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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回了趟國,錄了檔節目,為新劇播出造勢的。今天剛回劇組?!狈匠稍诳空砩?,柔軟的天鵝絨枕芯,和炎虞的嗓音一起包裹著他,他從頭發絲到腳趾,都松弛下來,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炎虞聽到輕微但有節奏的呼吸聲,知道方楚寒睡了,掛斷電話,對著雀妖道:“去找莫妮卡,今晚行動,明早我就想回去?!?/br> “老大~~~~”雀妖轉頭想撒嬌,爭取多留些日子,一望到炎虞眼神,看到他掛礙的那個人,就收住了后半句。 “你可以繼續留在澳洲,追到莫妮卡再回來?!毖子葜廊秆囊馑?,丟了句話給他。雀妖一聽,樂的連翅膀都收不住了,在地上連續打著轉,轉了十幾圈不夠,又沖到枝頭,拉開嗓子唱起了歌。 整個妖族,都被貓頭鷹一樣的鬼叫嚇得探頭出來查看,只見到一只異族鳥類,在月光下,一邊鬼哭狼嚎,一邊跳著巴西熱舞。 “是你同族?”一只鴕鳥問貓頭鷹道。 貓頭鷹連續搖了半分鐘腦袋,來證明自己沒這樣丟人的族人。 只有莫妮卡,在自己的房間里,倚著窗欄,望著月光灑在那瘋狂的身影上,遠遠看去像是小時候,父親為了逗自己開心,在墻壁上投射的手影。 莫妮卡聽到自己堅硬的心,有裂開的聲音,什么東西在里面破土而出,生出讓她陌生的感覺。 當鐘聲敲過12點的時候,澳北妖族在莫妮卡的帶領下,加上炎虞、雀妖兩人,朝沙漠腹地趕去。 “老大,之前我們順藤摸瓜,發現了你那位員工不像人類,又跟蹤后發現,有魔族痕跡。今天我們是不是去一鍋端魔族?”炎虞看著已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雀妖,默默的錯開臉。莫妮卡沒有像往常那樣翻白眼,但對著雀妖說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信息,你再說一遍的意義是什么?” “意義就是,你會對我多說一句話呀?!比秆珠_始收不住翅膀了,灰褐色的羽毛炸了開來,所有人都離他遠遠的,怕被錯認成跟他認識。 雀妖卻持續的舞動著翅膀,飛上飛下,掩蓋不住自己的雀躍。 卻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自己的羽毛尖上,出現了一小撮紅色的翎毛。 那名失蹤的員工的氣味,他們在沙漠附近找到了痕跡。 此刻,他們就是順著味道,深入進了沙漠腹地。 滿世界的沙土,在暗夜的籠罩下,呈現濃郁深沉的棕色。沙丘一個疊著一個向前延展,目力所及,不見盡頭。 一彎弦月,無力的暗淡著。那月暈,還未穿透云層,就已經沒了光芒。 所有人都為了保存靈力,選擇步行,領頭的兔耳袋貍,鼻子不停的嗅著,給大家探路。 他腳下已經踩著自己穿的裙子第七次了,第六次的時候,他因為被絆倒,差點滾到沙丘下面。 旁邊一只袋鼠妖勸道:“你把裙子脫了唄,里面不是有褲子嗎?” 兔耳袋貍直接跳了起來,問袋鼠妖:“你懂什么?臭男人,至死也要美,是一名女性的尊嚴?!?/br> 袋鼠妖看著他那沒刮干凈的胡子,默默的咽了口口水,退到了退伍最后面。 兔耳朵貍妖看了眼還在抖動翅膀的雀妖,見他望了過來,趕緊掖了掖耳邊的頭發,整理好自己的裙擺,等他目光移開,才落寞的放下裙擺,繼續朝前趕去。 行走了接近2個多小時,兔耳袋貍提著裙子的手,都累的開始發抖,他們一行,才停在了一塊矗立在前方的巨大石頭。 一周前,炎虞和莫妮卡的手下,在沙漠邊緣發現了失蹤的部下。 雀妖當時已經出手,準備抓住對方,被炎虞一把攔住,雀妖才看到對方身上的魔族標記。 今天,不僅僅是抓人,也是能否滅魔的關鍵時刻。 “女王……大人,到……這里,就……聞不到……味道了?!蓖枚偝耸侄?,嘴唇也在抖,腳雖然裙子蓋住了看不到,但是從身體的微微擺動中,也能猜到,多半是抖的。 莫妮卡點點頭,兔耳袋貍終于化成原形,找到一處矮小的巖層,縮在了里面。 莫妮卡作為目力極好的鷹科,視線投注過去沒多久,就有了結論:“中間有縫,應該可以打開,要不要過去試下?!?/br> 炎虞搖頭“先不動,摸下對方實力?!?/br> 兩人這頭話還沒說完,后方雀妖卻突然躁動起來,翅尖紅色的翎毛,開始燃燒,整個人瞬間化為原形。 身體上的羽毛,鼓漲開來,一根根從根部,慢慢變化成赤紅色,身體散發出灼熱的溫度,眼睛燃起了火焰,金色的熔巖,從眼眶流淌而出,滴到哪里,地面瞬間焦黑一片。 “赤羽?!”炎虞沖上去,想要幫助雀妖恢復,靈力投進去,就像陷入沼澤,一股吸力,牽扯住了炎虞。 莫妮卡上前,手起刀落,切斷了炎虞和雀妖的鏈接。 炎虞退后兩步,又準備上前嘗試,被莫妮卡攔?。骸皠e急,如果我沒猜錯,他的元神,是已經絕跡的鳳族?!?/br> 雀妖這時已經被燒的通體明亮,嗓音發出刺耳的哀嚎,刺透周圍百公里沙漠,但凡靈力弱點的生靈,都被震的七竅滲血。 跟隨而來的妖族,靈階低一點的,都捂著耳朵,不敢直視。 只剩下雀妖一人,還在高溫中翻滾掙扎,卻怎么都無法擺脫那竄向空中十幾米的烈火,火焰從他的腹中燃起,一直燒透他的每一寸肌膚,皮膚上的光芒,亮的如同正午的烈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