大,但水深卻在8米以上。水庫邊上立著深水警告,沿岸圍著原木護欄,護欄上掛著兩個救生圈,岸邊還鋪了一片平整的水泥地。 到了水庫,張姓老者三人自覺跟秦家父子站在一旁,將臨湖的主場位置給楊紀清空出來。 楊紀清也沒跟他們客氣,走到水庫邊上,和任朝瀾并肩靜立片刻之后,開口說道:“湖水陰氣濃重,那陰魂應該就藏在這湖里?!?/br> 任朝瀾的目光掠過倒映著青翠林木的湖面,定格在接近湖中心的位置,“湖水還有尸氣,藏在這湖里的,應當不僅僅只有陰魂?!?/br> 楊紀清看著湖面,微微蹙眉,“你是說尸體也在這湖里?” 人溺水而亡后,尸身是會浮上水面的,而眼前這個一眼就能望到對岸的水庫,水面上卻看不到任何漂浮物。但任朝瀾既然開口說湖里有尸體,那湖里必當是有尸體的?,F在水面上看不到尸體,只能說明尸體是沉在水底的。 怎么死的人,死后尸身才會沉在水底?很顯然,失足落水和自殺的概率是極小的。 楊紀清從湖面上收回視線,轉身朝楊一樂伸手道:“小曾孫,給我一張黃紙?!?/br> 楊一樂立即跑過去,給楊紀清遞上一張黃紙。 楊紀清:“墨水?!?/br> 楊一樂摸出墨水盒子給楊紀清。 楊紀清拿著黃紙和墨水盒看向張姓老者,“張老先生,能跟你借一炷香嗎?” 張姓老者點了點頭,轉開拐杖拄手,從中空的拐杖柱身中抽出一根線香,遞給楊紀清。 楊紀清點燃線香,將線香燃盡后的香灰拌在墨水中。然后從岸邊折了一根細草桿,蘸上拌了香灰的墨水,開始在黃紙上畫符文。 “他這是在做什么?”程姓壯漢伸著脖子,看著倚在在水庫護欄上畫符文的楊紀清,小聲問道。 “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通常有兩種做法——如果會超度,就將陰魂引出來直接超度;若是不會超度,就將陰魂鎮封起來,送去寺廟超度?!睆埿绽险哒f道,“總之,第一步都是要將那陰魂招出來。雖然不知道那位楊先生具體打算怎么做,但他這應該也是打算先招魂?!?/br> 張姓老者這邊話音剛落,楊紀清那邊就畫完了符。細細的墨色線條,在黃紙紙面上,盤作一個宛如迷宮路線的符文。 楊紀清將畫成的符紙夾在兩指間,看著湖面低念招魂咒。符紙上的符文,隨著念咒聲,迅速從紙面上消失,化作一縷細長的青煙沒入湖水之中。 片刻寂靜之后,湖面一處起了漣漪。楊紀清目光一凜,手中符紙一抖,先前消失的墨色符文,重新出現在紙面上。與此同時,一陣邪風自湖面吹來,濃烈的水汽中混著陰氣,將在岸邊圍觀的眾人吹得一個哆嗦,只覺得仿佛被一桶冰水兜頭潑下。 等回過神來,圍觀眾人發現楊紀清轉過了身,而他面前的位置,則多了一灘水跡。 劉姓女士和張姓老者當即往自己眼皮上點了牛眼淚,隨后便看到了飄在楊紀清面前的陰魂。 那陰魂是一個有些偏胖的女性,留著齊耳短發,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駝色的羊絨大衣,她被來自符紙的青煙束縛著,眼神怨恨,臉上卻是一臉癡傻。 “這陰魂生前應該有智力障礙……”劉姓女士微微一怔后,低聲說道。 正如劉姓女士所說,那陰魂有智力障礙,根本無法正常溝通,但楊紀清想要知道她的死因,卻并不是難事。 “敬問天地,問此人亡故之因?!睏罴o清抬手,指尖虛空點在那陰魂額間。 陰魂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她腳下的水跡卻開始聚散流轉,最后顯現成卦象。 “她是怎么死的?”劉姓女士開口問道。 “半個月前,被其丈夫殺害?!睏罴o清回道。 “cao!自己老婆都殺?!這什么玩意的畜牲?”程姓壯漢憤憤地揮了一下拳,只恨他這一拳沒能砸在他口中的畜牲玩意身上。 “秦先生,麻煩報個警?!睏罴o清偏頭看向秦江遠。 “這……報警我該怎么說?這受害者警察也看不到??!”秦江遠看了一眼楊紀清面前的水跡,他看不到陰魂,要不是他剛剛親眼看到了那灘水跡的出現和變化,他只會當那是一灘普通的水跡。 “就說看到這湖里有疑似尸體的東西?!睏罴o清想了想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