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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碰瓷的人,晝冬沒再把人拖回家,而是選擇打120,由救護車送去醫院。 這樣被碰瓷的情況持續了兩天,第三天,已經有人專門出手幫忙處理這些不要臉的碰瓷者。 第四天,再也沒人敢碰瓷。 這四天,宋舟玉每天都會在軍部門口站很久。他每一天都在等晝冬下班,每一天都在期待晝冬能夠多看他一眼。 宋舟玉很少再跟蹤晝冬,也不會做晝冬不喜歡的事,送來的午飯也都是晝冬喜歡吃的飯菜。 烹飪技術也蹭蹭往上,從沒有進過廚房的新手小白,變成廚房能手。 但晝冬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軟化。 他在努力成長,但是讓他努力的對象已經不再愿意接納他。 新機甲制作推進百分之九十九,研究所任務輕松了很多,晝冬每天的下班時間都在提前,但不知為何,軍部最近很忙,戚霽幾乎每天都要熬到半夜一兩點才能回去。 原本開始的一兩天,晝冬堅持要等戚霽一起下班,但戚霽實在是太忙,第一天就等到了半夜一點,戚霽便讓照顧晝冬的下屬送晝冬回去。 晝冬也就沒能再和戚霽一起下班。 但即使那樣,他也沒有搭理宋舟玉。 還有一件事就是,因為前幾天肆無忌憚地多次跳進雪堆,以及和殷忱他們打雪仗,晝冬的身體終于撐不住。 他發燒了,來勢洶洶的三十九度高燒。 意識到身體的不適,晝冬從睡夢中掙扎起身,摸出光腦看時間——半夜兩點。 戚霽應該下班了吧? 已經半夜兩點,他有些擔心戚霽的身體了。 這么熬夜,真的能撐得住嗎? 發燒的感覺并不好受,晝冬的喉嚨和眼睛都干澀得不行,腿腳更是酸得發軟。他掀開被子想要去吃藥,卻在下床的那一刻差點跪倒在地。 軟,身體使不上勁。 晝冬喉嚨燙得像是要起火,腦袋也是隱隱作痛。他撐著身子起身,開門的一瞬間,昏沉的大腦宕機,周身熟悉不過的空氣天旋地轉。 就在晝冬以為他要摔了時,他被人抱住。 很讓人安心的懷抱。 晝冬費力地眨眨眼睛,只能看見晃動的模糊的人影和光影。 他眼神懵懂,試探地開口,“舅舅…?”這個時間點,確實也是戚霽下班的時間。 那人抱著他的手頓了一下,隨后應了一聲,“嗯…” 聲音和氣味都很熟悉…… 晝冬燒得迷糊,得到肯定后他下意識地貼近那人。抱他的人似乎受寵若驚,身體都不自在地僵了僵。 晝冬在他懷里。 宋舟玉緊張得不會走路。 晝冬的身體骨架小,又因為從小病弱的緣故,看著要比同齡人小一號。抱起來也很軟,輕飄飄的似乎沒什么重量。 他笨拙焦急地抱著懷里發燙的人,輕手輕腳地把晝冬放進了書房的治療艙。 以往只要有機會占便宜,宋舟玉都不會放過。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在沒有得到晝冬允許的情況下碰晝冬。 不僅僅是怕晝冬不舒服,更是,他學會了尊重晝冬。 治療艙內,晝冬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宋舟玉像是小狗守著主人,趴在治療艙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晝冬,指尖隔著防護罩,描摹晝冬的眉眼。 他又換公寓了。這幾天,他花高價買下了晝冬附近的一棟公寓,從那棟公寓的陽臺看過去,可以看到晝冬房間的燈光。 今天會找晝冬,是因為睡不著的時候,恰好看到晝冬房間的燈光異常亮起。 晝冬看起來很難受,眉頭也是皺的。 他在煩惱什么呢? 是在煩他的糾纏嗎?還是說其他? 宋舟玉不自覺地摩挲玻璃,把臉貼近,克制地輕聲:“晝冬?!?/br> “哥?!?/br> 方才晝冬問話,他不敢出聲。他怕被晝冬認出來,怕看到晝冬厭惡的表情,怕晝冬不愿意看到他?,F在像是在彌補什么,他又喃喃自語地低聲喊了兩句。 宋舟玉不舍得挪開視線,眼睛看得干澀也不想眨眼。 但戚霽很快就要回來,他的時間不多了。 宋舟玉最后隔著玻璃親了親晝冬,低聲:“哥,晚安?!?/br> --- 第二天,晝冬從治療艙醒來,戚霽已經回了軍部,桌面上是一碗熱騰騰的暖胃粥和小巧精致的包子。 晝冬原本輕松的神色變化。 戚霽不會做包子。戚霽手笨,當初冬至包餃子,晝冬教了他幾遍,戚霽都學不會包餃子,更別說是晝冬沒教過的做包子。 那粥和包子都做的很用心。似乎是知道他病好不宜吃太油膩的食物,粥并沒有做的太花里胡哨,而是最簡單的甜粥。 如果不是戚霽做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宋舟玉又來了。 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觸感,晝冬表情幾度變化,最后定格在淡漠的平靜。 宋舟玉不想讓他知道,那么他便當做不知道。 晝冬沒有吃那份早飯,而是把早飯放進保溫盒里,打算晚上遇見宋舟玉時,把早飯還給宋舟玉。 在治療艙里睡了一夜,晝冬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發燒的不良反應也都消了。他簡單地做了一頓早飯,就匆匆趕往研究院。 距離除夕只剩兩天,新機甲的制作進度條終于到達百分百,晝冬忙完了手上的工作。給戚霽發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