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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打死你呢?”越臨說。 “打死我就打死,我這條命是九哥給的,九哥拿回去便是!”白孤語氣傲然。 越臨哈哈笑了兩聲:“我不了解你的家事,不感興趣;你也別在這里惺惺作態,扯虎皮唱大戲。唯一實在的一點只是,你已經sao擾到我了?,F在,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打你一巴掌?!?/br> 白孤:“九哥……” 越臨手中聚起靈氣,這一掌下去,白孤半跪在地,吐了一口鮮血。 越臨:“還要繼續嗎?” 白孤伏趴在地上,滿臉鮮血,朝著他的方向跪行:“我早說過,九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 如果真有人想表露誠意,生命無疑是最好的證明。越臨笑了一笑,微微上揚的唇角略帶殘忍:“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誠意?!?/br> 劈下去一掌。 又是一掌。 又是一掌! 他掌心靈氣不多,聲音也壓得很低,但每一掌挾著萬鈞之力,隔空打向白孤。將他小身板打的搖搖欲墜,跪倒在地時骨骼發出不堪承重的聲響,衣衫完好無損,鮮血卻滲透而出擴大到了滿背,證明他的皮rou臟器已經破碎。 如此殘忍的畫面,楚寒今忍不住道:“越臨?!?/br> 真要打死人了。 可能就在須臾之間。 此時,有人說著話從前方轉來:“找個地方撒泡尿,誒喲,可憋死我了!” 越臨方停下了手,面色陰暗。 白孤感受不到掌力,抬頭,虛弱的聲音帶著欣喜,誠摯懇切:“九哥……你……肯……原諒……我了?” 越臨只罵了句:“晦氣?!?/br> 他拉著楚寒今離開這個地方,對背后的人置之不理。 走到竹影中,楚寒今回頭,見那白孤已經站了起身,半垂著頭,滿臉血腥,蓬頭垢面,正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 明明狼狽不堪,但沒有絲毫弱勢感,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來,楚寒今只覺得有些詭異。 待走遠了,他耳畔響起越臨壓低的聲音。 “他最會撒謊?!?/br> 是指這位白孤了。 楚寒今問:“何意?” 越臨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家里的兄弟姊妹吃飯,他連上飯桌的資格都沒有,就在旁邊坐著,有人蹬掉了一只鞋,他就湊上去撿,托著腿半跪穿鞋。 “看他這幅當奴才的可憐樣子,我想幫幫他,他以后跟著我混,不要再參與姊妹間的派系斗爭。結果他表面文文弱弱,答應下來,實則陽奉陰違,一轉頭把這事告訴了我那幾個jiejie,害得我挨了一頓打,腿骨斷了一根。你說氣不氣人? “從此我就再也懶得理他,看他給我jiejie當狗,但等到他們都打不過我時,他又開始拐著彎兒托人給我送信,道歉,說想跟著我混?!?/br> 楚寒今:“你答應了?” 越臨:“我不答應。后來有一天,他用了今天這招苦rou計。有人想殺我,他沖上來替我擋,差點被捅死。我很感動,一查才知道,這個殺我的人是他找來的。很幼稚又很可笑,是不是?” 楚寒今:“確實可笑?!?/br> “但我也沒計較,想著他還挺可憐,為了抱住一根大腿不至于被殺死使盡手段。我沒聲張,而他竟然以為我不知道,此后但凡有求于我,想勒索我,都是表面柔柔弱弱,背地里使惡心的手段?!?/br> 越臨頓了頓,才說:“但我還是沒計較。因為他看起來可憐?!?/br> 楚寒今點了點頭。 他現在可以想象當年的越臨多么意氣風發,心胸寬廣,被人追捧。 “看著吧,他死不了?!闭f完這個,越臨才聊起正事,“我剛才檢驗死者的尸體,他肩膀除了一枚咬痕,還有一個跟你曾經中的傀儡咒相似的咒印,應該是還未完成的傀儡咒?!?/br> 楚寒今眼皮一掠,起了波瀾:“什么?” 按照他中咒的經歷,那個傀儡咒只會讓人神智被cao縱,而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傷害。 修士殺普通人易如反掌,簡直如同捏死一只螞蟻,如果咬痕是致命傷,那為什么多此一舉再弄一個傀儡咒? 傀儡咒消耗的靈氣大,單純解釋為,先cao控了他再進行謀殺,說不通。一劍捅死一個人,比弄個高階傀儡術容易得多。 楚寒今有些不解了:“為什么?” 不對。 按照之前的思路,應當是落陽為了小蝶情殺死者?,F在多了一道傀儡咒,原來的思路就解釋不通了。 仿佛置身于迷霧之中,楚寒今說不出話。 片刻,他才道:“這道傀儡咒,確定是落陽下的嗎?” 這道咒術是禁術,知道的人極少,再聯想到天葬坑琴魔。如果兇手是同一個,那他不僅殺了風柳城一位死者,還想將自己煉制為劍靈,甚至想殺六大宗的人。 區區一個鎮守修士落陽,有這樣的本事,不會分身乏術? 楚寒今思緒微亂,仿佛置身于一盤棋局之中,他被推著走,可看不清執棋者究竟是誰。 越臨示意:“先回去,再慢慢想?!?/br> 楚寒今點頭:“好?!?/br> 期間越臨回了一趟小倌兒的房間,從正門出來,他倆在客棧匯合。 楚寒今坐在茶幾前沉思不語,越臨洗了水果端到他面前,說:“你吃一點,準備睡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