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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別無選擇,這已經是他短時間內能想出的最好結果了。 “你控制星艦,我去開機甲?!逼莺聦⑻K溯按回駕駛席。 他用習慣性的命令口吻說了一句:“按你的思路來就好,剩下的交給我?!?/br> 他朝機甲停放的起落艙走去。他知道他不該幫蘇溯搶星艦,這會打破自己說的謊言,增加身份暴露的風險,但他還是站起來了。 他舍不得蘇溯輸。 “哦?!碧K溯抖了抖背鰭,下意識地答應。但轉念一想,戚寒衣是機甲開的不錯,但等會對方要駕駛【犬牙】接應他,能行嗎? 可他想拒絕時,戚寒衣已經走遠了。 望著戚寒衣離開的背影,蘇溯奇怪地想:這種聽到就下意識答應下來的條件反射是怎么回事? 兩人短暫交談的空檔,重霄公會的十架星艦已經率先發難。 【空獄】一左一右包圍了蘇溯的星艦,能量束在空中組成長長的鉤鎖,朝蘇溯的星艦探過來。 【流炎】噴射出一道火墻,封鎖了蘇溯前方的路徑。 【犬牙】以沖鋒的姿態,從后方朝蘇溯的星艦撞擊過來。 頭頂上方再近一步,就是【隕石號】的火力封鎖線,腳底,一艘【冰爆】正在瞄準。 剩下四只小型星艦環繞周圍,封鎖了蘇溯所有逃跑的路線。 眼看著殘破的星艦,就要在圍攻里變得四分五裂,【隕石號】的駕駛員惡意地嘲諷著:“你不是很能耐,可以單挑百足盾蟲嗎?來,給我們表演表演,你是怎么打的?” 破損嚴重的【銀龍號】動了,在對方說話的同時,以全速撞向了正朝這邊沖過來的【犬牙】。 “我說,你不會是知道打不過,直接想一頭撞死吧?”【犬牙】的駕駛員奚落道:“那可不行,我還沒玩夠呢?!?/br> 蘇溯并不理會對面的話,他此時的眼神無比專注,他已經沒有彈藥,甚至連能源都已經即將見底,他唯一可以借住的,是對方星艦的沖擊力。而他的目標,是趁撞擊,在對方星艦起落架的位置開個洞,方便一會兒隊友的潛入。 在蘇溯心里,自己的隊友,只是一個技術平平的普通玩家,現在卻愿意陪著自己一起瘋,去搶奪一只星艦。他必須要竭盡所能,給兩人創造最好的搶奪條件。 起落架的位置只有一個幾十米見方的圓形艙門,因為要做門,任何一艘星艦的這個位置,都無法做得特別堅固,一次強烈的撞擊,就足以將它摧毀。 但要在長逾千米的星艦上,準確撞擊一個十幾米的圓形艙門,也并非一間容易事。 雙方的星艦在極速靠近,蘇溯仔細跟隨對方每一次細微的晃動,調整著星艦軌道。很近了,他甚至可以看見對方星艦上的涂裝。 【重霄】兩個金色的大字龍分鳳舞地占據了星艦的大部分表面,仿佛是一種無聲的示威。 而起落架,就在霄字正中間的位置。 蘇溯輸入指令:【展示龍角】。 這算是銀龍號的一個彩蛋功能,銀龍號星艦頭部上方的位置,可以出現一個漂亮的銀色獨角,沒什么太大作用,只是作為銀龍號玩家一種炫耀身份的標志。 星艦執行了指令,銀色龍角從頭部的位置頂出。 “這是……”望著那耀眼的銀光,【犬牙】的駕駛員有些驚訝,這破爛竟然是頂級星艦銀龍號?怎么開成這樣子了,翅膀呢,尾翼呢?根本沒認出來??! 開得起【銀龍】的玩家,就算不是高玩,也得是個氪佬?!救馈坑行┖蠡诹?,雖然身在第一公會,但他只是公會里一個技術平平的底部玩家。他喜歡仗著第一公會的名頭在外面裝逼,但并不想招惹那些比他厲害的玩家。 比如這個開【銀龍號】的玩家,一看腦子就不太正常,萬一被自己殺了以后懷恨在心,雇人追著自己殺可怎么辦? 【犬牙】駕駛員憤憤地瞪著那即將撞上來的銀角,腦子里想的都是:你這一個【銀龍號】星艦,值幾千萬星幣,換算成現實貨幣也是幾十萬塊,舍得花這么多錢買裝備,何苦因為區區一萬星幣和我們較勁? 又想:土豪你早把那角亮出來不就好了,就算我們沒打算給錢,至少我們應該不會動手。 兩艘星艦重重撞擊在一起,出乎犬牙的意料,【銀龍號】到底是頂級的質量,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四分五裂,反而只是稍微增加了一點變形,和原本的殘破相比,基本算不上損傷。 而犬牙本身就耐撞,這碰了一下,幾乎沒有太大感覺。 【犬牙】的駕駛員已經萌生退意,正準備和其他隊友商量商量議和,卻忽然聽到駕駛艙里響起警報。 【注意,起落架遭到破壞,無法繼續使用?!?/br> 他這才發現,對方的龍角,竟然準確無誤地嵌入了自己起落架的位置,將原本的艙門捅破了。 巧合? 一定是巧合吧。 【犬牙】的駕駛員心想。畢竟如果是故意撞,難度不亞于開一千公里每小時的穿梭車,車前插根針,準確釘住空中一只蒼蠅。 這是人類能達到的cao作嗎? 但他又有些沒底,不敢放任對方繼續動作。于是輸入指令,準備用尖牙刺穿【銀龍號】,先將對方控制住。 尖牙探出的一瞬,蘇溯的【銀龍號】收回了角,拉伸尾部,凌空向上翻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