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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給修莉婭女士去了電話,說明了情況,修莉婭女士并沒有太失望,畢竟她自己的兒子她心里有數。 于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大早上,帕夏蹲在門口喂球球,順便檢查一下它的口腔。 風燭殘年的老狼張大嘴巴,露出只剩下幾顆大牙的齒列,任由帕夏掰開探頭仔細瞅了半天,才給它松開。 “你這牙結石有點厚,牙齦還出血,看來以后別想吃生rou了?!?/br> 帕夏拍拍一臉滄桑嚴重和名字不符的球球的頭。 臉上疤痕縱橫的老狼甩甩頭,似乎知道他在嫌棄自己,小聲沖他嗚嗚。 “不行,說不能吃就不能吃,我才是家里管后廚的,懂嗎?!迸料娜绦ξ兆∷L長的嘴巴,上下晃晃。 晃的刀疤臉、名球球,一點都不萌的老狼翻白眼, 這家伙倒是挺隨意瀟灑,既不怕人也不會亂跑,成精了一樣就窩在小木屋旁邊,他給墊的棉衣上。 剛開始比較抗拒撫摸,他和雷斯伊德出門弄出點動靜它一下子就蹦起來,警惕地沖這邊看。 現在養了幾天,別說rua肚皮,連扒開嘴巴都不會咬人。 他和雷斯伊德出門再弄出點動靜,人家根本叼都不叼,最多最多把腦袋從爪子上抬起來,兩只耳朵豎起來,然后不到一分鐘就重新吧嗒把頭往腳腳上一擱,呼呼大睡。 不像頭狼,倒跟鄉下奶奶家的阿黃似的! 養小狗崽是當爹當媽,養老狗是找朋友找伴,感受完全不同。 帕夏就喜歡通人性的老狗。 那種眼神里有故事,在落日房檐下,陪你云淡風輕一點點老去的感覺,簡直暖的像浪漫的童話。 越養球球越覺得親近,帕夏對它身體徹底下了一番苦工,還讓雷斯伊德買了很多獸藥和營養品。 為了讓它活的久點,舒服一點,每天想方設法給它補。 偏偏雷斯伊德這家伙跟小孩子一樣吃醋的很。 沒辦法,帕夏為了哄他只好連帶著他的份也一起捎上,然后補著補著,精力旺盛火氣十足的人全把那點精華發揮在辛辛苦苦的廚師身上了。 導致帕夏身體素質明明比上輩子好,精神頭反而沒上輩子足。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帕夏最后摸了一把球球扎手的硬毛,起身慢悠悠回木屋想補個覺。 因為知道自己折騰人,雷斯伊德主動承擔起捕獵養家的重任,最近的巡邏也沒讓帕夏陪著。 他慢悠悠在火爐邊換上珊瑚絨的藍色睡衣,為了舒服特意將虎耳虎尾露了出來,倒頭鉆進被窩不一會便睡熟了。 “嗶剝?!?/br> 柴火在火爐燃燒。 窗外呼呼的風聲變成了最好的白噪音,安撫著床上青年的眉心舒展,嘴角上翹,兩只虎耳時不時抖動一番。 正是一片歲月靜好午后小憩時,荒山野嶺的,卻猛地響起一聲驚恐的慘叫! “啊啊啊——臥槽!有狼啊啊——!” “救命!救命!” 我靠??? 床上的人頓時被這一嗓子驚醒,撲騰直挺挺坐起來。 他也是睡懵了,聽著外面激烈的叫聲和狼的低吼,當場從床上跳下去,鞋都忘了穿跑到門口打開門,迷茫地看著外面。 “啥玩意?狼?擱哪兒呢?!” “救——” 見到門開,差點哭出來的拉特笑容還沒擠出來,就僵硬在了臉上。 門外一路艱難才來到這里,氣喘吁吁還有點缺氧頭暈,好不容易見到了坐標上小木屋,結果在屋門口被一頭眼神兇惡的獨狼截住,嚇得倉皇后退。又終于等到木屋有人來開門,可開門的人還長著虎耳朵虎尾巴,一口種花國東北口音…… 萬種打擊下,他瞪著帕夏迷茫的臉,竟然翻了個白眼,直挺挺地仰面暈了。 帕夏:“………………” 臥槽??! 眼瞅著陌生少年剛一倒地,他家球球就要沖上去啃人家,帕夏當場嚇得瞌睡蟲全沒了。 他光著腳飛奔過去,才沒讓這個陌生少年脖子上多倆牙印。 “去去!別亂咬,國外醫療費多貴知道嗎!” 他抬腿驅開一臉猙獰的球球,將人扛起來帶回木屋,趕緊把門關上。 而球球見咬不到人,仍不放棄在自己的窩前來回踱步嗚嗚兩聲,始終不肯趴回去。 球球畢竟是野生的狼,在它看來自己從前任家族離開,然后被現在的家族收養,那木屋這片充滿帕夏味道的地方就是它們的地盤,帕夏就是新老大。 可是帕夏驅趕的行為是在告訴它不能傷害對方,狼等級嚴格,球球只好放棄。 但地盤里闖進陌生人,野生動物是如何都不會放下警惕的。 帕夏從窗戶那兒往外一掃,就能看到球球目光炯炯,狂躁地在門外轉圈往屋里頭看。 顯然很不放心帕夏這個新老大的安危。 帕夏又感動又好笑,去物資箱給它翻了個新到的網球玩具,開門扔出去想轉移它的注意力。 不過往日都會賞個臉的球球這次悍然不動,看都不看那個球,還趁著帕夏開門的時候大腦袋使勁兒的往門縫鉆。 一副我要給我老大鎮場子的兇樣兒。 “行了,別鬧?!迸料木咀∷浣o它推出去,安撫地摸摸它嘴巴,“去門口等著,雷斯伊德回來給你帶吃的,乖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