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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陣一旦開啟,唯有將其祭天才可收回,可若被強行破開,必將反噬。 這般,渡生長老厲喝出聲,“攻他雙目,斬斷他的狐尾!” 隨著他的話落,眾弟子齊齊應聲,手中銀劍齊發,猶如落天劍雨般直從祭天陣。 折竹自然是明白渡生長老的意思,太陰殊裂開后氣息如今都聚集在白蘇的體內,但白蘇終究不過就是只道行只有數十年的小妖。 哪里能聚的下如此多的氣息,自然都匯聚在他的狐尾以及雙目上。 之前是受太陰殊影響,無法傷他,可現在祭天陣牽引了太陰殊,白蘇也就只是一只狐妖罷了。 要想處決掉白蘇,唯有在祭天陣下將其殺死。 意識到這,他在萬劍下縱身一躍,伸手直接攥住即將刺入白蘇眼中的銀劍,同時將周圍劍雨全數拂散。 只聞劍響,原本該落在白蘇身上的劍隨著一陣劍氣沖散四周,齊齊刺入地面。 掌心被劍刃劃破,有血水溢了出來。 他也隨之落在地面,將手中銀劍丟在了地上,沉眸看著周圍。 正是如此,眾弟子紛紛止下動作,不敢再出招。 渡生長老一見自然是知道他想做什么,竟是想護著這只狐妖。 其他長老自然也看出來了,若是以往他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可現在白蘇身上染了殺戒,他已經殺了人便已淪為妖魔。 如此妖魔若是不除,一旦脫離沖虛門,恐怕死的人會更多。 折竹又哪里不知道,但好在白蘇只是殺了他們并沒有吃,也算是還留下一線生機。 他抬手,雙指并攏下一刻猛地從自己的額間抽出一道金絲來。 金絲盤旋在他的指尖,陣陣仙氣隨同而來,擴散下竟是將周圍的妖氣都給壓了下去。 周圍弟子看著他抽出來的金絲詫異不已,簡直不敢相信。 渡生長老緊皺的眉頭也愈發緊,瞧著折竹因為抽了金絲而蒼白的面色,厲喝道:“我看你是被這妖沖昏了頭,連自己的功德都不要了!” “弟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陰殊會碎是弟子的疏忽,后果也會由弟子一人承擔?!闭壑裾f著面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那是強抽功德導致的。 不同于分于別人的功德,他現在是打算用自己的功德去為白蘇贖罪,助被他殺了的人重生。 而這不僅僅只是抽了功德如此簡單,甚至還是在與天斗,逆天而行終將受到懲罰,而這個懲罰便是白蘇帶給他的劫。 他將金絲功德交給卻塵長老,道:“師叔,請你幫弟子?!痹捯羯硢?,神色更是憔悴。 “你,真的值得嗎?”卻塵長老看著他如此多少有些不忍,這是真的為了那只狐妖連修仙的路都要斷了呀。 折竹并未應聲,回身看向白蘇,身上已經刺滿利劍,鮮血順著劍刃不斷地溢出來。 祭天陣正在一點點抽取白蘇的魂魄,若是再不收了祭天陣,恐怕迎接他的便是魂飛魄散。 這回可真是要逆天而行,強行斷了這祭天陣。 他又看了一眼,然后才一步步朝著白蘇行去。 “師兄!” “師兄!” ...... 眾弟子見狀驚呼出聲。 折竹此時已經到了白蘇的跟前,看著他因為劇痛而痛苦的模樣,輕聲道:“聽話,好嗎?” 話音極淺,里邊兒更是帶著一抹虛弱。 周圍的弟子誰也沒聽到,可白蘇聽到了,竟是靜了下來。 他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看著眼前的人,不知怎得覺得他有些熟悉,就好似才見過一般。 只是他的腦海中卻是怎么都尋不到他的身影,空空蕩蕩的,甚至連他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正是如此,他只覺得心口的疼再次涌了上來,耳邊出現的也不再是折竹的聲音,有的只有那想要殺了他們的話。 殺了他們就不痛了,對啊,殺了他們就不痛了。 他起身瘋了般撞在祭天陣上,不顧那不斷溢出來的血水,不顧自己是不是會死,只想把眼前的人都殺了。 只有殺了他們,他才不會那么痛。 在一聲凄厲的嘶喊聲中,祭天陣出現了裂縫,直沖天際。 與此同時,天雷再次落下,漆黑的夜晚瞬間被照亮。 只是本該落下的劇痛卻是并未傳來,白蘇強撐著身子抬起頭,就見一道銀光落在他的身上。 天雷仍在落下,但卻都被銀光接下,直到片刻后天雷才散去。 散去時的余威朝著四周拂去,折竹終究是撐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喉間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抽取了功德,現在又強接天雷,使得他本就開始消散的修為被全數擊碎。 “師兄!” 驚呼聲再次傳來,眾弟子只想上前去。 可都被攔下,這讓他們不解,既然折竹已經擔下了白蘇的錯,為什么還不允許他們插手。 卻塵長老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原是不打算解釋,但見他們如此擔心也只得出聲解釋,道:“他要強破祭天陣,你們若是上前,祭天陣的反噬也會加注在你們身上,能為白蘇承擔的只有他自己?!?/br> 話雖如此說,但他同樣是擔憂不已。 白蘇沒有再撞祭天陣,在看到折竹吐血時他就不敢了。 雖然心口還是疼的難受,但他發現看到折竹吐血,好似比心口的還要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