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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依依作為角色詮釋者,看到劇情推進中方楚寒釋放的眼神、表情。 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在被方楚寒帶戲。 “cut!”楊藝導演沒想到這次如此順暢,一組長鏡頭下來,看的他都沉浸了進去。 原本想要換掉方楚寒的想法也擱置了,雖然他的演技不穩定,但是發揮的好的時候,真的有吸人目光的魅力。 明星這東西,不僅僅是一個外貌、一份演技的事,更是觀眾緣。 方楚寒,若是可以持續穩定發揮,必然能夠大紅大紫。 吳響在一旁,等著楊藝導演拍完后,湊上去問道:“楊導,這方楚寒,要不要我把他換了,剛才我打電話問了下謝翔的經紀人,他應該時間可以?!?/br> “不用了,就他吧?!睏钏噷а蓠g回了吳響的建議。 “可是……”吳響還想繼續說,楊藝導演已經跟執行導演開始商量下幾個鏡頭的安排。吳響回過頭去,看了眼站在角落的方楚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方楚寒卻沒注意吳響那邊的動作,見楊藝導演點頭,確認不必重拍后,他跟執行導演打了招呼,收工朝酒店走去。 拍攝點距離酒店不遠,走路半小時就能到。 A市的林蔭樹,茂盛而茁壯,陽光既可以隱隱綽綽的透下來,又不至于刺目。 讓方楚寒這樣久久無法安心欣賞美景的人,體會到了久違的寧靜。 曾幾何時,自己的生活也是如此陽光? 要不是那次車禍…… 他想起自己在醫院ICU醒來,周圍沒有人,只有隔壁床有個7歲的小男孩,插著輸液管,對著自己甜甜的笑著。 整整3天,他都和小男孩眼神交流,直到他嗓子恢復。 他問護士:為什么隔壁床的孩子都沒人來看他。 護士驚恐的臉,方楚寒到現在都記得。 她用一種詭異又不可置信的語調回復方楚寒:隔壁沒有人,上周倒是有個7歲男孩剛過世。 呵呵,方楚寒苦笑起來,一抬頭,剛才的銀發男子,正倒掛在樹上,臉懟臉,看著他。 “剛才嚇傻了?”銀發男子挑眉問他。 方楚寒覺得自己要被他嚇死才是,緩了緩情緒,才忍住想脫口而出的MMP。 “沒有,剛才片場,謝謝你幫我?!?/br> “不必不必?!便y發男子一改剛才的冷淡疏離,對著方楚寒瞇了瞇眼,方楚寒內心猜測,他應該是想對自己擺出笑臉。 只見他從樹上一躍而下,自我介紹道:“我叫炎虞,你若真要謝,旁邊有日料店,你請我吃那個如何?” 方楚寒順著他指的方向側首探去,林蔭道邊,一座庭院式飯店映入眼簾,院內枯山水造型充滿意境,再往后,日式建筑的正門,掛著“懷石料理”四個字。 方楚寒一個哆嗦,想到銀行卡上個位數的數字,立即收回視線,直接無視炎虞的殷切目光,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炎虞一時沒反應過來,手指還指著那店,望著方楚寒的背影,以為餐廳另有入口,直到方楚寒越過人行道、穿過行人天橋、匯入人流之中,才意識到:他被一個渺小的人類給甩了,還是他對他擺出最和善的表情、低聲下氣自我介紹之后。 “你!特!娘?。?!”炎虞的嘶吼響徹云霄,驚的方圓百里的鬼怪不敢出來。 方楚寒卻是第一次,路上沒有遇到一只鬼怪。 “看來A市是個好地方呀!”他腦中對這里下了及其正面的評價,口中不免哼起了輕松的小曲,心情愉悅的朝酒店走去。 第4章 人形保命符 到達目的地,方楚寒抬頭看了下下榻酒店的門頭,民國風的建筑,估計有點年頭了,周圍的酒店,高樓外圍都有從下往上的射燈,只有這棟樓什么燈光都沒有,在傍晚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灰暗陰沉。 方楚寒在前臺拿了房卡,沒找到上樓的電梯,問了半天才知道,要走到二樓,才有電梯可以上去。 八字形的圓弧形樓梯,從大廳延展到二樓餐廳。方楚寒提著寄存的箱子,一階一階的向上走著,他自己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回蕩,漸漸的從“噠、噠”一個人的步伐聲,變成了“噠噠、噠噠”兩個人的聲音。 他站住不動,那腳步聲也停住,他繼續,那腳步聲也緊隨。他站在樓梯中段,憋了很久才慢慢回頭:一位拖著長長舌頭的服務員,對著他微笑說:“先生,我負責給您帶路,您的行李可以給我?!?/br> 樓梯上方懸掛的水晶燈,燈光跳了下,一只老舊的燈泡,徹底滅了,留下另一只在茍延殘喘。原本明紅色的地毯,也被降低了明度,襯成了暗紅色,與服務員那拖到地上的舌頭顏色融在了一起。 方楚寒極速往后退了好幾層臺階,慌亂的步伐絆住了自己的腿,他摔倒在臺階上,瞪大眼睛看向對方。服務員連跨兩級,湊了過來,一邊伸出手想要拉方楚寒,一邊沒注意到那礙事的舌頭,直接隨著動作,變成了一道拋物線,甩了過來,搭在了方楚寒的脖子上。 方楚寒知道,自己沒有感受到任何觸覺,可這視覺上的極限刺激,讓他硬生是腦補出了黏膩的感味,一路從脖子蔓延至全身。 “不……不……不用?!狈匠淖阌職饩芙^,他幻想著可以讓對方收回熱情,轉身離開,可這樣的場景不僅未出現,那鬼服務員仿佛川劇變臉一般,從親切的娃娃臉,變成了眼珠彈出,臉色青紫的干尸形狀,對著方楚寒猙獰的問道:“為什么?我這么認真,你為什么不用?難道你不滿意?難道你要去投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