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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伸出手,暖光順勢落在他的掌心,同時又有一片花瓣落下,宣泄在暖光之中。 杏花? 以往他也曾觸碰過塔外杏花,可都沒有同手上這片一樣還帶著暖意,竟是讓他有些眷戀。 林內云霧越來越濃郁,漸漸隱去了兩側杏樹,只余下些許枝干露在外頭。 他想要去觸碰,可心口突然涌上來的疼意卻是壓得他渾身一顫,下一刻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疼。 忍不住呢喃了一聲,直到片刻后這股涌來的疼意才散去,可卻也讓他沒了氣力。 最后只能靠在折竹的懷中輕喘著氣,漸漸地也沒了思緒。 折竹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不再多留傾身離開去了藥閣。 因著鎖妖塔異動,門內弟子大多都前去查看情況,藥閣內格外安靜,只有一個小弟子正在煮藥。 很顯然,他一人有些忙不過來。 雖然他也同樣好奇外頭發生了什么,但想到師兄師姐們的交代他也就沒敢出去,乖乖地一個人煮藥。 在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時,他疑惑地回過頭去,就見折竹匆忙行來,手里邊兒還抱著個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慌忙起身,“師兄?” “仙子可在?”折竹說著四下瞥了一眼并未瞧見碧蟬仙子,只得先將人放在了一側軟榻上。 正是如此,被血染紅的衣裳隨即落了下來,瞧的清清楚楚。 煮藥的小弟子自然也是瞧見了,他趕忙點了點頭,“仙子在后殿,弟子這就去喚?!痹捖浯掖颐γθチ撕蟮?。 折竹沒有理會他的舉動而是伸手去解白蘇的衣裳,正是如此他才發現白蘇的心口處竟是布滿了傷痕。 先前他就發現白蘇的衣裳上染了血,只當是樹妖的,卻不曾想原來連他自己的都有。 心口的位置被抓的有些血rou模糊,可見當時疼的有多厲害。 他皺著眉將衣裳解開,又取了擺在邊上的錦帕,擦拭著上頭的血跡。 但也不知是不是力道重了,白蘇疼的身子微顫,面色也愈發蒼白了。 意識到這,他擦拭的動作不由得放輕了,小心翼翼。 也是在這時,后殿傳來了聲響,就見一名身著青衣的女子走了出來,手中持著青蘭團扇,面容姣好。 許是才午睡醒來,面上的倦意極深。 折竹聽到了聲響,回眸看去,見來人起身行禮,“仙子?!?/br> “你怎么來了?”碧蟬仙子說著嗓音有些暗啞,美眸半闔著好半天后才醒轉了些,同時看向了躺在軟塌上的人,見是個模樣只有十八、九歲的少年。 而此人的身上是傷痕累累,衣裳上染滿血跡。 看著這,她皺起了眉,“這是......” “白蘇?!闭壑癫⑽创蛩汶[瞞。 正是如此,碧蟬仙子一下就聽明白了,使得她看向白蘇的目光都染上了詫異,又道:“你把他帶出來了?” 這話說著她發現了異樣,隨即快步上前,見白蘇的心口布滿血水還有nongnong妖氣纏繞在上頭。 見狀,她快速伸手撫了上去,同時還將一縷青絲注入其中,試圖探查心中所想。 青絲順著妖氣落入心口,便見一顆通體雪色的珠子映入眼簾,此時早已被妖氣浸染暈上了黑氣,就如同纏繞在白蘇身上的黑暈一般。 而周圍的妖氣還在不斷地涌入珠子中,甚至越來越厲害,好似要將其完全撕碎一般。 果然同她所想,一直禁錮在他體內的封印被破了。 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她收回青絲看向了折竹,凝眉道:“妖氣侵蝕,太陰殊的封印被破了,出了什么事?” 話音剛落,她又憶起方才覺察到鎖妖塔有異動。 但因著問題不大,她也就沒有去多理會。 可依照現在來看,怕這異動就是白蘇所為,但好好的怎么就被破了封印。 折竹瞧出了她的疑惑,點了點頭,“他入了第八層,弟子尋去時封印已經破了?!?/br> 想到在第八層看到的白蘇,那副妖化的模樣使得他眉頭都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第八層?”碧蟬仙子聽聞仍是有些不解,當初就是為了防止白蘇體內的太陰殊被破封使其妖化,這才將人關入鎖妖塔內。 可現在卻是在鎖妖塔中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因為妖氣侵蝕導致,這是為何? 她疑惑地再次去看白蘇,試圖從其中猜出緣由來。 只是這緣由沒猜出,到是瞧見折竹的頸項上落了幾個牙印。 這牙印想是過了多日,已有了消散的跡象,可若是細看還是能夠看出。 不知是想著什么,她道:“你脖子上的牙印是他咬的?” “恩?”折竹聽著此話疑惑地應了一聲,抬眸間又道:“仙子的意思是?” 碧蟬仙子一聽也知道自己這是沒有想岔,這上頭的牙印還真是白蘇留的。 突然她又憶起前段時日,有弟子常抱怨鎖妖塔內的事,說什么關在里邊兒的狐妖夜夜叫個不停,吵的人無法入睡。 莫不是這只狐妖到了成年后的第一次發、情、期,算算時間也有百年,確實也該成年了。 而這太陰殊前頭百年都沒有出現松動,可卻在他發、情、期的時候出現了松動,不僅松動了還破了太陰殊的封印。 要知道,鎖妖塔第八層可沒有關押妖物,不過就是為了防止塔內妖物的妖氣過盛腐蝕結界,祖師才另開第八層將妖氣全數鎖在里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