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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才有羽翅,亞雌和雄蟲都是沒有的。 陸昔能以亞雌的身份進入軍校,真是不容易呀。 抱著通訊儀,洛秋星笑彎了眼睛。 啊,聽說亞雌和雌蟲不一樣,他們有發情期哩。 他會讓陸昔很舒服的,嘿嘿。 ———— 陸昔打了個噴嚏。 夏白淵看向他:“你被我傳染了?” 陸昔揉了揉鼻子:“沒有,好像是誰在念我,一定是他們催我去宴會了?!?/br> 好像自從他贏了九班的梁黃川以后,班里的同學就對他熱情得不像話。 左一口“猛蟲”,右一口“牛逼”,把他吹得飄飄欲仙。 陸昔表面上一本正經:“啊,沒有啦,是超常發揮,你們過譽了?!?/br> 實際上內心:【多來點,我愛聽,嘻嘻?!?/br> 于是,他理所當然地答應了同學們的邀請,晚上同學們要給陸昔開一場正兒八經的歡迎會。 陸昔看了看時間,該出發了。 他批好外套,坐在玄關處穿靴子。 軍校的靴子也是配套的,這雙靴子由上好的皮制成,鞋帶一路綁到最頂,保暖效果極好,就是穿的時候有些不方便。 他和鞋帶耐心地搏斗了十分鐘,才終于弄好。 正想離開,他一轉頭卻看見夏白淵趴在桌子邊,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里。 陸昔心里一緊,顧不得脫靴子就跑了回去,在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他關切地看著夏白淵:“你感冒又嚴重了嗎?” 夏白淵沒有動。 陸昔整個人都方了。 感冒加重=高燒=腦膜炎=死亡。 警鐘大鳴! “夏白淵?夏白淵?” 他著急地將手伸入夏白淵的臂彎中,托著他的臉,輕輕地抬了起來。 夏白淵白皙的臉上已經滿是粉霞,在陸昔的動作下勉強睜開了眼。 眼中一片水光。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陸昔的手心上,陸昔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知為什么,他覺得臉上也有點發熱起來。 夏白淵艱難地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攥成拳,盡量保持著清醒:“怎么了?” 可他卻不知道的是,他的聲音黏糊又朦朧,帶著一點鼻音。 ——簡直就像在撒嬌一樣。 陸昔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唇瓣上,它們已經變成了略深的顏色,開合間露出一點粉紅的舌尖。 陸昔猛地抽回手,又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僵硬地說:“你……呃,你的感冒加重了,你今天吃藥了嗎?” 夏白淵點頭道:“吃了?!?/br> “那你快回房休息吧?!标懳舸叽俚溃骸耙蝗晃宜湍闳メt務室?” 夏白淵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面上不顯,指甲卻已經快把掌心刺出血來。 無論如何,都要撐到陸昔離開。 明明不應該是今天,應該還有三天左右的……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難道說疲憊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身體嗎? 夏白淵垂下眼眸,透明的玻璃桌面上映出他的青藍色眼眸,里面盛滿了自我厭棄。 好惡心。 好惡心。 他明明是雌蟲,他為什么會和亞雌一樣…… “你不是要去宴會嗎?”夏白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繃著力氣道:“我想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先走吧?!?/br> “那怎么行!”黑發雄蟲抬高了聲音,這聲音似乎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后又放輕了:“夏白淵,你看起來很糟糕,我不去也沒關系,他們都是很好的同學,不會怪我的?!?/br> 夏白淵難耐地閉了閉眼。 他要吐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陸昔面前露出那副丑態。 光是想想那樣的場景,他就要吐了。 “陸昔,你在我旁邊帶著,我會睡不著的?!彼⑽⒐雌鹱旖?,“會愧疚得沒法休息,你還要和同學相處很多年,好不容易他們才接納了你,你說是吧?!?/br> 陸昔:“……” 夏白淵:“我真的沒法休息,你先走吧?!?/br> 求你了,走吧。 陸昔定定地看著他。 夏白淵的眼神,又變得像那天在星艦上的時候一樣了。 他不想讓自己留下來。 他有種預感,假如現在自己強行留下來,夏白淵一定會崩潰的。 如同徹底破碎的杯子,再也不會好了。 “好——好吧?!?/br> 陸昔放開手,輕聲道:“我會去的。但是,我什么時候回來呢?” 他征求地看著夏白淵。 夏白淵凝望著陸昔的那雙眼睛。 一股安心的感覺逐漸灌滿了他的心臟,好奇怪,他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感到安心。 陸昔甚至沒有問為什么,從相識到現在,陸昔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么。 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卻沒有觸犯過自己一絲一毫的禁忌。 陸昔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夏白淵伸出手,輕輕地點了點陸昔的手:“你會在九點以后回來的,是嗎?” 陸昔深深地看著他:“好,我會在九點以后回來?!?/br> “去吧?!?/br> 直到關門聲響起,陸昔又將門上了鎖,夏白淵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從椅子上滑坐下來,直到臉頰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才好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