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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鈞感覺到掌下有溫熱的濕流一直滾動,忽閃的眼睫輕輕地撓著他的手心。 不知過了多久,謝晏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不要動我的窩?!彼f,“殿下來看我和甜甜的時候,會不高興的?!?/br> 裴鈞凝緊眉頭,空出一只手強行將他攏進懷里,盡可能用輕松的語氣道:“孤沒有不高興。孤聽說你一天沒有吃飯了,正好孤也沒吃。良言煮了粥,很香,出來陪孤一起吃點吧?” 謝晏的下巴壓-在他肩上,呆呆地說:“可我不能離開窩,殿下回來會找不到我?!?/br> 裴鈞:“……” 他不愿接受甜甜沒了的現實,把自己的記憶強行撥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 此時甜甜還在。 或許殿下也有。 但是五郎已從他口中消失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裴:什么母憑子貴,現在是我憑子貴,嗚老婆醒醒 - 不怕,我們真的是甜餅,保證甜,像甜甜一樣甜。 - ps.現實沒有香櫻子,我編的,別亂吃。 - 感謝在2022-02-25 00:47:30~2022-02-26 01:25: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竹小瞇 56瓶;hw 53瓶;風清 2瓶;想要體驗男孩紙的快落、JINGPI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謝晏畢竟是rou-體凡胎, 再是瞪著眼睛發呆,也有累極的時候。 裴鈞在他趴在自己肩頭迷迷瞪瞪睡過去后,才彎腰將他抱起, 放回床上。松手時, 袖角被謝晏下意識拽住, 裴鈞想抽時, 看到他眼角有水痕,心里一悶, 又挨著他坐了,輕輕拍著后背哄他入睡。 直到他徹底睡熟, 裴鈞聽到窗外有人語聲,像是段清時, 才不得不起身。 因外衫袖口被謝晏死死攥著,他便將外衫褪了留在謝晏懷里,僅著單衣走了出來。 寧喜見狀忙去取衣服。 裴鈞披上外衫,看向被兩名侍衛攔在院外的段清時, 又是一陣蹙眉:“深更半夜, 你來做什么?” 看到段清時手上又掛了那串白硨磲佛珠,這幾年長公主府的動靜他一直派人盯著, 知道段清時每隔十五日,就會戴上佛珠到玉泉寺參佛, 雷打不動, 不由好笑:“他被人當眾奚落譏諷,你一下午不見人影, 是跑去禮佛念經了?” 段清時臉上露出彷徨情-色:“我, 我不知道他肚里孩子是假的,我只是一時沒有轉過神來……晏哥還好嗎?我想看看他?!?/br> 差點忘了段清時當時也在場。 裴鈞盯了他一會, 一挑眉:“放他進來?!?/br> 近乎侍衛一松手,段清時就跑了進來,只還沒到臥房門口,就被裴鈞一掌握住肩,霍然一道拳風打在了臉上。段清時哪里料到,被一拳打倒在地,左半臉頰頃刻腫起。 段清時被打懵片刻,又懼又惱:“你干什么!晏哥這樣又不是我的錯!那孩子假的就是假的,我即便在場,難道還能白的說成黑的?” “知道孤最瞧不上你哪兒么?”裴鈞冷冷道,“一點擔當都沒有。喜歡的人當眾受人屈辱,你便能眼睜睜看著無所作為,這樣的事五年前你就干過一次,孤以為你如今對他殷殷切切,有所不同,沒想到也還是一樣?!?/br> 他嗤笑一聲:“如今夜深人靜了,你才敢偷偷摸摸來看一眼,他就讓你如此丟人?” 段清時被他踩中痛點,跳腳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裴鈞神色冷峻,“孤之前不清楚你們兄弟間的舊事,可孤看你實在不順眼,春獵后不由得派人去查了查,倒果真查出一件有趣的事來。本不想戳穿你,看你如此健忘,就忍不住要提醒提醒——東陽郡王,謝晏有斷袖之癖,是不是你當年在酒席間說出去的?” 段清時大駭,咽了下唾沫:“……我,我那是酒后失語?!?/br> 裴鈞點點頭,道:“好,當那是你無意之失。那席間幾名紈绔子弟說要整整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對女人不行,于是買了名小雛妓扒干凈了衣裳,偷偷放他太學的學宿中。買妓的錢是不是你出的?謝晏是不是你借口借書,將他騙回去的?” 段清時往后退了兩步。 “你們還在他茶水中下藥,將他與小雛妓鎖在屋中一-夜。你們隔著門窗,譏諷他對女人是不是不行,要不要找個男人為他解藥性。他知道你在窗外,喊著你名字為他開門,你卻一句不曾辯解、不曾維護、不曾施救,是也不是?” 三聲反問,擲地有聲,震駭得段清時手指發抖:“我,我……” 裴鈞往上拎了拎肩頭的衣裳:“就是因為這件事,你們兄弟二人才反目成仇的罷?” “你怎么知道?”段清時愈加慌張,因這在太學是件丑事,那幾名紈绔也是有頭有臉的勛貴子弟,太學不曾聲張,就將此事揭過,不知這些陳年往事怎的被裴鈞查出來,“我我,我那是受人蠱惑,被人脅迫才……而且晏哥事后也說不追究了……” 裴鈞越想越是好笑,簡直冷笑出聲來:“好一個被人脅迫。謝晏說不追究,是真的釋懷嗎?不過是看你要臉,不想讓你更難堪,覺得追究下去也沒意義而已?!?/br> 段清時眼神飄忽:“我當時不懂,他們說斷袖是病,要替晏哥治治,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