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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子不會死,結果自己要死了。 想到這兒,他是難受的不行。 “心口疼?”折竹聽聞低下了頭,看向了他的心口,同時還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心口的位置出現了幾縷黑氣。 瞧著這,他皺起了眉,儼然是沒想到,重新立下的封印,這太陰殊竟是還有破開的跡象。 如此瞧了片刻,他才伸手撫了上去。 看來僅憑仙門內的仙氣滋養以及仙靈丹已然不夠,小狐貍的年歲一天天增長,而太陰殊也是越來越不穩定。 且看現在的模樣,太陰殊消去腐蝕的速度竟是還比不上小狐貍年歲增長的快。 意識到這,他將一縷靈氣注入了白蘇的心口,使得其暴動的太陰殊穩定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疼意一同散去。 白蘇也在此時緩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見折竹的手按在上頭,還有陣陣暖意涌來。 這讓他很是舒適,同時思緒也漸漸模糊了,竟是有些困了。 他仰頭貼上了折竹的頸項,嗅著鼻息間涌來的淡香,親昵的輕蹭了蹭,而后才低喃著道:“小弟子我不疼了,我也不會死了,對嗎?”邊說還邊又打了個哈欠。 明明就才醒,可他發現自己真是困得不行。 好累啊。 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他才縮在折竹的頸窩處,很快便沒了動靜。 折竹瞧著他安靜下來也知曉這是睡著了,當真同碧蟬仙子所言,自白蘇將太陰殊吞下時便已與它相生相惜。 以前沒有出現異樣不過只是因為太陰殊被封印,白蘇的道行又淺且加上鎖妖塔鎮壓,這才沒有被太陰殊所影響。 而現在有了一次破封后,便也開始有了影響,太陰殊穩下后連帶著白蘇也被一同穩下了。 相生相惜嗎? 他念著這個不過極普通的詞,可卻是冷下了眸,待到片刻后才散去了這抹冷意。 指尖順著他落在耳畔的銀絲輕撫著,目光也漸漸柔和了下來,隨后才應著他的詢問出聲,“不會?!?/br> 輕輕淺淺的一番話,也不知白蘇是不是聽到了,下意識竟是乖順的應了一聲,嘴角也不由得微仰了起來。 屋中也隨之靜了下來,兩人相擁著,許久未再傳來聲響。 直到屋外傳來敲門聲,這股子寂靜才消散,同時還有說話聲傳來。 “師兄可醒了?!蓖忸^敲門的小弟子說著靠在門邊聽著里邊兒的動靜,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自家師兄是否醒了。 按說以往這時候,師兄都起了,但今日還關著門,他到也是摸不準了。 正當他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說時,屋里邊兒傳來了應答聲。 知曉這是醒了,他才道:“方才掌門那兒傳話來說,讓師兄你去一趟崇明殿?!?/br> 隨著這番話落,里邊兒又是許久未有動靜。 不過他知曉折竹聽到了,也就沒再繼續多留,轉身離去。 至于屋中的兩人此時還睡在床榻上,白蘇攥著折竹的衣裳睡得極沉,時不時還在嘴里嘀咕著,也不知在說什么。 折竹低下了頭,想要聽聽小狐貍在說什么。 “魚,還我魚......臭道士......” 嘀嘀咕咕的幾句,句句不離魚。 他聽得也是有些想笑,昨日不是吃了魚嘛,怎得這會兒還念著魚,還有那句臭道士。 也不知道這是罵的誰,還是說有人來偷他的魚。 又聽了一會兒,他才從床榻上起身。 不過衣裳被扯著,一動白蘇也跟著動,沒轍只好將衣裳給脫了。 正是如此,沒了衣裳的遮掩,后背的傷也隨即映入眼簾。 纏繞在上頭的紗布已經徹底被血染紅,甚至還在往外冒,可見傷口裂開的有多厲害。 不過他是一點也沒去理會,就如同早已習慣了一般,重新換了紗布后便取了身干凈的衣裳。 穿戴后,他才離開去了崇明殿。 天色尚早,崇明殿前有些靜。 越過殿堂后,一路行至玉心閣外,他才止下步子。 候在閣外的弟子瞧著他來,上前行了一禮,“師兄,掌門在里頭等你?!痹捖洳磐崎_了門。 推門便見一朵巨大蓮花印刻在地面,在渺渺青煙下緩緩綻放。 而蓮花正中央則盤腿坐著一名道者,青絲墨衣,閉眸修煉中。 四下空空蕩蕩,只有道者一人。 折竹瞧著里邊兒的人緩步走了進去,待到殿門被關上,他才行禮,“弟子見過師尊?!?/br> 此話落下,許久都未傳來聲響。 他起了身,不過卻是沒有出聲,只等著無時真人開口。 閣內靜的猶如無人之境。 待到許久之后,無時真人才有了動靜,他沒有睜眼去看折竹只出了聲,“那只狐妖,送回鎖妖塔了嗎?” “沒有?!闭壑駪隽寺?,又道:“弟子以為,太陰殊如今已被妖氣侵蝕,雖重新封印,但若是再送回鎖妖塔恐會使太陰殊再次被破封?!?/br> “碧蟬仙子也探查到太陰殊有了異動,會隨著白蘇年歲的增長而愈發不穩定,所以弟子沒有將人送回去,還望師尊懲戒?!彼f著低下了身。 無時真人也在此時睜開了眼,見他低身自然也是知曉何意,這是為了白蘇要再受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