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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般,他心中的害怕全數消散,丟著石頭便道:“吃我的兔子,還想吃我!” 想到自己被吃掉的兔子他就委屈,那是鬧得他餓了好幾天,吃個雀鳥還要分兩回。 于是他將這幾日餓肚子的氣全撒在了鳴砌的身上,攥著笛子就往他身上打,饒是聽到了他的求饒都不肯停。 他一腳踢在鳴砌的胸膛,輕哼著道:“看你還敢不敢吃我!”邊說腳上的力道便越重,最后直接將其踢向了墻面。 不過是片刻,鳴砌就從墻上滑落,最后趴在那兒沒了動靜。 正是如此,他才終于是消了氣,因為這只大妖他是擔心受怕了多日,就怕讓他給抓到吃了。 現在好了,氣消了且鳴砌也不可能出來。 他爬著又纏上了折竹的身子,嗅著衣衫上的淡香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肩頭。 “夠了?”折竹托著他的身子往懷中抱了些,同時也聽到了他的輕應聲,知曉這是氣消了。 他也沒再說什么,抱著人離開了此處。 白蘇這打了鳴砌耗了太多的氣力,先前還叫喚了一晚上,早已累的昏昏沉沉。 此時這么窩在折竹的懷中,他是困得眼都睜不開,并且鼻息間環繞的淡香讓他很是舒心。 他又蹭了蹭折竹的頸項,這才打著哈切閉眸睡下。 很快,四周也靜了下來。 才走了幾步路的折竹注意到懷中人沒了動靜,低眸看去見他渾身染滿疲憊,知曉這是累了,沒有出聲而是輕撫了撫他的后背哄著。 這叫喚了一夜,又是挖土又是鬧騰的,剛剛還打了人,也難怪會累。 他笑著在白蘇的額頭輕輕一點,便見一道暖光涌入,身形隨之發生了變化,一只棕紅色的小狐貍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是睡得不安生,還鉆著往他的懷中擠。 這也使得他輕撫的動作都放柔了些,隨后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道:“鬧了一夜,睡吧?!痹捖浠亓撕偠?,將人放入其中后才離去。 白蘇這入了狐貍洞后翻了個身,將爪子邊上的雪色綢帶給抱在了懷中。 嗅著上頭極淺的淡香,他安心地輕蹭了蹭。 小弟子好香啊。 他嘀咕著念了一句,片刻后才沒了動靜。 等他醒來時外頭天色大亮,還有說鬧聲傳來,有些吵鬧。 他也在這番說鬧聲中醒了過來,可這還未睜眼就被身上的酸痛鬧得皺起了眉,四肢酸麻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自己這是又同哪只小妖打架了嗎? 低喃間他舒展著身子伸了個懶腰,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四下瞧了瞧,見自己睡在狐貍洞內,同時耳邊的說鬧聲也愈發重了。 他掙扎著起身抖了抖自己的狐貍毛,將身上的碎屑都抖去后才爬著出了狐貍洞。 也正是如此,他只覺得身上更疼了,而且還有些累,當真好似同其他小妖們打了一架。 只是他什么都想不起來,就如同先前一樣,除了渾身酸痛疲憊不堪外什么都想不起來。 真累啊。 又低喃了一句他才再次去抖狐貍毛,可憶起全身上下的酸痛后卻又不敢了,只舔了舔自己的毛發然后看向了前頭。 見幾只小妖跑著往不遠處行去,匆匆忙忙也不知是怎么了。 這讓他有些迷糊,于是他也跟了出去。 很快他就瞧見許多小妖都圍在一處石室外,里邊兒關著的正是昨日要吃他的鳴砌。 不知道這只鳴砌怎么了,他穿過小妖們到了跟前,見樹妖也在,道:“發生了什么?”話落才去看石室內。 也正是這一看,他才發現鳴砌渾身是血的倒在里邊兒,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猛然間他想起昨日跟著小妖們一塊兒揍鳴砌的一幕,可那時他也只往鳴砌臉上踩了幾腳,哪里同現在一樣渾身是血且半個身子都被攔腰斬斷了。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仿佛被攔腰斬斷的是自己。 邊上的樹妖聽到了他的詢問回眸看去,見他一臉不知發生了什么的模樣輕眨了眨眼,道:“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我看上去這么厲害嗎?”白蘇聽著這話當即就跳了起來,這可是攔腰把人斬斷了,他頂多就只會咬人或者用圣音笛打打人。 至于其他的是什么都不行,不被打都謝天謝地了。 真是不知為何樹妖會覺得是他,怎么可能嘛。 很顯然樹妖此時也迷糊了,他昨夜讓白蘇的叫喚聲給吵得根本睡不著,想著要不要去狐貍洞將白蘇的嘴巴給綁起來。 也不知是怎么了,這一月以來又是叫喚又是挖坑那是半刻不停,最重要的是這人第二天還什么都不記得。 所以他想著自己把白蘇的嘴綁起來,這人估摸著早晨醒來也不記得。 可誰曾想,出去就瞧見白蘇讓個沖虛門弟子抱著去了關押鳴砌的石室。 一開始以為是讓沖虛門弟子給傷了,但跟上去后他卻聽到了鳴砌的慘叫聲,聽著還有打斗的聲音,偷偷張望發現是白蘇在打鳴砌。 而此時鳴砌又被攔腰砍斷,除了白蘇他還真想不出有誰了。 可聽著白蘇這么一說,好似也覺得不太可能,白蘇若是真這么厲害哪里會等到鳴砌被鎖起來才報仇。 難道是沖虛門那個弟子? 他想興許是吧,畢竟連頭都砍過,腰斬好似也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