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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妍……把那只怪物吃掉了! rou瘤被尖銳的紅色指甲戳開,怪物貪婪地吸吮著rou瘤里面的膿液。 少頃,楚芮他們發現,吞噬過后的怪物身上的rou瘤血脈僨張,仿佛有了生命力,血管蓬勃跳動,變得更加猙獰恐怖。 怪物好像還不夠,它一躍十幾米躍到外面的地上沖向其他的怪物,它的速度是其他怪物的幾倍,電光火石間就可以撕碎一只怪物,然后撕裂怪物身上的rou瘤,尖爪抓起膿液卷入口中。 一只又一只怪物倒下,隨著它食用的膿液越來越多,它的身上的rou瘤也愈來愈大,它仰天長嘯,發出嬰兒的啼哭聲,卻尖厲如鴉雀啼叫般刺耳。 很快的,滂沱大雨中,只余下它一只怪物。 “它……是顏小姐嗎?”許曜已經方寸大亂,無法自持。 “對,這才是她的本來樣子,她是一只怨念而成的物怪,幻境就是她變得?!?/br> 許曜根本聽不懂楚芮的話:“什么物怪,什么……什么幻境?我們不是玩家,不是在副本里面嗎,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楚芮凝視著許曜:“你聽不懂嗎?” 許曜連連搖動,怪物注意到它們,縱身一躍朝他們飛來,它身上的rou瘤搖晃著,里面快要溢出來的粘液四處飛濺。 “它來了!”許曜指著楚芮的身后,瞳孔劇烈收縮。 “咣”地一聲,怪物被突然出現的商仲厲彈開,飛出去幾百米,身影消失在雨霧中。 楚芮只是揚了揚下巴朝后輕瞥一眼,他似乎篤定自己不會出事。 許曜喘著粗氣,他差點以為楚芮要完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一樣的人?!鄙讨賲栒镜匠敲媲?,“喂,老不死的,你再不想起來,我可沒閑工夫保護你!” 許曜意識到商仲厲說的是真正的他,許曜咽了咽口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咣”一下,他被霧中竄出的怪物撲出去幾十米遠。 被壓在地上,大雨啪嗒啪嗒打在臉上,打濕了許曜的眼鏡,他只能聞到腥臭的氣味,只能依稀看到怪物的輪廓。 “救……救命??!” “它速度變得這么快!”商仲厲舉起長劍,“別嚎了,又不是真的不救你!” 商仲厲一劍刺向怪物的后腦,rou瘤被劍身擠開,令商仲厲沒想到的是,那群rou瘤非但沒有被刺破,反而蠕動著,重新聚在了一起,包裹住長劍。 “什么!” “什么!”楚芮和商仲厲同時驚呼 商仲厲沒防備,一時驚訝愣了半拍被怪物揮臂推倒在地,他不慌不忙手掌攤開運功,長劍“咻”一下掙脫包覆住自己的rou塊飛回到商仲厲手心上,商仲厲握住劍柄翻手掀起鋒利白光飛向怪物。 按理說,這一劍下去,怪物應該沒命了,可對方只是隨劍氣癱軟成泥狀,rou瘤四處掉落,還沒等商仲厲松口氣,哪些rou瘤就重新聚合成了怪物。 毫發無損。 楚芮捏緊手心。 從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程度的怪物,他越來越難以琢磨怪物的強度,是按照時間的長短還是怨氣的大??? 按理說,過去的每一只物怪都是怨念或執念滔天,也從來沒有哪一個有這么強,商仲厲根本傷不了它! 許曜的肩膀被怪物抓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甘心吶,就這么死去…… 到了此時此刻,難道真實的自我比死亡還令他恐懼嗎? 不,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是什么呢?什么事情尚未完成? 許曜望著天空,被霧氣籠罩的天空在瀕死者的眼底宛如地獄。雨水灌進他的衣服里,灌進他的鼻咽喉。 他還想看看清澈的藍天,他想活下去…… 對了!許曜想起自己忍受百年孤獨也要忍受的一個個黑夜,想到慘死在幻境中的師父,想到自己苦苦追尋的,不就是幻境形成的原因,不就是想要為師父報仇嗎! “阿芮!”商仲厲背對著楚芮大喊,“你先躲進去!”擔心楚芮放不下自己不舍得進去,商仲厲回頭一望。 樓里哪兒還有楚芮的身影。 商仲厲:“……” 跑的……還真快??! 不知道是喜是慍,商仲厲沒法分心,因為怪物很快就沖了過來,他只能一下下躲閃,用劍抵御,偏偏傷不了怪物分毫,怪物同樣傷不了他,可怪物的體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來愈興奮,而自己的體力卻在流逝,這么下去,他非死不可。 不知道抵御了多少下,商仲厲摔飛在地,口中吐出血沫。 眼看怪物又朝他飛來,一道金黃色的符陣出現在怪物飛起的半空將它圍住。 商仲厲捂著胸口:“?”他朝雨中看去,那狼狽地坐在地上,一臉冷意,施展道法的可不就是許曜嗎! “他爺爺的,你怎么不再晚點恢復記憶,直接替我收尸得了!” 許曜沉聲道:“紅門雖屬到道家旁門左道,到這一輩,道法已經荒廢至此,只能靠蠻力了嗎?” 商仲厲欲反駁,偏偏許曜說的沒毛病,他對咒法的確不精通,他只能把話咽了回去。 怪物在符陣中發出嗚咽聲,很快被擠壓成rou塊,rou塊被擠壓成粘稠的漿狀四濺。 商仲厲沒來及松口氣,只見剛剛濺開的粘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融合在一起,同時符陣被沖破,許曜五臟六腑被震,吐出一口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