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才是真豪門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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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滑開,已經到九樓。 許曼言雙手抱胸,目光低垂,抗拒的意思十分明顯,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還不知道西米身世的時候。 那么近,又那么遠。 傅臨江一陣胸悶,腦袋也突突的疼,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說服她的固執己見,在許曼言以為要人走出去的瞬間,索性抓住她的手腕,將人一并帶出電梯。 “傅臨江你想干什么?” 陰影罩下來,被禁錮在墻壁和高大身軀之間,許曼言掙扎問。 傅臨江兩手圈著,頭低下,目光緊緊盯著她,竭力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緒,“曼曼,你要玩,我就和你玩。你要耗,我就和你耗。反正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到你真的能相信我的那天。但是我的等待和忍耐,只會用在對你好上,如果明知道你會有危險,如果你作踐自己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不會放任不管?!?/br> “什么不三不四,你憑什么斷定我交往的人是什么樣的?!?/br> 許曼言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了,抬起頭,面上露出譏諷的笑,“更何況,你以為你是誰?我家里人都沒有反對,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就憑我們曾經是夫妻?” 傅臨江眼底濃黑,仿若臨著深淵,“我相信你的家人若是知道你去哪,也會反對,畢竟那里的人,都心懷不軌不怎么正經?!?/br> 他這么一說,許曼言幾乎可以認定,傅臨江想岔地方了,正好符合她的目的,不用解釋。 “人家靠勞動掙錢怎么不正經了,不要職業歧視?!?/br> 帶著對過去的憤怒和眼前的嘲諷,許曼言推開傅臨江手,冷若冰霜,語帶不屑。 “若說反對,當初如果我告訴他們,我要和你結婚,他們才會真正的反對。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他們就希望我開心快活健康就好,別的真沒有那么重要?!?/br> 不服嗎? 不服就滾出我的世界! 許曼言轉身離去。 傅臨江好像在她身后又說了句什么。 她聽不見,也不想聽。 ————— 翌日。 徐笑笑一整天都處于神游狀態。 午休時間,她連中飯都吃不下,提了幾盒外賣的鮮切水果,跑到許曼言辦公室里,滿臉的絕望。 “曼曼姐,我昨晚……喝斷片了?!?/br> 從她和豐年說開后,到回家的記憶全都消失不見,早上醒來看手機聊天群,看自己的朋友圈,瞬間自閉。 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朋友圈里,最上面一條,發的是她和豐年大頭合影照,居然還是她主動把手搭在豐年肩膀上,比了個手勢。 躺在好友列表里,沉寂多年的老同學紛紛跳出來冒泡。 【我cao,活久見!】 【世紀大和解?】 【這么看你們倆,還真有點夫妻相?!?/br> 【在一起了?】 ……… 收獲二三十個點贊。 那幾個從前欺負她欺負的厲害的女同學,倒是靜悄悄的,一致沉默沒有反應。 工作群里更是熱鬧。 一堆貓頭、狗頭、人頭的表情包,外加人均哈哈哈哈哈哈,哇哇哇哇…… 一上午,徐笑笑見到的每一個人,看到她似乎都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或者干脆拍拍肩膀,話中有話的稱贊一句:“跳得不錯,年會可以考慮當節目表演!” 徐笑笑腳趾頭尷尬得何止能摳出一棟大別墅,簡直想摳出一座墳山來,當場把自己給埋得結結實實的。 “曼曼姐,我昨晚真的有那么嗨嗎,真不敢相信那是我能做出來的事情,肯定有一只手按著我的手,控制我發的朋友圈對不對?” “接受現實吧!許曼言笑著搖頭。 她只差點告訴徐笑笑,其實昨晚她表現得比視頻里的還要嗨,難以想象一個人喝了酒之后,性格如此截然不同。 或者那一部分本就是存在的人格,一直都被壓抑著,在酒精麻痹理智的神經后終于被放出來。 徐笑笑生無可戀地癱在辦公室的皮沙發上,捂住臉,“曼曼姐,你幫我分析分析。豐年他今天發消息過來,約我晚上去吃飯看電影,到底存著什么心思?!?/br> 如果單純只是和解,大家說開了,橋歸橋路歸路,以后見面禮貌客氣大聲招呼就是,犯不著隔天就相約。 吃飯看電影,這行為本身存在著曖昧的空間。 許曼言咬了口徐笑笑拿來的鳳梨,漫不經心點明,“他該不會是想追你吧!” “不可能不可能?!?/br> 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樣,徐笑笑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說服自己,“他怎么可能會喜歡我?!?/br> 許曼言最見不得她輕易否定自己。 “不要小瞧自己?!?/br> “就算真追,” 徐笑笑翻身坐起來,“那我也不會答應,好馬不吃回頭草,感情我人生最好的時間,全都吊死在一棵樹上,只喜歡過他一個人,那也太虧了?!?/br> 話一出,許曼言手上動作微微頓了頓。 這話聽著莫名扎心…… 人生那么多年,只喜歡過一個人的,何止徐笑笑,房間里就有兩位。 徐笑笑懶洋洋重新躺平,目光沒有焦距地看向天花板,“可惜了那家酒吧,那么多好看的小弟弟,以后看來是去不成了?!?/br> 說是那么說。 但她還是去了,順帶拖著許曼言一起。 她想知道豐年邀她到底想干什么,有許曼言在場,多少能化解點尷尬。 豐年倒是沒對她多帶一人覺得意外,全程表現得溫和禮貌,紳士體貼,到了看電影環節,許曼言看徐笑笑沒什么不適應的樣子,和豐年聊得還挺勁,決定將時間單獨留給兩人,和徐笑笑耳語了幾句,先行離開了。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 開到中途,接到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喂,是許小姐嗎,我是傅董的助理呂照?!?/br> 聽到呂照兩個字,許曼言眼皮子跳了跳,預感不妙。 呂照這次算是故技重施。 “是這樣的,傅董他剛剛打了個電話給我,好像因為今天招待北方來的客戶,喝了很多酒胃很不舒服,剛剛電話已經打不通了。我現在人在外地,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我人也在外面,沒空?!?/br> 許曼言將車窗降下,馬路上川流不息,放大了手機通話里嘈雜的背景音,“你找傅家其它人,或者要公司里其它人來都可以?!?/br> “實不相瞞?!?/br> 呂照修過心理學,一般以這四個字,或者“坦白說啦”開頭時,目的都是為了降低對方的心防,“傅董已經和家里鬧翻了,他媽和他妹來公司找過他幾次,他都擋在門外沒理,所以這節骨眼功夫,我怎么敢把人往他跟前帶?!?/br> “那別的員工呢,傅氏集團那么大一個公司,總不可能個個都像你一樣正好出差吧,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報警,還可以喊救護車,只要手機有電打電話報地址就可以?!?/br> 許曼言的聲音,混合窗戶里灌進的風,聽著格外冷,決絕得不帶一絲情意。 呂照啞口無言。 他終于意識到,孩子的身世、互聯網那波熱搜,并沒有拉近兩人多少距離,和好的愿望依然是自家老板剃頭挑子一頭熱,一時間也不知這通電話打得到底是對還不對。 唯有呵呵笑著解釋,“我就是看許小姐住在樓上,想著舉手之勞,去的話很快就能知道傅董情況怎么樣?!?/br> 前面一個急停,許曼言趕忙踩剎車。 兩車差點追尾。 安全第一,她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 嘴里默念著最后一次,許曼言回家看了看西米,叮囑了劉阿姨幾句后,冷著臉還是下了樓。 她先是按了幾遍門鈴,沒開。 無奈的在密碼鍵盤上輸入自己生日,輕微的電流聲過后,門果然打開。 客廳里只開了幾盞射燈,微光投下照亮最右邊的扇墻壁,房間里空蕩安靜,沙發上沒有人。 許曼言站在原地猶豫了會,腳步緩慢,走向微微敞開門,透出黃色光亮的主臥。 隔著縫隙向里看,傅臨江果然躺在床上。 面色看著是有些不對勁,比平日里蒼白,眉心淺淺擰著。 許曼言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沒有刻意放輕步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原本闔目養神的眼皮睜開,傅臨江驟然而起的警惕,在見到來人是許曼言后,瞬間偃旗息鼓。 “你怎么來了?” 他有些艱難的起身,動作間,胃像針扎一樣疼得厲害,眉心擰得更緊了。 許曼言面無表情,語氣平平,“你屬下說你喝酒喝多了,手機又打不通,怕你出事要我下來幫你叫個救護車?!?/br> 這個屬下是誰,傅臨江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呂照,只有他有物業資料,找得到許曼言的電話號碼。 他今日餐后打電話給呂照,是因為明知自己身體不舒服,可能不去或者晚到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沒想到他卻把許曼言給召喚出來了。 這小子論性格,向來是他身邊最跳脫的,真不知該說他膽大妄為,還是夸他機靈該給漲工資。 傅臨江抬眼,將蓋在胃部的手拿開,在身側摸索了幾下,掏出屏幕已經黑掉的手機,“我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接到?!?/br> 沒有手機,約等于和世界斷絕關系。 他掙扎著起身,想去找床頭柜上的充電器,動作姿勢別扭得狠,疼得額頭上起了薄薄一層汗,連呼吸都帶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