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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樓下擺脫了元老爺子的陶洲。 和老爺子的對打似乎激發了他掩蓋在俊美皮囊下的邪性,渾身上下不負之前的從容和倨傲,全是陰鷙和森然。 所有人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兩個特管局隊員對視一眼后,默契地提起武器沖上前去。 但陶洲顯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腳下輕點,步法鬼魅,幾個走動,就把兩個年輕人從身后的洞口直接踢下去。 躲在童上言身后的魏霽眼看兩人掉落,嚇得輕呼出聲,卻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 擋在她前面的童上言和孫濱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親眼看到敵人的殘暴行徑,兩個人從腳后跟到后腦勺都是麻的。 兩個年輕隊員被打下去之后,剩下的四人對上陶洲,和四個小雞仔對上老鷹也沒多少區別。 童上言心跳快得想要蹦出來一樣,他深吸一口氣,邁開一步向前,總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卻被何楷民攔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何楷民怕嗎? 他自然也是怕的。 在調任成為特管局外勤大隊的主任之前,他不過一個普通公務員,為了國家,一腳邁進這個離奇的世界,即便不會半點法術,也兢兢業業致力于平衡修真世界和普通世界的安穩。 但是害怕就可以逃嗎? 答案很顯然…… 人到中間,身材也沒有走形的主任緩緩向前走出去,昂首挺胸面對陶洲,目光堅毅地問:“你是什么人?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抓童上言? 你知道今天犯下的這些罪行有多嚴重嗎?余安市修真界這幾年一直穩定發展,你這么做毀了多少人努力的心血?因為你的一己私欲,會連累多少人你知道嗎?” “發展?你把這種局面叫做發展?”陶洲不屑地嘲諷一笑,“你連窺見天道的資格都沒有,憑什么對吾輩指手畫腳? 我做的一切正是為了恢復昔日榮光,讓天道再臨人間,螻蟻們,你們都該跪下感激我!” 說著,他突然欺身上前,掐住何楷民脖子,單手把他提起來。 何楷民雙腳懸空,不斷踢動,臉上震驚又痛苦。 “不要!”童上言和孫濱沖過來想要阻止陶洲,但后者僅僅一揮手臂,兩人就被他法力的余波掃倒在地。 童上言趕緊爬起來,取出帝鈴晃動,低沉鈴聲叮當作響,卻并沒有像之前一樣起作用。 陶洲斜睨一眼他手里的帝鈴,手掌凝起法力朝他一推,童上言手腕被打中,帝鈴瞬間脫手,整條手臂又酸又麻,不住顫抖。 何楷民雙腳踢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童上言又要起身沖過去,這次卻被孫濱搶先。 早就嚇得滿面淚水的青年,此刻卻像炮彈一樣悶頭沖向陶洲,他的雙手緊緊捏著貼身攜帶的一沓黃符,在陶洲對他隔空推掌時,天女散花一樣把黃符拋過去。 飛舞在空中的黃符有幾張落到陶洲腳下,一觸地面,很快炸開,但陶洲好像早有預料,腳步輕盈地避開,甚至落到孫濱面前,譏笑一聲,一腳踢向他胸口。 孫濱像滾輪一樣沿著走廊被踢飛,碰到盡頭的墻壁才堪堪停下。背靠墻壁的青年似乎想要起身,掙扎兩下吐出一大口鮮血,頭一歪,不知生死。 一直躲在旁邊的魏霽心急如焚,快速跑過去扶起孫濱,確認他還有氣息之后,淚眼婆娑地朝童上言點點頭。 童上言狠狠喘一口氣,正要再想辦法對付陶洲,卻見他手里用力,何楷民的脖子rou眼可見往旁邊一歪,然后像破布袋一樣被扔到一邊。 童上言呼吸一窒,腦子里一片空白,后背全是冷汗。 他握緊拳頭,在陶洲走過來的時候,用為數不多的理智替魏霽和孫濱爭取生機:“放過他們,我跟你走?!?/br> 陶洲居高臨下看著他,在背光里像來自地獄的惡鬼:“你還有提條件的資格嗎?” 他的目光淡漠又木然,像在看一件死物,又像在壓抑自己的焦灼。 童上言頂著他的目光盤腿坐起來,齜牙咧嘴揉捏自己受傷的手臂。 他揉得認真,好像這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陶洲看了一會兒,不耐煩地閉一下眼,童上言就趁著這間隙,從外套內袋里掏出在觀戰室順的一把短刀,架到自己脖子上,抬頭與身前的惡魔對視:“有沒有資格賭一把唄,看你是想要活著的我,還是死了的我?!?/br> 陶洲宛如古井一樣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波瀾,面上似乎有點生氣,但仔細看又看不出什么變化。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好,答應你?!?/br> 得到滿意的答復,童上言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一邊防備著陶洲會突然出手,一邊站起來倒退著下樓:“你,跟我走,離開這里?!?/br> 兩人一個后退一個前進,在童上言的堅持下,始終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等到退出工作大樓,已經是幾十分鐘后的事情,而童上言的脖子上,滿是為了威懾陶洲而劃破的血痕。 陶洲好像的確忌憚童上言的生死,但凡童上言脖子間的血流得多一些,陶洲馬上停下腳步,空出一個讓童上言安全的距離。 童上言沒想到,自己的生死有一天也會成為威脅對手的籌碼,說實在的,這感覺糟透了,還不如以前天天都倒霉的日子,至少心里偷偷藏著盼頭,而不像現在,絕望已經到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