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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掀開,帶進的冷風吹得陸昔一機靈,但緊接著一個暖呼呼的身體就貼了過來。 陸昔感受到熱意,迫不及待地將他抱進了懷里。 很溫暖,很柔軟,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陸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雙青藍色的眼眸近在咫尺。 ——像極了他躺在雄父的懷里時,第一眼見到的天空。 他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陸昔?你——” 陸昔彎起眼睛,湊近那雙漂亮的眼眸,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眼角。 懷里的身體似乎更暖和了一些,他捉著自己的衣服,一副想要說些什么的樣子。陸昔無辜地看著他,拉長了聲音:“很——漂亮?!?/br> “……” 對方突然xiele氣,肩膀垮下:“睡覺吧?!?/br> 陸昔乖巧地點頭:“嗯?!?/br> 燈光熄滅,陸昔緊緊抱著懷里的熱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這一次,他睡得很安穩,沒有噩夢來打擾他了。 —————— 第二天放學后。 陸昔生病了,他昨天請了早上的假,但他一整天都沒來上學,不免讓人有些擔心。 那么熱情洋溢的十六班,自然要去探望陸昔。奈何最近學業繁忙,一眾理論課搞得十六班雞飛狗跳。陸昔之前都有把作業拿給他們抄——不,絕對不是因為這個所以這么關心陸昔,絕對沒有這么功利! 于是探望陸昔這個光榮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顧青的肩上。 “自然在哪里??!”顧青揪住了班長的衣領怒吼:“你才是班長吧!” 班長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嚴肅道:“因為你肯定會掛科——因為你是我們班最溫暖的雌蟲,所以讓你去探望陸昔是最好不過的?!?/br> 顧青:“……” 下次可以不要這么無所顧忌嗎?好歹掩飾一下你的意圖。 他嘆息著收拾好書包,還在心里琢磨著要給病人帶點什么慰問品時,羅詔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br>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的雌蟲都支棱了起來:“我也去!我也去!” “還有我還有我!” 班長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關心同學是我身為一個班長的責任,我也要去?!?/br> 羅詔皺起眉頭:“我和顧青去就可以了,你們不是要復習嗎?” “……” 教室里的氛圍頓時萎靡下來,顧青卻揚起了勝利的嘴角。 和雄蟲一起!好耶??! 他們提著一籃水果來到了宿舍前,敲了許久的門也沒有動靜。 兩人對視了一眼——陸昔不會是病到失去意識了吧?夏白淵不在嗎? 顧青扭頭就走:“我去問舍管要鑰匙?!?/br> 羅詔卻阻止了他:“等等,這里可能有——” 他掀開地毯,地面上一把鑰匙閃閃發亮:“上次我放在這里的,陸昔忘記拿回去了?!?/br> 顧青訥訥道:“哦……哦?!?/br> 打開門之后,里面十分安靜,兩人拖下靴子走進去。 里面的構造很簡單,和所有的宿舍的布局一樣,客廳連接著廚房,一側有浴室,剩余的兩道門后是兩個臥室,不知哪個才是陸昔的臥室。 顧青試探性地站在其中一個門前喊道:“陸昔?陸昔!” 羅詔在另一個門前等。 許久都沒有回應,就在他們慌起來想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其中一個房間里傳來模糊的一道聲音。 “誰?” 聲音似乎和陸昔有些不一樣,十分沙啞,但也有可能是病情導致的。 顧青靠在門上喊道:“是我——臥槽??!” 門原來是虛掩著的,顧青這一靠沒有防備,整個人往里面一拱,撲進了房間里! 幸虧雌蟲反應極快,顧青險險穩住了身體,感慨道:“你這睡覺怎么也不關……門……” 他愣愣地看著床上。 陸昔側身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額頭上的毛巾掉在了一邊。被子敞開一些,他的懷里還躺著一只銀發的雌蟲,乖巧地任陸昔抱著。 陸昔與他貼得極近,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不得不說,極為養眼,就是有點詭異。 顧青也和發小一起擠過一張床,好兄弟之間這不是常有的事? 但……怎么他倆看起來就這么奇怪呢……嘶。 夏白淵睜開一只眼,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顧青見勢捂住了嘴巴,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他站在門口,看著夏白淵輕巧地從陸昔懷里鉆出來。就在快要離開時,睡夢中的陸昔卻下意識伸出手,抓住了夏白淵的衣服。 夏白淵挑了挑眉,干脆撕掉了那一小塊衣角。 看得顧青抽了抽臉皮。 換成他自己,肯定會一巴掌打在發小的臉上,好好欣賞一下他鬼哭狼嚎的模樣。 他怔怔地轉過頭,卻看見羅詔靜靜地看著房間內的一切。假如他沒看錯的話,羅詔那雙眼睛里浮現出來的,是淡淡的不滿…… 顧青輕聲問道:“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嗎?” 羅詔幽幽地看著他:“當然很不對勁?!?/br> 顧青松了一口氣:“所以吧,哪有雌蟲這么黏糊——” 羅詔斬釘截鐵打斷了他的話:“你沒看到陸昔需要一個抱枕嗎?他為什么要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