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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平時……”蘇溯心想他吃得才不會這么少呢,起碼還得再加十斤活魚。 張祿卻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立即打斷他,攻擊的話語連珠炮似的砸過來,卻不是針對蘇溯:“這就對了,你一定是因為平時被戚寒衣餓得太狠,所以才會一下吃這么多東西?!?/br> “好歹也是為人魚公主,連飯都不讓吃飽,戚上將未免也太苛待了些?!?/br> “還是說戚上將是不滿意這門陛下賜下的婚事,想把人魚關在家里活活餓死?” 張祿越說越興奮,一連串的黑鍋迫不及待地扣到戚寒衣身上??链唆~本不是什么大罪,但如果解讀成戚寒衣對陛下的賜婚不滿,那就是關系到忠誠的大事了。一個常年駐扎在外的上將本就容易引來許多猜忌。若真坐實了他對陛下不滿的口實,那以后戚寒衣這遠征軍的統帥,估計是坐不穩了。 莫林一副看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位在作死道路上狂奔的發小。 還真敢說,沒看見戚老爺子臉色都黑了,誰不知道戚行厲最在意家族聲譽和對陛下的忠誠,你在這往死里得罪戚家,你爸知道嗎? 戚行厲倒是無所謂戚寒衣是不是真的有餓死人魚的打算,這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叛逆罷了,但如果他因此讓戚家名聲受損,自己自然是不允許的。 戚行厲威嚴的眼神掃過站在甜品臺旁的人魚,又落在一臉霜寒的自家孫子身上:“寒衣?怎么回事?” 蘇溯沒想到自己就吃幾口東西也能惹出這么大的事來。手里捏著吃到一般的曲奇,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剛剛聽張祿的說法,這事情好像很嚴重一樣。 他緊張地望著戚寒衣,等著他辯解,想著一會可以幫他作證。 戚寒衣對他很好,沒有餓他,給他送了很多好吃的,給他做了漂亮的新衣服,還許諾帶他玩穿梭車。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惹出麻煩,把穿梭車的計劃攪黃了。 “是我的過失?!逼莺戮従忛_口,卻是認下了苛待人魚,不給飯吃的事情:“因著過去的舊事,我對人魚一族始終心懷怨恨,人魚公主接到家來以后,也不聞不問,多有疏忽?!?/br> 剛想幫腔的蘇溯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戚寒衣在說什么?為什么要認錯?。??他沒有被生疏??!還有,戚寒衣對人魚心懷怨恨?為什么??? 為什么他明明已經學會了人類的語言,此刻卻無法理解戚寒衣在說什么。 蘇溯想開口解釋,手里做成指環樣式的個人終端卻突然震動。彈出一條信息:【別說話】 人魚的個人終端除了逛人魚的網絡,只能收到配偶一人的信息。發件人是誰,已經很清楚了。 蘇溯爭辯的話堵在喉嚨里,不解地望著戚寒衣。 戚行厲似乎動了怒,難得對自己的繼承人疾言厲色起來:“這次婚事是我求陛下賜的婚。你這是對人魚心懷怨恨,還是忤逆我這個做長輩的呢?我平時就是這么教導你的?” “請家主責罰?!逼莺鹿е數氐椭^。 眼看氣氛僵住,一直在一旁的莫家家主笑著開口:“哎,戚老,當年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些,寒意這孩子命苦,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情有可原,犯不著動這么大氣。今天我過生日,你就當給我個面子,算了算了?!?/br> 戚行厲聞言,面色緩了緩,勉為其難地戚寒衣說:“今天是莫家壽宴,看在你莫伯伯的面子上,我不罰你,明日自己來老宅領家規?!?/br> 戚寒衣背脊挺得筆直,面色不變:“是?!?/br> 一出鬧劇結束,看熱鬧的各自散開,壽宴開始。各色精美的食物被推上桌子,眾人舉著酒杯,各自聊著天談著事。 蘇溯坐在戚寒衣身邊,對著一桌子的美食,卻難得沒了食欲。 他隱約理虧,又覺得自己沒有錯,他只是餓了想吃東西而已,戚寒衣也同意了,但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說話很兇的就是戚寒衣的爺爺嗎?他要怎么罰戚寒衣??? 唔,都怪那個人。蘇溯最后把責任歸咎在挑起事端的張祿身上。若是沒有他多嘴,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記得這個人,上次吆喝著要把他殺了吃rou的也是這個人。 蘇溯磨了磨牙,惡狠狠地瞪了張祿一眼。 鯊鯊有仇必報! 忽然手里的戒指震動了一下,是戚寒衣的消息:【吃飯,發什么呆?】 一會宴席結束還有舞會,今晚怕是要過了凌晨才能回家,蘇溯現在不好好吃飯,戚寒衣擔心他一會兒餓得啃桌子。 蘇溯則歪頭看向戚寒衣,不解地想,自己這邊愧疚得要死,他是完全沒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嗎?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疑惑,戚寒衣又發了句:【不必在意,剛剛是我故意的?!?/br> 蘇溯更疑惑了,小聲嘀咕著問:“為什么???” 他實在想不通,對這件事情的疑惑,甚至已經影響到他的食欲了。 戚寒衣并不說話,目不斜視,自顧自地吃著飯,像是完全把蘇溯當成空氣一般。 只是吃了幾口,忽然起身離席。 過了幾分鐘,蘇溯的戒指微微震動:【花園?!?/br> 蘇溯立刻放下筷子,溜出了門。 蘇溯認路水準一流,來時路過的花園,他三拐兩拐就走到了??拷鼤r,邊看見戚寒衣筆挺地立在一盞路燈下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