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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觸角緩緩擺動,就連那蜈蚣的面貌也是瞧的清清楚楚, 如此近距離著實令人駭然。 且這么大一條蜈蚣, 完全趴在他臉上, 那些個弟子真是被嚇得不清。 不過相較于他們的害怕,白蘇到是鎮定許多, 看著與自己對視的蜈蚣,嘟囔了一句,“好肥?!?/br> 這一聲嘟囔極淺, 但因著周圍的弟子都被這駭然的一幕給驚著, 一個個都是小孩哪里受得住, 以至于這殿內也是靜的出奇。 正是如此, 他這聲嘟囔便也就散開了,尤其是距離他近的幾人,那是聽得清清楚楚。 白蘇不理會他們,隨手就將那蜈蚣給攥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就把它的腦袋給咬下。 咀嚼下,那蜈蚣還在他的手中掙扎,但頭都沒了,掙扎也無用。 自出了鎖妖塔后,他已經有快半月沒有吃過蜈蚣了,這會兒到是有送上來的,而且好肥。 怎么看都比自己在鎖妖塔里的肥,難道是因為在沖虛門吃的比較好,所以這蜈蚣也這么肥嗎? 他想是吧,只打算等夜里再去找找,是不是還有這么肥的。 不過是一會兒,他就把手上那剩余的蜈蚣都給吃了,隨后才看向了四周,才發現自己在清風殿。 迷迷糊糊中他又憶起方才折竹離去的一幕,也知道是折竹把自己抱來的。 他這吃飽喝足后又困了,就是這蜈蚣有些少,下回若是多爬幾條出來就好了,也省的自己去挖。 嘟囔了一句,他才撓了撓自己的臉,只打算繼續睡覺。 反正老道士們講的課他也聽不懂,到時折竹問起來,同方才一樣耍耍賴就好了。 如此想著,到也不錯。 他輕點了點頭,打定主意后就想再去睡會兒,但卻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 疑惑地抬頭,見眾人皆是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很是不喜歡沖虛門這些道士如此看著自己。 眉頭一擰,他道:“看什么?” 也正是他的一句詢問,眾人也回過了神,但同樣的也是愈發的驚恐,一個個面色煞白。 實在是他們從來沒見過有人不怕百足蜈蚣,即使那條蜈蚣沒什么道行,就是普普通通的百足蜈蚣,但模樣就夠嚇人了。 誰曾想,白蘇沒被嚇到,反而還把蜈蚣給吃了,令人作嘔。 幾個年歲不大的小孩兒更是被嚇得不行,哆哆嗦嗦的躲在自己的位置上,連看都不敢看他。 后進來的景子耀自然也瞧見了,原還在疑惑眾人都在瞧什么,一臉的暗色。 可在看到白蘇吃蜈蚣時,他手上的書險些沒掉了,尤其是那蜈蚣被斷頭后還在白蘇的手中掙扎。 他下意識又去看楊天鳴,見他面色煞白,一副被嚇得不清,當即便知那蜈蚣定是他放的。 再去看白蘇,見他已經將那條蜈蚣都吃完了,就是連個腳足都沒有留下,甚至還一臉的意猶未盡,只覺得肚子里頭一陣翻滾。 有些想吐,他哪里見過如此場面。 眾人皆是如此,才吃的午飯險些沒吐了。 等到玄陰執事入門時,瞧見的便是一眾安靜的弟子,有些詫異。 以往這些皮猴子,哪個是閑得住的,都得是等到他們來了,才會靜下來。 今日到是有些反常,一個個就同受了什么驚嚇般。 他又瞧了一眼,然后道:“今日到是安靜?!?/br> 底下的弟子聽聞,那是大氣不敢出,只要一想到方才看到的,他們便忍不住去捂肚子。 景子耀此時也有些醒轉,雖然仍然有些驚嚇,但好在也緩過來了。 在聽到執事的話后,他忍不住從書中探出腦袋,看向了白蘇,見他自顧自玩手中笛子,顯然是沒有意識到周圍人的異常。 又看了一眼,直到執事開始授課,他才收回了目光。 白蘇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反常,只半靠在案桌邊,一手撐著下頜另一手則轉動手中笛子。 早晨時,笛子上的墨跡已經被擦掉,這會兒仍是同原來那般不染一絲污跡。 他這會兒正想著晚上去哪兒挖蜈蚣吃,也不知道剛剛那條是哪里爬出來的,這么大一條。 清風殿嗎? 該不會這里有個蜈蚣窩吧。 這猛地想到這,他到也覺得是如此了,不然那么大一條蜈蚣會從哪兒爬出來。 對,肯定是在這兒,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他收了手中笛子四下尋找,還將桌上卷紙也給一同掀開,想瞧瞧是不是在底下。 不過他這左右尋了一番,是什么都沒瞧見,后頭又看了別處,發現也沒有。 看來,這殿內只有這一條蜈蚣,也可能是藏得深,所以尋不到。 他有些失落,又瞧了一眼才趴了回去,只想著去哪兒尋蜈蚣才好。 至于耳邊執事授課聲,他是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而邊上的弟子,在瞧見他的動靜后,都有意無意的疏離,甚至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白蘇也不在意,自顧自滾著手中笛子。 等到午課結束后,他回了桃園就去林間挖蜈蚣,好多天沒吃了,今日吃了一條他根本不夠。 只可惜,他這冒雨挖了大半天,那是什么都沒有。 若不是折竹喚他,恐怕他得在林間挖到夜半。 什么都沒有,導致他夢里都在念叨,早晨被送著去上早課時也都是懨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