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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父張了張嘴,但很久沒說出一句話來,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你弟弟怕蛇,再說,它們最好的歸宿還是自由?!?/br> 俞景林只覺得可笑,他知道弟弟怕蛇,所以從來不讓他靠近蛇室,他的臥室和蛇室更是一個東一個西,基本上不主動靠近是不可能接觸到的,現在擔心會不會有點晚了? 再說了,這些蛇幾乎都是無毒的家養寵蛇,要是現在放生,不出幾天,它們可能就會被凍死或者被同類當作冬眠的食物。 可是想到前天入手的蛇,他又有點心虛了。雖然很確定溫箱的質量,但如果有個萬一呢? 再加上那條蛇的不確定毒性,俞景林越想心里就越沒底,暗暗決定今晚放學回來就把昨天那條蛇給出了,但別的蛇他是怎么都讓不了的,低聲道:“爸,你知道這不可能的?!?/br> 俞父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知道那些蛇是俞景林的寶貝,所以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是哥哥,要多讓著他一點?!?/br> “我知道?!庇峋傲忠詾楦感轮皇请S便提一下,臉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關心起弟弟來,“爸,景逸是不是偷偷去蛇室,被嚇到了?所以跟你告狀來了?” 俞景林的話音剛落,一道稚嫩的聲音便反駁了他,“你胡說,我才沒有!” 俞景逸今年九歲,和俞景林相差十二歲,被家父母養得白白凈凈的,鼓起臉的時候特別像軟綿綿的包子。俞母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從小就把他打扮成女孩,脾氣也是軟綿綿的,沒什么威脅力。 但還好七八歲開始懂事的時候便拒絕了女裝,現在雖然穿著特別漢子,但脾氣性格已經改不過來了。 “敢說你沒有?”俞景林一臉戲謔地看著他走到身旁的位置坐下,抬手粗魯地揉著他的頭發,眼底帶著淡淡的寵溺。 “我沒有?!庇峋耙菖拈_了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強調道。 俞母和俞父交換了個眼神,同時嘆了口氣,開口打斷兄弟的互懟,“好了,快點吃早餐,一會讓你哥送你去學校?!?/br> “???不是一直都是媽咪送我的嗎?”俞景逸茫然地眨著眼問道,看向俞景林的時候一臉嫌棄。 “媽咪今天有事,所以送不了你?!闭f著,俞母突然哭了起來。 “媽,你怎么了?”俞景林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哭,這下把他嚇得手足無措的,連忙抽了幾張紙巾,輕輕替她擦著眼淚。 旁邊的俞景逸也嚇了一跳,手里還抓著勺子,愣愣地看著哭泣的俞母,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媽咪你別哭,我不要你送我了?!?/br> 俞父過去摟著她的肩膀,沉聲道:“別嚇到孩子們?!?/br> 俞母點了點頭,用力吸了幾口氣才緩緩平復下來,低頭揉了揉俞景逸的發頂,“媽咪沒事,你吃早餐吧,一會和哥哥一起去學校?!?/br> 俞景逸遲疑地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吃著早餐,不時抬頭看俞母。 俞景林畢竟已經二十一歲了,自然不像俞景逸那樣好騙,他覺得母親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否則不會突然哭得這么傷心。 “媽,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父母的關系一直很好,他想不到是什么讓母親難過。 俞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人老了容易想多,你也快吃吧?!?/br> 雖然俞母說得很輕松很自然,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刻意,俞景林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他確定父母有事瞞著自己。 但母親不肯說,他也無可奈何只好作罷了。 一家四口都各懷心事,早餐吃得有些壓抑。 俞景林草草喝了一碗粥便沒有再動了,掏出手機玩著等俞景逸。 出門前,俞母又重復了一遍俞父的話,“要照顧好你弟弟,他膽子小,別讓你的蛇嚇到他了?!?/br> 父母的再三強調,俞景林這下更篤定俞景逸偷去蛇室被嚇到了,但是好像和母親的哭無關。 俞景林讓俞景逸先上車才慢悠悠地回到駕駛座,搖下車窗和父母揮手,讓他們快點回屋。 “路上小心,照顧好弟弟?!庇崮笓]著手,紅著眼追了幾步。 俞父上前摟著她的肩頭,掰著她的頭靠著自己,愁眉不展地看著漸漸變小變糊的車子,眼底隱約也閃著淚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車子早已經看不見了,俞父才蒼老道:“回去吧,收拾一下,我給律師打電話?!?/br> 俞母幾不可聞地恩了一聲,靠著俞父走,哽咽著問:“你說他們知道了能接受得了嗎?” “可以的?!庇岣刚Z氣堅定道,心里卻也有些擔心。 俞景林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想著父母今天的怪異舉動,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干脆先拋到一邊,心想晚上回去找父親問一下好了。 大學和小學的方向是相反的,把俞景逸送進小學后,俞景林兜一段彎路才能回自己的學校。 他如往常一樣趴在桌子上刷蛇街,里面有很多大神分享心得,可以學到很多經驗,也有人賣蛇,偶爾碰到合眼緣的蛇,他也會入手一條,這也是家里的蛇越來越多的原因。 俞景林看了下課程表,上午只有兩節課,他打算下午去一趟寵物店,準備給家里的蛇買些去蟲藥,免得被寄生蟲折騰出病來。 就這么愉快地做了決定,俞景林隨手點進蛇街里的其中一個貼子里,是一個解剖毒蛇的分析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