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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石階的醉漢一聽,鯉魚打挺般地跳了起來。他立刻幾步向前,完全把崔安瀾丟在了后面。 崔安瀾也趕緊向上跑,兩個人奮力向前,身后的女鬼緊追不舍。 醉漢跑著跑著力氣就不夠了,他喘著氣看著比他快的崔安瀾,喊著:“兄弟,等等我??!” 崔安瀾回過頭,看著緊追不舍的女鬼:“她就在你后面!” 石階的最高處,還差一步。崔安瀾先到達,他一上最高處,就發現此地奇怪地被濃霧籠罩,處處彌漫著紙灰。唯有酒吧的燈還亮著。 他回過頭,對著還在吃力地向上跑的醉漢喊了聲:“快,有酒吧!咱們可以去躲躲!” 那醉漢滿頭大汗,許久未鍛煉的身子,哪里跑得了這么長的石梯。 他跑著跑著就力有不逮,渾身的肌rou都在發出排斥的聲音。 他很想放棄! 可是,死亡這兩個字比放棄更可怕。 他望著上面一直在鼓勵他的青年,為自己那絲陰暗的心理感到慚愧。 他剛剛有無數次想抓住青年的衣服,想將青年丟給女鬼。 可是,每一次他想抓那個青年,都會失敗。 身后的女鬼越來越近,他抬起頭看著青年焦急的表情,發出一聲“??!” 他奮力一搏,向著最高處奔去。 站在最高處的崔安瀾見那醉漢發出一聲大叫,奮力向上,逐漸拉開了與女鬼的距離。 “快,你已經拉開距離了!” 他鼓勵著醉漢,伸出手想接住那醉漢。 天地間突然又下起小雨,雨水滴落至崔安瀾的眼睫,逼得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一把油紙傘從空中如同箭矢般插進了醉漢的后背。 醉漢咳出一口血,伸出的手觸到崔安瀾的指尖,倒在崔安瀾的腳下。 那追趕著的女鬼見到那柄油紙傘,停下了腳步,轉身向石梯下方奔去。 崔安瀾來不及反應,他抬起頭看著一襲鐵甲少女從天而降,她長著一張如牡丹般嬌艷的臉,蒼白的肌膚如同白紙一般,赤紅色的唇如同血液一般。 那少女腳腕間戴著一串瑪瑙,腳尖落在油紙傘上,抬眸望向崔安瀾。 “程漁?” 與此同時,深巷中,倒在地上的于冬汶看到了一大一小兩人,喊著:“大師,救救安瀾吧!” “不要!”大一點沒人性的漂亮青年不客氣地回復,帶著小一點的娃娃直接略過地上的于冬汶。 于冬汶心一涼,立刻喊了聲:“程漁!” 程漁不滿地回過頭:“你找死嗎?” 于冬汶終于相信崔安瀾的話,面前的這個人真的叫程漁。他站起身,說著:“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嗎?” “不想!”程漁不感興趣,轉身離開。 于冬汶跟過去,擋在他面前說著:“那……你要怎么樣才愿意救安瀾?” 程漁聽了他的話,笑出了聲:“我都說了他有血光之災,滿是晦氣,會害死身邊的人?!?/br> 于冬汶見程漁不愿意救,忍不住說出:“可……可那個女人跟你長了一模一樣的臉。雖然安瀾近視眼可能沒看清楚臉,可我看得很清楚,那個白裙女人,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程漁的眉頭一皺,問著:“跟我一模一樣?” 于冬汶點點頭,他指著小巷:“對,一模一樣的臉。那個女人頭發比你長,穿著白色裙子,腳腕上戴著瑪瑙?!?/br> 小一點的勿忘站在油紙傘旁,也開口:“嗯,這把傘是我們店里的?!?/br> 程漁一聽,逼近于冬汶:“你確定,沒看錯!” 于冬汶臉上臟兮兮,他指著自己的眼鏡:“這不是近視眼鏡,是特制的眼鏡。我就是因為眼睛太好了,才戴眼鏡的。我看得很清楚,那個女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腳腕間戴著瑪瑙!” 勿忘撿起油紙傘,走近于冬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姓什么?” 于冬汶琢磨不透他們的心思,如實回答:“于,我姓于,名冬汶!” “于家!”勿忘又想問:“那……” 可卻被程漁打斷,對著勿忘道一句:“他就算姓趙,我也不救?!?/br> 勿忘卻搖搖頭:“這跟姓什么沒關系,我倒覺得你該去救救那個人。你今日動了惡念,不行善事,你這心痛,估計要疼半年?!?/br> 于冬汶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話,只是覺得他們有希望去救安瀾。 程漁沉吟了片刻,認真地問著于冬汶:“你真的看見那個女人跟我長得很像?” 于冬汶聽到程漁要救人,立刻點點頭:“對,我發誓。你放心,只要你救了安瀾,我們一定會送上大禮!” 程漁不屑地發出一聲“嗤!” 他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讓于冬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上乱痪?,就讓于冬汶跌了眼鏡。 只見那不屑的程漁,高傲地望著于冬汶:“不需要什么大禮,三萬塊一條人命!如何?” 三萬? 有點便宜! 于冬汶立刻答應,拿出手機就說:“我現在就能給!” 程漁沒阻止,讓勿忘收一半,后續等人出來再說。 于冬汶覺得他們這套流程頗具規?;?,甚至還能給他開一張發票。發票的抬頭寫著個人,下面跟著南明古董鋪。 他手里拿著那發票,默默地抬起頭瞧著一臉凝重的程漁,心里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