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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知道你來,會高興的?!崩蠣斪臃鲋鴺翘莸姆鍪忠稽c一點慢慢往下走,柳和悅在旁邊小心看著,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老爺子的一個兒子跟在后面。 “讓他們跟著,為人兒女也不容易哦?!崩蠣斪臃鲋鴺翘葑叩揭粯?,走到樓外的長椅上坐下。 柳和悅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的那個兒子也沒跟上來,就在院門口看著的。老爺子這下是背對著院門坐著,就是說話別人也看不見。 “生死有命,這么大把年紀了也不是看不開?!崩蠣斪涌粗懊?,慢慢說:“就是覺得一真到了這個時候,更覺得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br> 他轉頭看向柳和悅:“小伙子,不用太麻煩,那種紅色的衣服給她弄一套,我想同她好好拍張照?!?/br> 柳和悅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院門口的男人說:“不告訴您的孩子嗎?” 老爺子哼了一聲:“兒女都是父母上輩子的債,我同他們媽成親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告訴他們做什么!” 柳和悅擔心著老太太的身體狀態,但是看著老爺子的狀態又不敢仔細問了,又陪老頭子說了幾句,就飄著到嚴毅的辦公室去了。 嚴毅感覺柳和悅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加上今天他從醫院回來的特別早,便放下手上的文件坐到他身邊問怎么了。 柳和悅看他一眼,覺得這個人似乎對自己的五件善事表現得并不是特別熱情,就說了老太太進重癥監護室的事情。 嚴毅聽了之后沒說話,柳和悅觀察著他的表情,伸手摸摸他的鬢角,說你好像沒有特別著急。 言外之意太過明顯,嚴毅聽了抬頭看他,嘴唇碰碰他的臉。 “能看見你多一分鐘都是我賺的,我不敢急。怕一急什么都亂了?!眹酪阕ブ氖?,說自己這就去打電話叫人送東西去老爺子那里。 “那倒是不用,先寄到家里吧,老爺子不想讓他家里的兒子女兒知道?!绷蛺傁胫謴目诖锾统鲆粡埐始?,折成一個紙鶴,問了楊蘭老太太走的日子之后就放飛了。 嚴毅坐在一邊看他折紙,腦袋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高中那個時候的那罐紙鶴是你扎的?” 柳和悅聽他突然問起這件事,手上一頓,然后自然說:“是啊?!?/br> “那你為什么后來不告訴我?” 柳和悅看他一眼,冷漠說:“是你自己蠢,沒有打開看一下就扔了?!?/br> “那是我看你不高興了我才扔的,難怪扔了之后你脾氣更大了……”嚴毅挨他更近了些,笑著說:“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柳和悅沒說話,手上劃弄著手機。沒有得到回答的嚴毅倒也沒有傷心,又坐回了辦公桌前面處理事情,只是嘴里哼著歌表現出他心情不錯。 積壓再多的工作也有做完的一天,當天下午嚴毅就翹班,將剩下的一點收尾工作塞給小秘書之后就帶著柳和悅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剛剛好收到包裹,柳和悅打開箱子從里面提出來一件紅色的中式婚禮服,伸頭往箱子里面一看,里面還有配套的什么頭飾耳環。 拿著衣服在鏡子前面比劃了一下,因為柳和悅見老太太的時候她都是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這個大小適不適合。 嚴毅這時候剛好圍著圍裙上來問他晚上要準備哪些菜,但是看見他在鏡子前面比劃的樣子又忍住沒有出聲。 鏡子里只有一件紅色嫁衣懸在半空中,里面沒有柳和悅的樣子,但是不妨礙他從里面看到系著圍裙的嚴毅。 “怎么了?”柳和悅頭問他。 嚴毅笑了一下,說:“我在想,如果你穿紅色一定也很好看?!?/br> 柳和悅喜歡青色黑色還有淡綠色,衣服的顏色也是清湯寡水,唯一一次身上有紅色艷麗的顏色,也是車禍發生時候他身上的血。 皺了皺眉頭,柳和悅又轉頭看了下鏡子,發現里面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煩躁地嘖了一聲。 “下次買一件紅色的衣服穿穿看吧?!?/br> 將紅色的裙子折起來收好,柳和悅決定明天就給老爺子帶過去,但是這樣帶著箱子的話,自己肯定是要顯形的。 想來想去,柳和悅在衣帽間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頂嚴毅沒怎么戴過的鴨舌帽來。下樓要他待會給自己燒了。 “好端端的要燒帽子干什么?”嚴毅問。 柳和悅靠在門框上把帽子往自己腦袋上戴,正了一下說:“醫院那么多人,我要是帶著箱子去的話肯定要讓人家看得見我,不然一個箱子浮在半空中多嚇人?!?/br> 想起鏡子里又看不到自己的樣子,柳和悅叫嚴毅轉身看一看自己帽子戴了沒有。 “戴著挺好看的,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眹酪阕哌^來幫他把帽子稍微又扶了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回去繼續做菜。 柳和悅一臉嫌棄的擦著自己剛剛被親過的臉,頂著帽子回沙發上趴著。 這時候又聽見廚房里傳來嚴毅喊自己的聲音。 “干什么!”柳和悅回了一句。 “這個紙扎的蛾子要撲棱到鍋里去了!你來抓一下!” 柳和悅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在紙鶴撲棱沖進鍋里之前,伸手把它抓住。嚴毅看見鍋里的油炸開,有些濺到了柳和悅的手臂上。 嚴毅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水龍頭下面開了冷水沖,柳和悅手上還抓著那只紙鶴,被水一沖一直發出“呃,呃,呃”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