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良緣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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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 姜令窈溫聲勸誡:“夫君慢些吃,吃太急對胃不好?!?/br> 段南軻點點頭,漫不經心道:“謝娘子關心,只不過早年太過勤勉,以至忙起來顧不上用飯,就有了這狼吞虎咽的毛病,祖父祖母已經訓誡過我了?!?/br> “唉,可是積年的毛病,不好改?!?/br> 段南軻只比姜令窈大五個月,兩人都是十九年華,說起來都還是青春年少時。 便是已經成婚,但段南軻這話又很是老氣橫秋,且話里話外都藏了半句,似是要引姜令窈去探問。 但姜令窈卻偏就不問。 她也跟著嘆了口氣:“夫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是要聽祖父祖母的話?!?/br> “慢些用飯吧?!?/br> 溫柔賢惠的妻子滿含深情規勸著,即便是再心如鐵石的人都會心軟。 段南軻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改用勺子慢條斯理吃豆漿。 “之前,辦了個案子?!?/br> 他同姜令窈閑話家常:“因為辦差得力,陛下很是高興,便給了恩賞,不僅給了我十畝地做跑馬場,還賞賜了五百兩,這錢過幾日就會送來?!?/br> 姜令窈微一挑眉:“夫君同我說這些作甚?” 段南軻卻笑了,他放下勺子,把手撐在下巴上,笑瞇瞇看向姜令窈。 段南軻這個人,冷面時仿佛閻羅,笑顏時卻又春風化雨,讓人只覺他柔軟可親。 他盯著姜令窈,眼神專注,似有萬千星辰。 “我們段家有規矩,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長輩商量著來,大凡時候,銀錢都是祖母或者大伯母在管,咱們家自然也是一樣?!?/br> 段南軻聲音溫柔,似春雨洋洋。 “我賺了多少,自要交回家中,由娘子分派用處,”段南軻感嘆道,“寶容坊生意那般好,娘子一看便頗有經商才干,如此,那家中田產更應由娘子打理了?!?/br> 姜令窈道:“這怎么好,夫君之前不是說各自安好,兩不相干嗎?” 她如此說著,眼眶突然泛紅,顯得可憐又嬌弱。 “我當時難過許久,生怕夫君不喜我,同陛下說要和離,日思夜想的,都要吃不下飯了?!?/br> 段南軻看著她面前的空碗,沉默不語。 姜令窈用衣袖捂著臉,抽抽噎噎,好不可憐:“還好夫君大度,不同我小女子計較,竟愿意把家產交由我打理?!?/br> “夫君真是個好人?!?/br> 段南軻:“……” 段南軻輕笑一聲:“娘子也是個好人?!?/br> “娘子何苦這般小心翼翼?”段南軻慢條斯理道,“原我聽到的姜家六小姐,是開朗大方,直爽可愛的,怎么也想不到,娘子竟也有這般溫柔小意,羞赧膽怯的模樣?!?/br> 段南軻長嘆一聲:“如此說來竟是我之過,我沒有讓娘子心中安穩,故而才有此之狀?!?/br> “娘子,為夫同你道歉,還望娘子勿要見怪?!?/br> 姜令窈用衣袖妝模作樣抹了抹眼淚,然后才睜著通紅的眼睛看向段南軻:“夫君首要讓我管家,當真?” 段南軻看她擦得通紅的眼底,正色道:“當真,我這個人不學無術,之前自己管過家產,哎呀就不提了?!?/br> 段南軻頗為傷感:“如今只得幾處田產并一個馬場,說起來,其實也沒什么東西?!?/br> “所幸如今有了娘子,那我便好好當差,努力多破奇案,好讓陛下多多賞賜,咱們重新把門面撐起來?!?/br> “娘子意下如何?” 他看姜令窈,姜令窈也看他。 在一片珍饈佳肴之上,夫妻兩人心照不宣一笑。 姜令窈道:“好?!?/br> 段南軻欣慰一笑:“我最喜歡同娘子說話,無論我說什么,娘子都能聽懂,真是太舒心了?!?/br> 姜令窈嬌聲道:“夫君也是呢,夫君特別聰慧?!?/br> “多謝娘子夸獎,其實我這個人沒什么本事,也不過憑著長輩蔭封混混日子,但娘子有所不知,我卻有個專長?!?/br> 他如此說著,眼眸深邃,定定落在了姜令窈氤氳著研制分紅的眼尾。 她的鳳目總是眼波含笑,眼尾輕輕上挑,好似一把刷子,在心尖上輕掃。 姜令窈尋常時候,總是喜歡在眼尾點粉白的胭脂色。 紅紅粉粉,桃花拂面。 同她另一個干凈整肅的面容,確實是迥然不同的。 段南軻微微往前傾身,他略低下頭,似是要看清姜令窈的面容。 “我啊,最擅長識人斷相,卻總是看不透娘子真實面容?!?/br> 第31章 段南軻話音落下,姜令窈便心下一顫,她抿了抿嘴唇,讓自己露出一個羞澀笑意:“夫君為何這般說呢?” “我總得了解娘子不是?”段南軻真誠道,“即便咱們平素日夜相對,我也得記得娘子面容,否則路上偶遇……” 段南軻嘆了口氣:“若是對面不識,豈不尷尬?” “娘子,我同你性子相仿,之前咱們也說,無論關起門來家里如何,外人面前都得光鮮亮麗,恩愛非常,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br> 他眼睛微垂,看向手中的茶碗:“我若在外認不出娘子,便就是叫人看了笑話去?!?/br> “娘子意下如何?” 段南軻一字一頓,姜令窈也在他的自居里逐漸冷靜下來。 看如今段南軻這般,他大概已經有了九成把握喬推官就是自己,但她不肯承認,段南軻就不去再三點名她的身份。 他只是拐彎抹角問她:“娘子,若是辦案現場見到你,當如何是好?又當如何言說?” 對于段南軻的識相,姜令窈難得對他生起一絲好感。 她凝眉沉思,末了才道:“夫君,這世上人千千百百,大凡同歲者不知凡幾,我不過中人之姿,同我相像之人不知有多少,便是在這燕京,說不得都有面貌相似者?!?/br> 姜令窈聲音清澈,話語里帶著笑意,讓人也不自覺勾起唇角。 姜令窈微一抬眸,目光落在段南軻面上:“夫君,即便是相似面容,但若是我,一定會立即行去夫君身側,輕輕喚你一聲夫君?!?/br> “但若只知夫君是錦衣衛鎮撫使的生人,大抵也只會戰戰兢兢叫你一聲大人?!?/br> 姜令窈笑顏如花般綻放:“如此,我以為夫君便不會認錯了?!?/br> 段南軻回視她璀璨眸子,臉上笑容溫暖,似有著無邊的寵溺。 “娘子極是聰慧,我便也放心了?!?/br> 段南軻道:“之前錦衣衛當值查案,我也遇到一名同娘子長相有八|九分相似的推官大人,不知娘子可認識?” 姜令窈面露驚訝:“哎呀,居然有推官大人同我相似,那豈非男生女相?” “倒也并非如此,那位推官也是女子,同娘子一般冰雪聰明,秀外慧中?!?/br> “娘子當真不識?” 姜令窈十分好奇,道:“夫君,若真有這般女子,那我可要認識一二,能以女子之身躋身推官之位,實在令我等敬佩,當真是女子中的楷模?!?/br> 段南軻:“……” 段南軻聽她這么夸獎“小喬大人”,不知為何竟覺得對面的女子多了幾分可愛,他斂了斂心神,道:“以后若得機緣,娘子同喬大人定會相識?!?/br> 姜令窈笑顏如花:“如此甚好?!?/br> 兩個人來回拉扯,終于把事情敲定,待及五月初時,朝廷下了旨要辦一次端午宮宴,這一次宴會段南軻作為近來立了大功的皇帝近臣,自也在入宮之列。 姜令窈作為親眷,自也要入宮赴宴,因此,姜令窈這幾日便未同姑嫂打牌九,反而開始琢磨自己的禮服來。 似是因皇帝陛下對段南軻多有喜愛,在賜婚之初,就以一并改封段南軻蔭封帶俸錦衣衛官職為實官,因此段南軻的從四品鎮撫使是實封,那么兩人既被賜婚,皇帝陛下便也好事成雙,給姜令窈封了四品恭人誥命。 她這個誥命大約只在日常宮宴等事以及逢年過節朝廷恩賞時才有用處,原姜令窈還不覺得,如今要進宮,尚衣監的繡娘登門給量尺做禮服,她才發覺這個誥命其實很有用處。 最起碼,如今就能白得一身禮服。 尚衣監的禮服都是有成衣的,登門量尺,回去略一改動便可,從頭冠到鞋襪一應俱全,不過兩三日便能送來。 待得禮服送來前一日,姜家派人送信,說姜令窈她娘想她,讓她回家瞧看。 姜令窈上無公婆,祖父祖母又不管段南軻,因此姜令窈便也只同鐘叔說了一聲,便領著一群丫鬟婆子回了安定伯府。 兩府相隔不過兩條巷子,只是速來無來往,今日回娘家看望父母,姜令窈才發覺兩家居然離得這般近。 若非她拿著是侯府少夫人的架子,步行兩刻也到了,坐馬車更快,不過也就一刻就到了家門口。 待她先去拜見了祖父,同祖父說了會兒話,陪他喂了喂魚,看了鳥,才輕車熟路去了主院。 安定伯府中主持中饋的是她母親,別看周慧娘總是溫溫柔柔的,似很好說話,可家中上下,就連他祖父想要買個八哥,逗個狗兒,都要小心翼翼問過兒媳婦才敢出手。 姜六小姐一回伯府,那可真是興師動眾,浩浩蕩蕩。待她到了主院時,七meimei姜令媗已經等在花廳里,正在陪周慧娘吃茶。 待得姜令窈身影一出現,姜令媗那邊立即跳起來,往姜令窈懷里撲去:“六姐,你可回來了,我可想你?!?/br> 姜家到了姜令窈這一代,共有四男四女,姜令窈排行第六,她上面有兩個jiejie,都已出嫁,在她出嫁之前,家中能陪伴姜令媗的就只有她。 如今她也出嫁,難怪姜令媗覺得孤單。 姜令窈點了點姜令媗的額頭,道:“你平日里都要同八弟上山下河,還有空想我?” 姜令媗摟著她的胳膊撒嬌:“八弟還要上學,哪里有空陪我玩,再說他老古板了,最多就是釣魚爬山,沒趣得緊,哪像六姐?!?/br> 姐妹兩個正親親熱熱,世子夫人周慧娘便出言打斷:“好了,媗丫頭,今日喚你六姐歸家有事要談,改日|你若是閑了,去永平侯府尋她玩便是?!?/br> 姜令媗也不過就同姜令窈嘀咕幾句,聽到大伯母的話渾身一個激靈,立即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大伯母日安,我回了?!?/br> 她說完,也不等屋里人答話,風風火火便跑走,真是說風就是雨的性子。 帶她走了,姜令窈才進了花廳,跟個花蝴蝶似地撲在周慧娘身邊:“娘,是不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