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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就一空蕩蕩的小院子,那里有什么通道!”帶頭的學生抱怨道,“算了算了,往回走,我們去那個封印兇獸的禁地瞧瞧吧!” “要去哪瞧?泉,你膽子越發大了?!眳柼K出現在他們身后。 “跑!” “往哪跑?”厲蘇一手抓住一個學生,其余兩個學生便用定身符定住了。 “歸時老師,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比J錯態度十分之好,少年的眼睛濕漉漉的,誠懇地盯著厲蘇眨啊眨。 “算了,這一次就不告訴院長,要是還讓我發現你們亂跑……”厲蘇一松手開手,那群孩子一個個全跑了。 等孩子們一跑,隱在暗處的柳一弛便跑出來,一把摟住了厲蘇,語氣足夠委屈,“蘇蘇,你扔下我,原來是為了來抓這幾個孩子?!?/br> “跟這些孩子們鬧什么變扭?!眳柼K笑了笑。 柳一弛的耳朵動了動,見厲蘇偏向幾個小鬼,便告狀道:“蘇蘇,那幾個小子還商量著要去兇獸的禁地呢!” “算了,隨他們去,我留下來陪你?!?/br> “真的?” “真的,封印饕餮的那處地方只不過是個空殼,饕餮已經化為能量消散于世間了。至于那個禁地的石碑,是從錦山山腳下搬上來的?!?/br> “就我們以前看到的那個石碑?” 厲蘇點了點頭,“即便已經過去了一百年,饕餮化為虛有,天師老死,黑市消失,那個石碑卻一點都沒有變?!?/br>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柳一弛靠在厲蘇的肩頭上,嘀咕道。 “一弛,你該問問你自己,你做了什么?畢竟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眳柼K睜眼醒過來的時候是十年前,他用了很長時間才接受這個世界的時間已往后推遲了九十年。大部分他熟悉的痕跡都沒有了。唯一讓他覺得有絲絲熟悉感覺的就是天一學院的“天一”兩字,于是他化名為鬼使二字的諧音“歸時”,成為了天一學院的一名聘師。 “我好像把‘門’打碎了……黑市的‘門’,如果說這樣子能把黑市消失怪在我頭上就認了,可是天師居然是老死的,真不甘心啊,沒有親手殺了他真不甘心啊?!绷怀谌绱苏f道。 “我帶你去瞧一個東西?!眳柼K拉著柳一弛走進了他們生活的山洞,遞給他一本大衍朝年代史,指著一處地方說道:“這里,寫著張之中死于大衍三二六年,也就是說同我們大戰之后僅僅過了兩年他就死了。他那時也才九十多歲吧,以他的道法,再活幾十年不成問題,應該是同我們交手那次傷了他的根基。不過確實可惜,早知道他那次傷得那么重,咱們就不應該逃那么快,應該再堅持一下干掉他的?!?/br> 柳一弛拿過年代史,往后翻了幾頁,指著一處地方念了出來,“身為道人和凡人的王子夏衣創建了天一學院,為學院首任院長,死于大衍三八七年?!彼俪蠓朔?,“怎么沒有饕餮的記錄?” “我找過了,任何一個兇獸的記錄都沒有,他們變成了傳說?!眳柼K從書架上拿下來另一半書,“這是我從集市上淘來的一把精怪志,上面將饕餮描述成了有口無眼的八腳怪?!?/br> “放屁,饕餮才不長這樣?!弊鳛橛H眼見過饕餮的柳一弛說道?!暗鹊?,這里是……”他的手指停留在精怪志的最后幾頁,“龍首魚尾的螭吻,常在午夜游蕩在天空之上,口中嘶嘶有聲,傳說中是在尋找一個人類,這里說的是小螭……” “好了,只是一本志怪小說,里面添油加醋地寫了不少,別看了?!眳柼K從柳一弛手里抽回了書本,一把扔到書架上。 “那香姨她……”許久,柳一弛輕聲問道。 “鬼使的壽命本就不長,過去了這么久,娘親應該也不在了?!?/br> “蘇蘇……” “不用安慰我,我從小就做好了覺悟?!眳柼K強顏歡笑道:“我翻遍了所有的年代史,也沒有找到對鬼使的描述,這樣也好,我們終于可以逃開被追殺的宿命了?!?/br> “那年代史里有沒有出現過這兩個名字:柳張或者是葵?” “這名字挺常見的,還真沒注意過?!?/br> 天一學院的慶典結束半個月之后,又是整個大衍朝的道法交流大會,同樣在錦山舉行。厲蘇作為學院的聘師,早就送來了邀請函。 “蘇蘇,這個道法交流的時間,怎么是晚上?” 厲蘇瞅了一眼,“晚上是歌舞大會,是讓白天進行道法交流的各大學院放松的?!?/br> “晚上?” “嗯,晚上?!?/br> “為什么會是晚上?他們不害怕嗎?” 厲蘇只是笑了笑,“今晚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到了晚上,整個錦山亮如白晝,各種彩燈、鴛鴦燈掛在枝頭,一路走來,柳一弛不禁感嘆道:“這掛燈籠的數量,跟我在樹葉子上畫符的數量也差不多了?!?/br> “你畫的符還在呢?!眳柼K指著一棵樹說道:“天一學院之所以能成為大衍朝排名第一的學院,就是這些符,它們護了這里百年,不過這些符也很微弱了,只怕再過幾年就要失效了?!?/br> 柳一弛仰著頭看了許久,過了一會才說道:“怎么會還在呢?我當時將整個錦山的樹葉子都畫上符,一是出于無聊,二么,是想給小螭留下些吃的,難道那些年小螭都是餓著肚子活著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