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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瀾知道自己跟彪哥這些怪物之間差別很大,若是僵持不下,最終受傷的也會是自己。 他確實可以向程漁求救,可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向程漁求了救,他估計就變成程漁心中一個名叫廢物的人。 他還指望著弄清楚一些事。 崔安瀾的腦子轉的很快,他瞧見前方有跳板,便沖刺向前,左腳踩上跳板,在空中轉身,正好落在彪哥身后。 他眼疾手快,那把油紙傘直接插進了彪哥的后背中。 油紙傘一入體,傘面上的銘文立刻包裹住彪哥。 只聽見一聲響,彪哥便被油紙傘上的銘文炸成了碎片。 彪哥一除,溫弦韻又是一傷。 她趴在地上,滿身鮮血,祈求程漁:求求你,別傷害他。 可惜沒了舌頭,連聲音都發不出。 程漁低眉,冰肌玉骨似的人,哀嘆一句,都讓人感到悲哀。 他望著地上的溫弦韻:“何必呢?那又不是真的他。不過是你的幻想罷了?!?/br> 他指尖凝光,走向夢主周震。 周震看過他凝光殺人,害怕地喊著:“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就出不去了。你是解夢使,你難道不知道嗎?” 程漁一腳踩到周震胸口,居高臨下地嘲笑著:“解夢使?那不過是個掛名罷了。你說的沒錯,不會渡魂,我破不了噩夢,離不開蜃境。 可除了渡魂,我不是還可以除靈嗎?” 夢主周震這會兒真的感覺到害怕,他被程漁身上冒出的陰力鎮壓的無處可逃。 惶恐之間,他望向笑容燦爛的程漁:“你……你究竟是誰?” 他一句話問出了崔安瀾的心聲,可下一秒,他就被程漁的腳踩碎了肋骨,慘叫聲中,周震執著地問著:“你不是解夢使!你到底是誰?” 程漁用腳尖踢了夢主周震的臉,警告他:“別胡說,我可是正兒八經,大昭皇帝親封的解夢使。只不過,我不會渡魂罷了!畢竟……” 他指尖的凝光變得更亮,仿佛星辰之輝。光亮一滅,一把精致的短刀出現在程漁手中。 那短刀上面雕著猛獸紋絡,刀刃上刻有白虎二字。 短刀一現世。 夢主周震就像瘋了一般,語無倫次:“白虎令,白虎令,你……為什么會有白虎令! 難道你是趙家后人?不可能,不可能。 不對,不對,趙家,趙家在西庚應該死絕了,不可能活著?!?/br> 程漁對他說出的話,嗤之以鼻。他高高舉起短刀,對著地上躺著的周震念出:“白虎謎術一,滅靈!” 只見那白虎令發出強光,直接將地上的周震湮滅。 夢主一死,噩夢崩塌。四周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片又一片地墜落。 崔安瀾看向程漁所在的地方,只見他指尖夾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他就站在那里,神情疲憊,無數碎片落在他的身后,好像要將他埋在這里。 “程漁!” 崔安瀾擔憂地喊出一聲! 他伸出手,想去拉程漁,可夢境的碎片已經將他們分裂開。 他呼喚出的聲音,沒有換來程漁回眸。 等他再喊出一聲:“程漁!”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巷子中,他一回頭看見鼻涕眼淚滿臉的于冬汶。 “你……你這個臭小子,終于回來了!” 崔安瀾見他滿身污泥,知道他為了自己,估計吃了不少苦。 他一拳頭錘到于冬汶的胸口:“謝了!” 于冬汶想抱抱崔安瀾,卻被崔安瀾躲過。 崔安瀾沒看見程漁,轉過身看向地上玩手機的勿忘,問著:“程漁呢!他……他出來了嗎?” 于冬汶知道勿忘的毛病,不喊他的名字,他是不會搭理的。 他趕緊攔住崔安瀾:“沒有,我們就看見你出來了?!?/br> 崔安瀾一聽,更加擔憂。 還不等他再問勿忘,就聽見于冬汶嚇人的尖叫聲。 “啊,怎么又多一個人!” 崔安瀾聞聲回頭,終于看見程漁帶著程魚從夢境中出來。 他們兩個人身后還跟著被鎖鏈困住的溫弦韻。 程漁喊了聲了勿忘:“勿忘,我給你帶了下酒菜!” 勿忘抬起頭:“哦,魚娘也在??!什么下酒菜,我又不吃鬼?!?/br> 于冬汶一聽,嚇得臉都白了。 他躲到崔安瀾身后,問著:“那……那不會真的是鬼吧?” 崔安瀾見程漁無事,松了一口氣。他看著被鎖鏈困住,滿腔恨意的溫弦韻,想了想,忍不住上前:“溫學姐,程漁殺的那個不是周學長,只是符紙變化的夢主。我想,那是符紙幻化成愿望,變來的假學長吧!” 崔安瀾還記得那個夢中夢,夢里溫弦韻求的符紙,說的那些話,早就做好了赴黃泉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被那夢主所騙,做了那么多錯事。 溫弦韻的舌頭被獻祭,無法說出話,哭出聲。 她望向面前溫柔的青年,只能無聲地吶喊著,想問問年輕的青年,她愛的人究竟在哪里? 崔安瀾的手撫上溫弦韻的肩,溫柔地說著:“溫學姐,其實,周學長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他進不去那個噩夢,一直徘徊在這里,就是想等有一天,你能發現他!” 崔安瀾還記得夢中夢的最后,那個溫柔叫醒他的聲音,最后祈求他:“求求你,幫幫弦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