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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平時鬧騰的多厲害, 但也都不曾受過如此重的傷, 更別提是被天雷劈了。 看著他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 折竹眼底的暗色愈發的深, 將衣裳擺在邊上才低身坐下。 同時還將白蘇給抱在懷中,輕聲哄著,“別怕,沒有天雷了,沒了?!边呎f還邊拍撫著他的背,動作格外輕柔。 正是如此,白蘇驚恐的思緒終于是被哄回來了一些,但神智仍然是混沌,誰也記不得可卻只會傻傻的念著折竹的名。 可見此行鎖妖塔第九層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不由得嘆了一聲氣,很是心疼。 也在這時,宋郁端著水盆入了里邊兒。 白蘇也被他突然傳來的聲響驚得一個哆嗦,只以為天雷又要來了,慌亂的攥住折竹的衣裳,試圖躲起來。 可他知道,無論他躲去哪里,天雷都能落在他的身上。 害怕與恐懼之下,使得他的思緒又開始混亂,甚至快要被黑暗所籠罩,又快瘋了。 但也只片刻,他卻又強行將自己的思緒給攥了回來,不敢瘋也不敢動。 因為只要他的思緒一散,天雷會瞬間落下,蝕骨般的疼讓他根本不敢。 雙手緊緊地攥著折竹的衣裳,整個人也跟著陷了進去,連抬頭都不敢。 “是宋郁,別怕?!闭壑癫煊X到他的恐懼,低聲哄著。 宋郁? 白蘇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縮著脖子又躲了起來。 也是這時,他聞到一陣淺淡的香味,有些熟悉,使得他空洞的瞳孔有了片刻清明。 但也只一會兒,他就又記不得哪里熟悉,但卻很喜歡,讓他很是安心。 如此,他低著頭往折竹的頸窩處挨,閉眸間竟是沉沉睡去。 折竹聽到了耳邊極淺的呼吸聲,知道這是睡著了。 輕聲又哄了一番,他才看向前頭的宋郁,見他僵硬著站在原地,道:“沒事,他睡著了,拿過來吧?!?/br> “好?!彼斡衄F在也不敢再有大動作,就怕吵醒了白蘇。 從鎖妖塔出來他就知道白蘇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剛剛更是如此,以至于僵硬在原地不敢動作。 此時聽著說睡著了,他倒也是松了一口氣,但同樣的也是小心翼翼了起來。 折竹取了錦帕開始擦拭白蘇身上的血,滿身的血都快將身上的雷痕給遮掩,著實厲害。 錦帕很快成了一塊血帕子,就連水盆中的水也都成了一片血色。 待宋郁重新換了盆水來,他才出聲,“這兩日發生了什么事?” 他昏睡了四日,其中發生了什么,他并不知。 宋郁也是明白,將這幾日發生的事都告知了一番,就連無時真人派人去了青丘一事也都告知。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青丘,而是天機門許紹安的魂不見了。 若是現在讓他們知道折竹將白蘇從鎖妖塔接出來,恐怕事情會難處理。 于是,他道:“這兩日幾位師兄都在調查許紹安的事,只可惜還未查到什么,至于許紹安的魂用了許多的法子也還未尋到?!闭f著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地府那兒可尋過?”折竹將自己抽出來的功德給卻塵長老時,便是要他招魂讓幾人重生。 依著現在宋郁所言,應該已經找過魂了。 只是許紹安的魂卻是不見了,莫不是已經入了地府。 但很快,他的猜想便被打散,只見宋郁搖了搖頭,道:“師叔問過,許紹安的魂并未入地府?!?/br> 這話說著,他也有些驚著,之前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驚得一聲冷汗。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雙眼瞪著去看白蘇,道:“不會魂已經散了吧!” 人如果是白蘇殺的,許紹安的魂又找不到,那也就只有一個可能,魂讓白蘇吃了所以才找不到。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難辦了。 折竹見他看著白蘇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懷疑是白蘇吃了許紹安的魂。 他搖了搖頭,道:“不是,他身上沒有殺孽?!?/br> 確實,如今最有嫌疑的只有白蘇。 不過他的身上染的是殺戒而非殺孽,也就是說白蘇并未吞吃任何人的魂魄。 而現在許紹安的魂也確實是沒了,誰的都在偏偏只有他的沒了,是為何,是怕魂魄說出什么來嗎? 想著這般,他又道:“你可見過許紹安的傷,他是怎么死的?” 出事時,白蘇一直說他沒有殺人,莫不是他說的那人指的是許紹安,畢竟只有他的魂不在。 “好似是讓野獸咬死的?!彼斡粽f著又去看白蘇,這越說他便越覺得是白蘇殺的。 但也是這時,他猛地想到一事,道:“說起來,許紹安的身體比起其他幾名弟子的要完整許多,只是身上有撕咬,死因是喉嚨被咬斷,至于其他的幾名弟子卻不一樣,他們的身體幾乎都被咬碎,四肢不全?!?/br> “剛出事時,我去看了,但因為死相太厲害所以我只遠遠看了一眼便沒再看?!?/br> “現在提起來還真是奇怪,許紹安的身體太完整了?!?/br> 白蘇妖化發瘋他也是親眼所見,連折竹他都咬,許紹安卻只是身上有撕咬,手腳都沒出問題,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僅僅如此,依照碧蟬仙子的話,許紹安要比其他幾人死的還早一些,中間有了一段間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