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男友[快穿] 第38節
但就又聽系統說【但為以防萬一,如果他被那邪祟拽入另一維度的虛空,你要想辦法叫他醒過來】 “那又是什么意思?” 【此世界可以與相同維度的空間重合,但是更高維度不行,就像一臺老式的電腦無法裝載最先進的系統,世界會崩潰】 “更高的維度有什么?” 【那是零號生物的意識深處,一旦讓他釋放自己的高緯度意識,你所在的普通世界就會崩塌】 姜妍張了張嘴,有點亂,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垂眸,看著頭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只能用自己外套的衣袖擦去他額頭冒出的汗,幫他撫平皺起的眉。 “你要醒過來?!?/br> 她只能這樣對他說。 而秦御,黑暗中感受到了那噩夢一般的存在,從未如此清晰。 對方在他的意識中終于再次重現了黑狼的模樣。 這匹狼的獸瞳中藏著什么猙獰詭異的星芒,仿佛來自宇宙異域某個荒蕪的角落,它們如萬千毒蟲,只能攀附在枯萎的星球,窮盡一生都在尋找,試圖乘著時空的亂流中前往更加富饒的世界,擁有完整的身軀。 秦御猩紅的雙眸緊鎖這用謊言和詭計騙了無數人的雜碎。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好,那種被支持著的安全感、那種有人在等著自己的牽絆感。 她會依賴的抱著自己的脖子蹭個不停的模樣,清澈的瞳中映著白色的野獸。 她的眸子暖融融的,看著白色野獸時,全無恐懼,而是著迷和喜愛,那樣的欣喜能融化一切。 他忽然就在身體某個閘口被打開的瞬間,真正接受了玉雕賜予的那股靈氣。 他就要變成怪物了。 或者說,他從來都是,只是他不愿意承認擺了。 那些最初的記憶再次浮現,年幼的男孩發現自己長出狼一樣的利爪、獸一樣的猩紅豎瞳,無助又彷徨,只能把自己死死鎖在浴室中,握著一柄尖刀,妄圖破壞這恐怖的自己。 記憶被打碎,過去與現在慢慢重合,有個人奪取了自己的刀,對怪物一樣的他欣喜的笑。 萬千流轉,永恒與瞬間交融,威風的白狼睜眼,兩只前爪摁在地上,高大狼身微沉,每一塊肌rou都緊繃著,暗自裝滿力量,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那邪崇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對方本就奇怪波動著的力量又瞬間暴漲,它突然感覺到了恐慌。 這是從前不曾有的,就算它幻化出的實體被殺掉,令它遭到重創,它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可一想到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它就又重新鼓起了力氣。 一黑一白在無盡的識海中廝殺起來,你來我往之間,就連這四方的黑色之地都開始波動。 “砰!” 不知過了多久。 秦御將黑狼壓在地上,利爪揚起,對方那無盡詭譎的眸中,黑紅的血濺起,染透了白狼的獸毛。 一陣超于人類聽覺極限的尖銳聲波響起,由內而外震裂了黑狼虛幻的實體,幻成無數煙霧般的碎片,如一股旋風般吹開。 那微弱的邪祟還不死心,猛地鉆入他的腦中,趁著那承接了天運的身軀與靈氣徹底融合的前一瞬間侵入了它不曾去過的靈魂深處。 就在它還沒開始得意的時候,忽然,一陣風暴般猛烈的暗流劃過,它便被不由自主的卷進了更深的無底之淵。 它開始恐慌,掙扎著想要離開,但是沒用。 它來到遙遠的空間,越過自己曾出生的地方,越過虛無,越過陌生的星系,看見了—— 它尖叫著,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緊接著,它由粉塵大小的碎片揚成了無數rou眼不可見的粒子,再不剩絲毫存在過的痕跡。 一切湮滅,在零號生物的意識深淵,歸于沉寂。 …… 秦御獨自躺在不剩一絲敵人痕跡的陌生空間,放空,沉淪。 他的身體感受到一股蓬勃而生的力量,但是意識卻開始渙散。 就在快要徹底陷入沉睡之時,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 “秦御,該醒醒了,別在這里睡?!?/br> “該醒來過生日了?!?/br> “……” 很熟悉的聲音,秦御一下子就想起了她是誰。 她是姜妍,是他喜歡的女孩子,與他同一天生日的女孩子,她剛才還跟自己說了生日快樂。 那是第一個在這樣的日子準時對他說生日快樂的人,那是第一個他動心的女孩子,非常非常喜歡的人。 他還沒跟她一起畢業、一起考上大學,沒跟她戀愛、結婚,老去。 她在等,所以他不能待在這里。 …… 【檢測到異常波動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姜妍收到了提示。 她下意識低頭去看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可他還沒醒?!?/br> 【那就是你的任務了】 姜妍:“……” 姜妍輕輕捏了男孩的俊臉,嘗試著說: “秦御,該醒醒了,別在這里睡?!?/br> “該醒來過生日了?!?/br> “一起吃生日蛋糕吧?!?/br> 她叫了幾聲,對方弧度優美的眼睫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她眨眨眼,覺得這沒她想象中的難。 姜妍見狀,想把他扶起來,但就在這時,那有幾百年歷史的白玉雕沒了靈氣的庇佑,也沒了邪祟的支撐,“啪”的一聲突然碎裂開來。 再低頭去看秦御,他已經睜開了眼,對方純黑的眸子在光下帶了點不起眼的深紅,這樣的改變令他那雙眼更深邃神秘了。 秦御睜開眼,入目便是心心念念的人。 姜妍指指桌案上的白玉碎塊:“這怎么碎了?!?/br> 秦御這才撐著胳膊,在姜妍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他再次伸手,這次終于能觸碰到那普通的玉雕了,冰涼的手感和破碎的尖塊,這就是一切的源頭,現在,這源頭已經徹底消失了,它不會再來干擾他的生活和人生了。 “它本來就不該是活物,碎了就結束了?!鼻赜栈厥?,回答著她,正欲轉頭說些什么,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清忻!” 秦御一驚,匆忙打開已無阻礙的大門,遠處的燈下,秦清忻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竇麗香驚慌的抱著他,身后的秦父正在打急救電話。 秦御因擔心秦清忻出去了,一時竟忘了姜妍還在這里,或許在他的心中,這根本就不算問題,別人都沒能踏入的地方,姜妍卻能輕而易舉的進來,這就說明姜妍沒有破壞任何規矩,更何況,那些規矩在他心中本來就是狗屁。 但是姜妍慢了一下,卻多想了一些。 她再清楚不過了,玉雕碎裂看似是結束,卻只不過是開始,什么無形的精神體代表一個縹緲且已經逝去的殘破榮耀,比它還要陰毒惡劣的,是人心。 秦御既選擇破而后立這條路,就代表他將面對更多猙獰丑陋的人,他們或許比這縷消失的邪祟還要可怕,有些小麻煩,能不要有還是不要有了。 于是她躲在了門后,待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秦清忻的身上時,借著夜色掩藏才溜出門。 秦御查看了秦清忻的狀況之后轉頭去看姜妍,卻見姜妍已經站在主宅的后門口了。 緊接著,便有人發現面前不曾允許人走進的那道門,被打開后沒再像從前一樣關好,燈下,一塊塊碎裂的白玉卻比血還要刺目。 第一個發現的人立馬大聲的叫了起來:“那是怎么回事!” 是秦勝河先開口的,也是最開始挑刺倚老賣老的那一位。 他是秦清忻的“大伯”,秦家還沒退下來的老輩中數他身板硬朗,話語權最大,這一點在秦清忻身體慢慢虛弱后尤甚,年近五十卻看著比秦家主更強壯、更加老道的秦勝河也很得人心,甚至有人說,他受秦家那外人不知道的破規矩所累,否則家主早就是他了。 但秦勝河是跟著秦家前一任家主成長起來的,他比誰都相信這神異的規矩。 隨著秦勝河的話,所有人都朝門中看去,他們終于看見了門內的模樣,但是卻沒人來得及感慨其中裝潢的古樸精美,因為他們全都看到了那已然碎裂的白狼頭。 “這是怎么回事!”緊接著秦勝河,秦學天也開口了,秦學天是秦清忻的至交好友,也是秦家旁支中最厲害的同輩。 這兩句話一出,原本專注著秦清忻的竇麗香和秦父秦嚴也朝那門后看去。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秦御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確認秦清忻只是短暫的昏迷之后,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能感覺到,秦清忻身上那股郁氣也隨著消失的邪祟一起消失了,但是秦清忻的底子到底是空了,就算命被救回來,以后恐怕也要在安靜的療養中度過余生了。 秦學天還好,由于是秦清忻的心腹,所以秦清忻多少對他透露過自己日后的計劃與秦家和秦御可能出現的問題。 其實秦學天也是渴望秦家能做出些改變的,可礙于龐大的家族冗余,身后總有那些吸附在秦清忻身上混飯吃的“無賴”,秦學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真的看見那碎裂的玉雕,秦學天心中不但沒有天崩地裂的震驚于絕望,反而還有一種“終于等來了這一天”的解脫之感。 但是他這樣想,別人就不了,尤其是秦勝河。 秦勝河的臉色瞬間慘白,他后退一步,又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轉頭怒道:“秦御,這是怎么回事,清忻出事是不是你害的?” 秦御挑眉,對秦勝河沒有半點應對長輩該有的客氣,也從沒對這個男人叫過一聲大伯公。 “就是這么回事,二叔變成這樣全是它害的!” “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 秦勝河氣急敗壞,舉手就要打,但是卻被秦嚴給攔住了:“事情還沒弄清楚,您不要動手!” 秦學天及時攔住了秦勝河,順便還扶了他一把,生怕這上了歲數的人一口氣背過去,那秦家今晚就更熱鬧了。 幾句話的功夫,急救的車和幫忙的人終于到了,一群人匆忙將秦清忻送往醫院,秦御擔心二叔的情況,也坐著后面的車離開了,離開前,他走向站在后門陰影中的姜妍。 冷風吹過,他握了一下姜妍的手,然后問:“嚇到了?” 姜妍搖頭:“你要去醫院了?” “嗯,我得確認二叔沒事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