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練劍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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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謝姑娘驟然停下腳步,張雪霽一時不查,險些撞到她的后背上。就在二人的前方,已然是洞xue的盡頭,是處上方豁然開朗的露天處,承接著月光,不時有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從上面的洞口飛下來。 而在中央的空地上,折射著月光和燈籠光的寶物堆成小山!和之前狐貍交出來的財寶不同,這批財寶明顯看起來更具有工藝性,不僅僅具備金玉的價值,其中還有物件本身就有值錢之處。 張雪霽提著燈籠,錯愕的咂舌:“那狐貍居然說的是真的……唉!謝姑娘!你等等我??!” 謝姑娘完全不等張雪霽的。她直接走向空地上的那堆財寶,腳步奇快無比;就在她靠近那堆財寶時,財寶附近的地面上亮起了法陣的光芒!那些法陣迅速將謝姑娘和財寶環繞起來,刺眼的幽綠色靈力光輝刺得張雪霽不自覺閉上眼,腳步慢了半拍。 狐貍從他們身后的通道中跳出來,得意大笑:“哈哈哈——人類!貪得無厭,這就是你的下場!” 刺眼的陣法光芒逐漸散盡,狐貍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只見在那漸漸潰散的陣法光芒中,謝姑娘仍舊穩如泰山的站著,正略微彎腰從財寶堆中拿起一只鐲子仔細查看。 狐貍大驚失色:“怎么可能?這陣法可是青丘老祖傳給我們的,怎么會無效?!” 謝姑娘轉瞬間便出現在狐貍面前,攥起拳頭一拳打在狐貍俊俏的臉上! 狐貍頓時被打得倒飛出去,撞破石壁,在半空中顯露出自己巨大的三尾狐貍妖身。與其巨大的妖身相比,本就身高不占什么優勢的謝姑娘,越發顯得小巧起來——她一縱身跳到狐貍頭上,連本命飛劍都懶得召出,一手抓住狐貍脖頸處粗糙扎手的鬃毛,一手攥成拳打在狐貍頭上! 她分明嬌小,卻兩三拳打得狐貍哀嚎不止,從半空中又墜回山頂,氣喘吁吁的趴下,壓倒無數樹木草叢,驚飛大片的螢火蟲。那些幽綠色的螢火光芒騰升而起,照亮了奄奄一息的巨獸。 巨獸通體皮毛橘紅,頭部的毛發已經被血染成了更加深的朱紅色,黑色妖紋纏繞在尖尖的耳朵上。而謝姑娘便站在這巨獸尸體的頭頂,一些螢火蟲貼著她衣袖往上飛,她黑色的短發被夜風吹得凌亂,左邊額頭貫穿至顴骨的傷痕亦絲毫無損于那張清冷面容的俊俏,居高臨下俯視人時,冷漠的視線更是迫人。 而張雪霽就是被她俯視的人。 他還有些茫然的提著那盞燈,站在財寶旁邊,仰頭看向謝姑娘。那盞燈散發出暖和的橘色光芒,籠著他衣袖和手掌,他眼尾下垂,茫然又乖巧的看向謝姑娘——并且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或者是應該說什么。 謝姑娘從巨獸尸體的頭上跳下來,走到財寶堆邊,熟練的開始撿東西。張雪霽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脖子,視線追隨著謝姑娘的背影:“謝姑娘,你是不是知道那只狐貍在騙人???” 謝姑娘:“嗯?!?/br> 張雪霽:“……那你走進陣法里,也是故意的?” 謝姑娘:“嗯?!?/br> 張雪霽:“你剛才說要饒他一命,也是騙他的?” 謝姑娘:“嗯?!?/br> 她忙著撿東西,雖然都是珠寶,但也分好賣錢的和不好賣錢的。謝姑娘習慣把這些東西分類放進儲物戒指中,等有需求的時候再分別取出來。 這時候一直跟在身后碎碎念的小尾巴突然安靜的不說話,謝姑娘也不去管,繼續自顧自收拾東西。 果不其然,張雪霽很快就憋不住,自己又開口:“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謝姑娘:“哦?!?/br> 張雪霽試圖和她講道理:“如果那只妖怪吃過人,我們再殺他也還好——” 謝姑娘轉過頭,烏沉沉的丹鳳眼冷淡的瞥著張雪霽。張雪霽被她盯得很緊張,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昏暗燈光中,他的喉結也因為咽口水的動作而上下滑動。 但是謝姑娘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倏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角,走到張雪霽身邊。明明張雪霽比謝姑娘高,但在謝姑娘步步走近時,他仍舊不自覺后退。 從謝姑娘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即使她并沒有召喚出本命飛劍,張雪霽也略微感到窒息。很快他的后背便抵到了洞xue墻壁上,退無可退,拿著燈籠的那只手也垂下來,暖色調的燈光下沉,冷色調的螢火蟲光芒往上飛舞。 謝姑娘站到了張雪霽面前,兩人之間幾乎只隔著那個燃燒的燈籠。湊近后對方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格外明顯,張雪霽能清楚嗅到她身上腥甜的血氣,大約是打死狐貍時也有血濺到了謝姑娘的衣服上。 只是她黑紅間色的衣裳過于不顯色,在這光線昏暗的洞xue中,也無法分辨她身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 謝姑娘抬手,掐住張雪霽的臉頰——她手上稍微用力,掐得張雪霽臉頰rou都擠成一團,她手指上的血也蹭到了張雪霽臉上,張雪霽不自覺睜大眼睛,眼睫低垂,與謝姑娘對視。 “小先生,你知道這世界上什么人死得最快嗎?那就是多管閑事的濫好人?!?/br> 作者有話說: 月底了,想要營養液澆一澆qwq 第93章 、螢火蟲 螢火蟲從兩人身邊飛過去, 謝姑娘的手掐住張雪霽臉頰時,張雪霽臉上切實感覺到了痛;女人的手指指腹和掌心有厚實的一層繭子,手指用力時, 那層繭子也摩挲過他臉頰,指尖深陷進張雪霽的臉頰rou里。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臉上肯定留下了謝姑娘的指甲印。 更不必說她口中還講著威脅的語句, 即使那張冷淡的臉仍舊是面無表情的, 但能很清楚感覺到她對張雪霽的排斥和威脅。 但在說完那句話后,謝姑娘便迅速的松開了手,從他旁邊走過去。他們身后的空地中,已經沒有什么財寶, 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讓謝姑娘搜刮干凈了。 張雪霽抿了抿唇,轉身提起燈籠,追上謝姑娘的腳步。他剛轉身,腳下就踢到一樣東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張雪霽幾乎被那堆財寶,和謝姑娘與狐貍的戰斗吸引了所有的視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腳邊的東西。 直到自己不小心踢飛了一個不明物體, 他才低頭借著燈光往地上看, 隨即看見了靠墻的一行白色人骨。 張雪霽一愣,再想到自己剛才對謝姑娘說的話,頓時感覺自己好像那種把眼睛捂起來了,還要說‘何不食rou糜’這種鬼話的人。 他抿唇,提著燈籠, 快步跑出去——謝姑娘腳程比他快得多, 站在洞xue門口等他——當然, 這只是張雪霽自己的猜想, 其實他也不知道謝姑娘到底是在等自己,還是單純的忘記了下山的路,在等自己帶路。 張雪霽走到謝姑娘身邊,沮喪的垂著腦袋:“對不起?!?/br> 謝姑娘回了句毫無關系的回答:“下山,明天一早繼續趕路?!?/br> 張雪霽這會兒有點心虛,難得沒有反駁謝姑娘,默不作聲的打起燈籠走在前面,為謝姑娘帶路。他記性極好,即使是在黑夜中走過的路也能清楚的記得,帶著謝姑娘沒走一會兒就回到了他們露營的地方。 他們離開之前點燃的篝火還亮著,張雪霽的帳篷也沒有關上。 張雪霽回到帳篷里,躺下之后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沾著血。他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臉,再把手舉到自己眼前時,手背上已經沾滿了斑駁的半干血跡。 他從沒關的帳篷門那邊探出頭:“謝姑娘,你身上都沾了血,要不要換身衣服???” 謝姑娘冷淡答:“我會避塵決?!?/br> 避塵決不算什么秘密招數,身上臟了一念決一轉靈力就能清理干凈,所以在修真界廣受歡迎。當然,這個東西和張雪霽沒關系,因為他又不能修道。 他頓時覺得自己又少了個能幫助謝姑娘的地方,有些懊惱的躺了回去——躺下后張雪霽卻感覺自己胳膊壓到了什么東西。那玩意兒被自己壓得吱吱亂叫,一下子跳起來,張雪霽迅速的抓住它,一翻身坐起來。 是只松鼠。 大概是趁他們離開帳篷的時候跑進來的,結果張雪霽都回來了它也沒來得及跑出去。他抓著松鼠把它拿到自己眼前,松鼠瞪大眼睛驚恐的望著張雪霽。 張雪霽從帳篷口探出半個身子,表情嚴肅的看向謝姑娘:“謝姑娘,我抓著一樣東西了?!?/br> 謝姑娘閉著的眼睛根本連睜都沒有睜開,語氣平靜:“嗯,一只松鼠,和你挺像,八百年前大約是雙胞胎兄弟吧?!?/br> 張雪霽捏著那只松鼠舉起來,借著火光仔細打量,嘟囔:“也不像啊……” 謝姑娘:“腦子很像?!?/br> “……” 張雪霽松開手,松鼠重得自由,跳下地面后迅速一溜煙逃跑了。而張雪霽也不回帳篷睡覺了,而是裹著毯子在帳篷門口坐下:“謝姑娘,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個狐貍撒謊,其實已經吃過很多人了???” 謝姑娘依舊閉著眼睛:“嗯?!?/br> 張雪霽:“那你為什么不和我解釋???” 謝姑娘冷淡:“我為何要與你解釋?” 張雪霽一梗,半晌,弱弱道:“不解釋清楚的話,就會被人誤會啊。就像現在修真界的人都誤會你是天道書的劊子手一樣,但你明明不是那樣的人……” 謝姑娘倏忽睜開雙眼,目光投向張雪霽。張雪霽原本坐得挺懶散隨意,但在謝姑娘看過來后,他不自覺挺直后背,坐姿逐漸禮貌乖巧起來。 謝姑娘語氣仍舊冷淡,絲毫不起波瀾:“沒有誤會,我就是天道書的劊子手?!?/br> “天理者為天道書殺人,也為天道而死,自古便是如此?!?/br> 張雪霽:“自古如此,便是對的嗎?” 謝姑娘把眼睛閉上,不再看他:“對或者錯,又和我有什么關系?” 張雪霽:“可是……” 謝姑娘:“我睡了,你閉嘴?!?/br> 在短暫安靜了數秒后,張雪霽裹著毯子,幽幽道:“謝姑娘,你根本沒睡著吧?” 謝姑娘:“我睡著了?!?/br> 張雪霽:“你還回答我呢!” 謝姑娘:“……” 張雪霽挪了挪位置,也挪到篝火旁邊,抱著自己膝蓋:“謝姑娘,如果沒有天道書指定你當天理者,那你會去做什么呢?” 謝姑娘并不看他,冷漠:“我睡著了,別和我說話?!?/br> 張雪霽持續碎碎念輸出:“你以前和我說你想走很多地方,暫時還沒有目標,大概就隨便走走,隨便看看,還想認識更多的人?!?/br> 謝姑娘:“我沒說過這話,你少造謠?!?/br> 張雪霽:“你真的說過!我記得清清楚——” 謝姑娘冷冰冰的看著他,眼里殺氣毫不掩飾。張雪霽咬了下自己舌頭,含糊改詞:“嗯嗯,沒說過,沒說過?!?/br> 謝姑娘又把眼睛閉上,兩手搭在膝蓋上,繼續閉目養神。她并不需要睡覺,靈力強大到謝姑娘這個地步的時候,睡覺都變得可有可無起來;但飯還是要吃的。 不吃飯的話謝姑娘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本以為經歷一番恐嚇,張雪霽能安靜一點。沒想到謝姑娘只閉上眼睛不到三分鐘,張雪霽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謝姑娘!你看!” 謝姑娘搭在膝蓋上的手掌緩慢握成拳,吸氣,呼氣,緩慢松開拳頭,側頭看向張雪霽——張雪霽正指著一個方向,在那樹林深處,昏暗無光之處,驟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幽綠色光點。 之前他們在山頂看見的螢火蟲群,不知道為什么也飛到了這邊,點亮了樹林。低矮的灌木叢,樹干,低垂的樹枝,上面落滿螢火蟲。 有螢火蟲飛到了他們的營地,接近篝火后,螢火蟲的光就不那么亮了。一只螢火蟲振動翅膀落在謝姑娘手背上,和尾巴尖那點漂亮的光芒相比,螢火蟲本身卻并不美麗,它退化的鞘翅無法完全遮擋身體,觸碰背部時能感覺有點堅硬。 謝姑娘垂眼看著那只趴在自己手背上的螢火蟲——她的手握過劍殺過人,斬過妖除過魔,此刻也輕輕一撥那只柔軟的飛蟲。 螢火蟲尾巴上的光芒閃動,兩節熒光明暗交替,振翅飛走。 謝姑娘抬眼,視線追隨著那只弱小的飛蟲,模糊的光鋪染在她眼睫上,她的神色居然出奇的柔和。 但那柔和只是短暫停留于謝姑娘臉上。她很快又恢復了冷漠的面無表情的模樣,側過頭看向張雪霽——張雪霽正看著她。謝姑娘對他人視線很敏感,所以早早就發現了張雪霽在看自己;但張雪霽好像沒有這個認知,被抓了現行后慌張的移開視線,抬手掩飾性的揉著脖頸,把自己脖子都揉得紅紅的。 他臉上還殘留有謝姑娘剛掐出來的痕跡,指痕,指甲掐出來的小月牙一般的印記,邊緣蹭開血跡,讓人分不清是張雪霽在臉紅,還是那些血的顏色鋪染顯得他面容微紅。 張雪霽撇頭看向另外一邊,熱著臉,低聲:“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姑娘你也是這樣的表情?!?/br> 謝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br> 張雪霽壓著唇角,堅持:“見過的?!?/br> 謝姑娘:“沒見過?!?/br> 張雪霽稍微提高聲音:“真的見過的!我那時候就——這么高一點,在我那個世界?!?/br> 謝姑娘強調:“沒見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