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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狐貍這會兒就挨在石頭堆邊,正一臉驚恐地看著。 折竹一見他變回原型也愣了,這是給嚇得? 他瞧了瞧,然后才伸手準備將人抱過來。 也正是如此,白蘇呆滯的思緒猛然醒轉,看著伸過來的手嚇得慘叫出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慘叫聲下,他拔腿就鉆回到了狐貍洞中,滿是驚恐地看著洞口,思緒更是一片混沌。 發生了什么,為何我什么都不記得。 那些抓痕那些咬痕以及折竹的話,他是半句都想不起來。 自己吃了老道士的弟子!自己吃了老道士的弟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厲害,能把老道士的弟子吃了。 如此之下,他是整個兒蜷縮在狐貍洞中,那是連出去都不敢更不敢去看折竹,腦袋里邊兒全是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逃了?”折竹瞧著逃離的人輕笑了笑,撐著下頜的手稍稍收了些可卻也并未離開。 知曉白蘇應該是記不得夜里發生的事,方才那一番話也不過就是糊弄他的,竟是沒想到把他給嚇跑了。 他看向了前頭的狐貍洞,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待片刻后,他才起身去了狐貍洞前,白衣垂落掩在了洞邊的幾朵杏花上,同時遮去了四下的亮光。 白蘇是不知他想的什么,只在他出現的剎那往里頭又縮了些,雙目緊瞪瞧著洞外的那一段衣裳,還有陣陣淡香飄入其中。 他嗅著這股落入洞內的香味只覺得還有些甜,下意識挪了爪子往前頭探了些許,輕輕嗅著。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就清醒了過來,趕忙縮著脖子又躲了回去,滿是警惕地看著外頭的人,深怕這人會闖進來。 雖說這不過就是個狐貍洞,怕也是闖不進來。 可闖不了卻也沒說不能毀了,畢竟上回鳴砌可就是把他的狐貍洞全給毀了。 想到這兒,他是猶如驚弓之鳥般,狐貍毛都有些豎起來了,真是怕這人會進來。 但也在這時,一道亮光透過洞口宣泄入內,方才還落在洞邊的衣裳不見了,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看著這一幕輕眨了眨眼,就連警惕也稍稍散了些。 走了嗎? 迷糊地低喃了一聲,下一刻他才動了動自己的狐貍耳想要聽聽外頭的動靜。 只是他這么聽了好一會兒,外頭是半分動靜都沒有,莫不是真的走了? 他下意識挪著爪子往前頭走了兩步,想要去瞧瞧這人是不是走了。 但又怕是幌子,以至于挪動的步子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在走到洞口時他也沒敢出去,而是一臉警惕地仔細瞧著,察覺到好似真的沒有人了且那股子淡香也消失了,這才探出了腦袋。 石室內有些空蕩,靜的只能聽到外頭的雨聲。 他張望著四下瞧著,并未瞧見折竹到是瞧見了落了一地的碎布衣裳,瞧著像自己的又像折竹的。 總之,他此時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這會兒他是愈發覺得折竹的話沒有錯,自己昨日好似真的把人家小弟子吃了,而且還是強了人家弟子,不然這衣裳怎么能碎成這樣。 他忍不住又去看自己的爪子,但也不過只是一眼就又藏了回去,不想再去看了。 探頭探腦間他往外頭爬去,但只要一聽到有什么動靜,便又會嚇得縮回去。 直到確定了人真的不在,才探出了半個身子。 看來真的走了啊。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昨夜發生的事他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厲害能撲了老道士的弟子,而且還是那個砍過鳴砌腦袋的弟子。 想到折竹毫不留情砍了鳴砌的腦袋,他便又是一陣害怕。 鳴砌這什么都沒做還被砍了腦袋,自己若真的把人家小弟子吃了,怕是得更慘。 如此想著,他又往外頭走了兩步,只差半步就從狐貍洞出去了。 也是在同時,耳邊傳來一聲低笑,正是從他的上方傳來的。 聽著這突然出現的笑聲,他的身子猛地一顫,下一刻回過頭去,就見本該已經離開的人竟是坐在狐貍洞上方,眼含笑意地瞧著他。 看著這人,當即便知自己這是讓他給騙了,人根本沒走并且就守在邊上。 這可嚇得他不行,腳下打顫著就要躲回狐貍洞去。 可身子還未進去,后頸就被攥著直接提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他驚恐地掙扎著,四只爪子也一個勁的亂抓,試圖從他的手中掙脫出去。 只是人沒掙脫出去,嘴巴到是給攥住了。 這讓他很是不適,下意識又伸著爪子去撓他的手,委屈地嚶叫了起來。 早知方才就不出來了,救命! 他這會兒可真是后悔,就應該躲在狐貍洞內,明知道外頭的是老道士的弟子,竟然還出去。 如此想著,他是愈發的委屈。 “吵死了?!闭壑癖凰@鬧騰的叫聲擾的是眉頭緊皺,以至于出聲時都帶上了一絲不悅,又道:“再叫我便拔你的狐貍毛了?!边呎f還邊扯住了他嘴巴邊上的幾縷胡須,佯裝著要給拔了。 白蘇聽著他說要拔了自己的狐貍毛,嚇得掙扎的更厲害了。 可不過掙扎了片刻便看到折竹眼中愈發暗沉的神色,當即嚇得他不敢掙扎了,尤其是胡須被攥著拉扯有些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