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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不知道剛下樓梯的程漁,就因胸口的傷,直接倒了下去,差點撞到欄桿上,摔破腦袋。 好在拉著程漁的崔安瀾一直留神他,在程漁摔破腦袋前,抱住了他的腰。 崔安瀾撈回程漁,見對方臉色比剛剛還要白,很是擔憂。 可程漁卻推開他,想下樓去拿線索卡。 崔安瀾沒想到程漁身上的傷那么重,他沒經過程漁的同意就背起他,想先送他回二樓休息,卻被程漁阻攔。 程漁捂住胸口,吃力地吐出:“往前走,別回頭。我沒事?!?/br> 他剛剛只是突然對崔安瀾起了殺心,反噬就瞬間擊垮了他的身子。 程漁的胸口疼痛加劇,只能順著崔安瀾的意思,趴在崔安瀾的背上,心里詛咒著崔安瀾,趕緊摔個跟頭。 他就是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對活人起歹意,還偏偏喜歡動歪心思。 他動完歪心思,胸口疼到體力不支,甚至暈厥也不記得教訓,下一次甚至能想更恐怖的事情,就像是一顆被拆卸了的定時炸彈,功能俱全,就是沒有殺傷力。 程漁趴在崔安瀾的背上,越想越覺得生氣,覺得他就不該認識崔安瀾。 自從他認識崔安瀾以后,倒霉事就沒停過。 程漁在背上想著怎么遠離崔安瀾,另一頭的崔安瀾卻在想著怎么與他跟近一些。 他背著程漁,感覺那重量跟女孩子沒有什么區別,實在太輕了,完全不像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重量。 他原本想送程漁回二樓,卻聽程漁突然又開口:“崔安瀾,你在南明應該還有房子吧?” 崔安瀾愣了下,回著:“有……不過房子不太大,我之前住的不是很舒服?!?/br>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違心話,將jiejie崔安和送的小別墅說成不太大的房子,還將自帶管家和女仆的酒店式管理服務稱作不是很舒服。 這么假的話,也就程漁相信了。 若是于冬汶在這里,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拆穿崔安瀾的謊言,告訴程漁:他哪是住的不舒服,是想離你近一些! 可惜,于冬汶并不在這里,只有一個一心想遠離崔安瀾的程漁,說著:“那就先湊合吧!你出去后就把我搬到你那間小房子里去吧!” 崔安瀾沒有因為這句話停下腳步,心里卻像是刮起了臺風雨,正雷聲大作。他背著程漁:“住我那兒去?” 程漁完全沒有顧及崔安瀾的情緒,他覺得崔安瀾好不容易買下古董鋪,肯定不會輕易離開。那么他就勉為其難,先住在崔安瀾的小房子里,等他找到了穩定的住所,再搬出去。 他趴在崔安瀾的背上,說著:“嗯,住你那里去,怎么,不方便?” 崔安瀾忙不迭地回:“怎么會,當然可以了,只是為什么?” 程漁覺得自己都要與崔安瀾換房住了,難得體貼,沒把“因為遇到你就很倒霉”這句話說出口。 他原本找的借口是:住久了,想換一個地方。 可程漁突然“大發慈悲”,改成了“想去你住過的地方看看?!?/br> 他難得的體貼真的嚇壞了崔安瀾,讓他原本刮著臺風的內心,瞬間發起了海嘯。 海嘯淹沒了崔安瀾的理智,讓狂喜和興奮壓制住滿腦子的疑問,只留下“程漁想看我住的地方,是不是說明他也開始關心我了?” 他的心思都在問題上,沒看見一樓的小臺階,一腳踩空,帶著程漁直接滾了下去。 程漁的背摔到地上時,他念起了清心咒,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動妄念,不能動殺機,崔安瀾這個倒霉人,遠離他就好,遠離他就好! 他心里這么想,可身體被崔安瀾壓在身\\\下,完全沒有力氣推開。 他現在后背疼,胸口疼,身上還壓著一座名叫崔安瀾的大山,只覺得自己像某名著里的猴子王,動彈不得。 程漁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已經超脫世俗,變得無欲無求。他仰起頭望向天花板,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犀利,一把抱住想起身的崔安瀾,警告他:“閉嘴,小聲點?!?/br> 崔安瀾被程漁一抱,聞到程漁身上的血腥味。他以為程漁剛剛摔傷,問著:“你哪里受傷了?” 程漁一把捂住崔安瀾的嘴巴,用手臂扣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不想死就別動,他們竟然敢在噩夢里養起了咒蔓*?!?/br> 他感覺崔安瀾想動,用手按住崔安瀾的后腦勺,再次警告他:“別動?!?/br> 兩個人就這樣擁抱著躺在地上,親密地令崔安瀾感到一絲害羞。 他的唇距離崔安瀾肌膚只有毫米,呼吸之間, 能聞到崔安瀾身上除卻血腥外的味道,那味道很淡,像是清冷的泉水味。 那味道在崔安瀾的鼻尖似乎越來越濃,漸漸掩蓋住了血腥的味道。 崔安瀾從剛剛開始就在不斷敲擊的心鼓,在這一刻終于全部都亂了。 他抑制了許久的情感全部都在泉水味中發酵成了醉人的酒水,那醉意朦朧之間,崔安瀾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個問題,程漁曾經問過他。 “你不會是心悅我吧?” 崔安瀾還記得自己的當時的回答。 “怎么會,我有過女朋友……”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產生了愛而不自知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