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誘之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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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限太短,他根本沒法短時間內湊到這筆錢。 但苗苗不能再等了。 晶體偏位越嚴重,手術的風險越大。 馮家只能退而求其次,放棄原先預定最適合她的那款人工晶狀體,改換成移植五千元的普通鏡片。 馮嵩宇心里對苗苗的愧疚積壓成山,她還不知道自己手術的鏡片被更換,方才對視她的眼睛那一刻,他感到呼吸困難,說不出的難受。 而此刻,程奕置身事外,那種平淡的態度簡直就是種不近人情的傲慢、冰冷,讓他產生怒火。 馮嵩宇深吸一口氣,極力冷靜—— 他有求于人,只能強壓住情緒,沉聲道:“我保證她們不會弄臟這里,不會碰亂你的——” “師兄?!?/br> 程奕罕見打斷。 他微微蹙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 · 水聲潺潺。 軀體在適應水溫后,反而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唯獨剩下液體流淌過皮膚表面的知覺。 如同全身浸泡進一個泳池中,起初下水時會感到冷,后面漸漸適應,又覺得還好。 其實水溫并沒有任何改變。 ——只是人被同化了而已。 · 臨走前,程奕看到馮嵩宇和他meimei低聲說話的模樣,她今年五歲,同齡的孩子已經學會用筷子吃飯,不幸的是,之前視力驟減,沒有引起家長的重視,直到后來到醫院正式檢查,高度近視達兩千度,完全無法正常視物,如今身邊離不開人。 馮嵩宇耐心喂她,那種兄妹間的真實感情,是會觸動旁人的。 但程奕看到時,卻是胸口一悶。 · 浴室太安靜。 單調空洞的水聲在耳邊無限放大,營造出一種相反、詭異的極靜。 靜到,讓人雜念橫生。 以致越陷越深。 …… 年少時,他曾干過不少瘋狂、殘酷的事。在程家那個環境下長大,怎么可能保留天真無邪? 即使是孩童,也是性情頑劣又自私。 那年他是八歲,還是十歲? 周圍人都在說話,竊竊私語間,眼神輕微閃爍,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聚集在一處。 ——他們在誘哄人群中心的那個小少爺,將那些孩子驅逐。 有人靠近,在程奕耳邊慫恿,讓他給那群低賤的庶子一點教訓,此時不立威,等以后長大了還怎么服從于他? 他那時還不明白,庶子是什么意思。 那人換了個說法——就是私生子,與你都是程先生的孩子,他們未來會搶奪你的家產、地位,像程先生處決那個女人一樣,同樣處決掉你。 聞言,程奕頓時回想起前天的那副場景,產生生理性厭惡。 那人的煽動起了效果,他果然憎惡上那群孩子。 族人們樂于看到程奕如何懲治這群冒犯他的人,甚至于可以設想最后的場景有多殘忍……滿面淚痕的可憐蟲們匍匐在腳邊,瘋了似地叫他弟弟,又叫他少爺,試圖喚醒程奕的憐憫。他們留著一樣的血液,而程奕卻在折磨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時,在施行殘忍冷血手段中獲得快感。 程家期待如此。 ——迫害手足,弱rou強食,在程家不過是司空見慣的戲碼。 但程奕卻沒有按他們設想的一步步軌跡走。 反而從那天起,他開始站在父親的對立面。 成為整個家族的異類。 · · 抬手關掉淋浴開關。 拿起橫桿上的毛巾,擦干水跡,換上一身睡衣。 不知為何,他最近總是回想到過去。 明明一直試圖遺忘,如今卻因為馮嵩宇兄妹,輕易被勾起了回憶。 程奕隱隱有些不安。 那群瘋子真是讓他受夠了—— 每次想起在程家的那段陰暗過往,他都很難克制住情緒,戾氣無處發泄,容易做出一些不合理智的事情。 所以他才下定決心逃離。 否則在那多待一刻,遲早要被這群人同化成自己最唾棄憎惡的那類人。 從浴室出來時,床上多了個人。 程奕邁出浴室門的步子一頓。 顧亦徐拿著自己的枕頭過來了,她這些天偶爾和程奕同床,美曰其名讓程奕“適應”,等到他熟悉自己后,也就慢慢無所謂心理障礙了。 她半躺在床上,背后墊著立起的枕頭靠在床頭,本來在無聊地玩手機,看見程奕,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今晚我想和你睡,行嗎?” 程奕:“……” 一般這樣的夜晚,都不會太安分。 顧亦徐總會鬧一兩回,不論是什么花樣。程奕簡直過得痛苦又幸福,痛苦是因為煎熬,幸福是身體和靜神雙層面上的。 今晚多半又是顧亦徐心血來潮,她這一來,程奕又要少睡個“安穩”覺。 但他早已被這人折騰到沒脾氣,無奈應道:“可以?!?/br> 顧亦徐笑著躺進被窩里,她玩了會游戲,等程奕吹干頭發,關燈,只剩下床頭一盞夜燈時,把手機丟到一邊,鉆進程奕的懷里。 她說:“這次不會弄臟被子了?!?/br> 上次弄在被子上后,顧亦徐事后做了不少功課,還知道改進。 程奕沒接話,在幽微光亮中親她。 她將理論都實踐在程奕身上。程奕一般都是默許,或者更確切地說,他享受其中。 第84章 能夠根治內心陰影,驅散陰霾的最好的心理醫生,莫過于一位溫柔、富有耐心的戀人。 在這方面,無人會比顧亦徐做的更好。 她身上有一種獨特力量,給予難得的平和、樂觀和寧靜。認識這么久以來,程奕從未見過她與人置氣,暗中詆毀謾罵,她始終懷以充足的耐心與善意,去對待周圍所有人,家人、朋友、戀人…… 沒有人會對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隨性溫和不心生向往。 程奕同樣深陷其中。 他再清楚不過,顧亦徐有多信任和喜愛著自己—— 好比此時此刻,但凡他心念所想,甚至無需動用手段,只要稍微磨合,顧亦徐的心防便搖搖欲墜,底線一退再退,最后近乎縱容般,容忍著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施展。 男女朋友。 這個詞放在他們身上再貼切不過,意味著他和亦徐是情侶,也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朋友間能做的事,亦徐都會陪伴。 朋友不能做的,他們也可以。 面對面躺在床上,氣息交纏在一塊兒,程奕側著半邊身子,手肘壓在床面上,撐起身慢慢親她。 剛開始還算淺嘗輒止,碰了碰嘴唇,又掠過臉頰、鼻尖。 最后回到那時,輾轉反側,唇舌逐漸變得難舍難分。 情意洶涌,氛圍恰到好處,越來越有感覺。 纏綿廝磨得更加深入。 不由從半撐在床上,改為側躺,緊貼在跟前。 手托在她腦后,固定好角度,顧亦徐微仰首,整個人陷在柔軟枕被中。 或輕或重吮吸描摹過唇形,吻至中途,顧亦徐輕微掙扎幾下,表示抗議不滿。 然而,那點輕微動靜完全對程奕造不成干擾。 他起初不予理睬,但侵入的節奏陡然兇悍幾分,顧亦徐呼吸聲隨之變得困難急促,紊亂得讓人聽見都害羞。 他是存心。 ——刻意讓她分神。 …… 可顧亦徐難過,不想配合了。 她藏不住情緒,將頭埋向枕頭,躲開程奕靠近。 聲音悶悶地,抱怨:“你松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