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他和晝冬已經快一周沒有見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算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晝冬。 洶涌的,要把理智沖垮的愛意和思念襲來, 宋舟玉壓抑地躲在角落里, 目光癡癡地看著晝冬的背影。 就算何頌和晝冬出現在同一個畫面, 他的眼中也始終只有晝冬,偶爾閃過的嫉妒,也因為晝冬對何頌的態度而消解。 這幾天他不跟著晝冬, 怕被發現, 也不敢讓私家偵探離晝冬太近,每天都只能靠著貧瘠的消息和照片想象晝冬的一天。 今天有沒有賤人勾搭晝冬?晝冬有好好吃飯嗎?有沒有、有沒有那么幾秒是想過他的?現在晝冬看著月亮,又在想什么呢? 從古至今, 月亮的意義總是特別的。宋舟玉聽說過不少望月寄思的典故。 晝冬是在想誰嗎? ……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毫無根據、虛無縹緲的想法,卻讓宋舟玉莫名地慌了神。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口袋里手帕,像是被丟棄的小狗叼緊主人曾經留給他的狗牌。 但那狗牌也是他偷來的。 宋舟玉偷走了晝冬留給何頌的手帕。 他幼稚地想,他也因為晝冬的拒絕哭,哭得次數更多, 他更需要晝冬的手帕。所以他毫無負擔地偷走了, 寶貝似的連著抱著睡了好幾天。 他想完,被他一直注視著的人微微低頭, 柔軟的烏發與衣領分離, 無意識地露出Beta殘缺的腺體。 白皙、干凈,殘缺卻又完美。與黑發的反差好似在珍貴的白紙上滴下濃墨,極大地沖擊觀看者的視覺。 宋舟玉情不自禁地摸摸脖子處的阻隔扣,咽了咽口水。 隨后又憂心忡忡地想。如果他割了腺體, 腺體一定會變得丑陋不好看, 如果以后晝冬不愿意標記他了, 怎么辦? 他的想法不正常,實在是太跳躍,卻始終圍著晝冬。他的情緒因為晝冬而起,就連那顆心臟的跳動,都被晝冬牢牢牽扯著。 宋舟玉又看向晝冬別的、裸--露的皮膚,讓目光代替自己,把晝冬舔了個遍。 雖然晝冬不讓他跟著他,但是他在角落里偷偷看看,應該也沒什么關系吧? 已經偷看了好幾分鐘,宋舟玉才亡羊補牢似的虛偽地想。 他站直身體,透過陰暗角落的縫隙,貪婪地直勾勾盯著晝冬。 于是那一道熾熱的、充滿愛意的目光持續地注視著晝冬。 可晝冬不為所動。 他知道宋舟玉在看他,在哪個角落、以哪種姿態,晝冬都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可清楚又有什么用?他和宋舟玉已經沒關系了。 …… 沒關系了、沒關系了、沒關系了。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滾過這四個字,晝冬壓抑地吐出一口氣。 思緒好亂。 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是宋舟玉讓他變成這樣。明明已經分手了,為什么還要來打擾他?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用眼淚,用變態式的跟蹤,不斷地提醒他——他們曾經在一起過。 即使那時候的愛意畸形,雙方都受了傷。 宋舟玉的一言一行,都讓他聯想到垃圾星時候的他們。晝冬沒辦法不亂,那時候宋舟玉幫過他,把他從泥潭里拉了出來。 他知道宋舟玉在打感情牌。 太卑鄙了。 晝冬眼前又浮現宋舟玉那一雙濕漉漉的、哀求的眼睛。 宋舟玉在求救,他在求他救他??伤忠趺磶??他的心態也不正常了。 晝冬扶著陽臺欄桿的手不自覺收緊,他撐著額頭,窒息一般呼出一口氣。 “晝冬?” 江聽鶴的聲音。 晝冬收拾好情緒,他側過身,“怎么了?是要回去了嗎?” 他們今天的聚餐并沒有打算聚很長時間。這段時間工作下來,大家都挺累的,因此只是來放松一下,然后再各回各家休息睡大覺。 Alpha和Beta的影子越來越接近。陰影處,一個身影著急地動了動,而后又縮回。 江聽鶴抓了抓粉毛,走到他身邊,笑笑:“沒有,他們還在鬧。我覺得里面有點悶,所以出來透透氣?!?/br> “你怎么也在這里?” 晝冬也笑,“我也是出來透氣的?!?/br> 江聽鶴啊了一聲,臉有點紅。他訥訥地碰了碰鼻子,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開場。 憋了半天,他目光亂飄,看著晝冬的發旋,說:“晝冬,我感覺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br> “是因為新機甲的研究嗎?” “不完全是?!睍兌瑩u頭,“但是我不會耽誤工作的?!?/br> 他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他不是這個意思的。此刻,江聽鶴無比懊惱自己沒有江聽云的口才。 似乎是雙子之間的心有靈犀,他想完沒多久,江聽云出現在了走廊。 橙發狼尾的Alpha微笑:“你們在聊什么?” 這下子,除了殷忱,聚餐的人都在陽臺了。 晝冬還是在雙子中間,Alpha距離把控得很好,并不會讓他感覺不適。 江聽鶴接腔:“在聊最近有什么煩心事?!?/br> 江聽云打趣:“最近的煩心事是作業寫不完了?!?/br> “對啊,請假還要寫作業,這是什么人間疾苦?!?/br> 相處這么久,晝冬研究清楚雙子對學習的不熱衷。他接過話頭:“我寫完了,回去的時候發一份給你們就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