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練劍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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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喬喬抱著糖罐站起來,默不作聲的把糖罐,釘子和錘子,還給張雪霽。 張雪霽把錘子和釘子塞回袖中,單手握著糖罐上半部分,舉起來晃了晃。 青天白日,自然光被罐子折射,往他青蔥修長的手指上一掠。他垂眼笑瞇瞇看向謝喬喬,糖罐里的碎糖被他晃得叮叮當當亂響。 “你敲糖呢?” 謝喬喬抿了抿唇,道:“我本來也想敲個月亮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敲壞?!?/br> 張雪霽:“這個要練的,我一開始也老是敲壞?!?/br> 謝喬喬:“那敲壞的糖也自己吃掉嗎?” “我吃不完那么多啊?!睆堁╈V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吃那么多糖,會蛀牙的,我都是喂給我弟吃?!?/br> 謝喬喬:“……你弟就不會蛀牙了嗎?” 張雪霽:“他年紀小,現在蛀牙了,以后還會換牙的,不擔心?!?/br> 謝喬喬想了想,覺得張雪霽說的也有道理:蛀牙脫落,長出新牙,這不就等于沒有蛀牙嗎? 小孩子真好。 她光顧著想,卻忘記了自己也是才換完牙沒多久的小孩子。 張雪霽從糖罐里撿出謝喬喬敲壞的碎糖,扔進嘴巴里,碎糖塊被咬斷,‘咔吧咔吧’的聲音不斷在他鼓起的那邊腮幫子里響。 他晃著手里的糖罐,輕聲:“我剛剛問過了,這些學生中午和晚上都不回去,留在學院過夜?!?/br> 謝喬喬:“那就不方便下手了?!?/br> 張雪霽笑:“下手還是有機會的。那位夫子每天中午吃完飯會在朱府附近溜達散步。我們可以先去找地方吃個午飯……啊對了,你想吃鹿葉面嗎?聽說是本地特色美食,味道挺特別的?!?/br> “……吃?!?/br> 謝喬喬一直很疑惑,張雪霽到底是什么時候連本地特色美食這種事情都打聽到了? 是和王大娘聊天的時候?還是和那位夫子聊天的時候? * 朱管家吃過午飯,習慣性的出門消食。他從書院前廳走過去時,周圍的學生們一疊聲的向他問好。 雖然其中幾分真心尚未可知,但他此刻確實頗為享受這種為人師表的感覺,一路微笑點頭出門。 走出書院大門,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天空:今天是陰天,但沒有下雨,對于鹿城而言,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天氣。 目光往下,朱管家又看見了書院大門上貼著的驅邪符。 他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移開視線,不敢再看,轉身快步離開了大門口。 平時朱管家散步并不會走得很遠,頂多繞著朱家大院的外墻走一半又慢慢散步回去。這樣的運動量對于他飯后消食來說剛剛好。 今天他也和平時一樣,沿著墻根散步。 以前在這條路上還能經常遇到幾個人,但這一個月以來,鹿城愿意出門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那些獵戶,如果不是餓得要死了,根本就不會上鹿鳴山。 他走在冷清的道路上,莫名的也感到了一絲涼意,不由的抱住自己肩膀,低聲自言自語:“以后還是在府內散步……” 朱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感脖頸一緊;他都沒能看清楚是誰動的手,就被人抓著衣領拽到墻上,收緊的衣領勒得他呼吸困難,面色發紫。 他驚慌失措的睜大眼,卻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姑娘抓著自己衣領。她個子不高,為了將朱管家雙腳離地的按在墻上,不僅胳膊舉得很高,還努力的略微踮了踮腳。 這個動作稍顯好笑,但看著謝喬喬冷漠迫人的雙眼,朱管家實在是沒有勇氣笑出聲。 他兩腿發軟,戰戰兢兢:“這位姑娘——女俠——大俠!有話、有話咱們好好說,別,別動手??!” 謝喬喬冷眼看他:“我問,你答,如果有半句謊話?!?/br> 她一拳砸在朱管家耳邊旁邊的墻壁上,朱管家清楚聽見了墻壁裂開的聲音,還有被巨力擠壓崩飛出來的墻粉茬子,咯到了他臉頰上。 朱管家兩股戰戰,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我說,我說,不管大俠您問什么,我保證沒有半句假話!” “是不是假話,你說了可不算?!睆堁╈V從另外一邊繞過來,笑瞇瞇看著朱管家,說著。 朱管家瞪大眼睛,先看看謝喬喬,又看向張雪霽,‘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雪霽從袖口掏出一張符,‘啪’的貼在朱管家額頭上:“此乃誠心誠意符,如果對著此符說出違心之話,符咒就會自行焚燒。朱管家,你最好還是多說點實話,不要想著騙人哦~” 謝喬喬瞥了他一眼。 張雪霽笑吟吟的,隱晦的向謝喬喬眨了眨眼。謝喬喬頓時心知肚明這是張假符,剛才那些話也只是張雪霽張嘴就來忽悠人的,但她沒有說話。 張雪霽:“朱家學堂里原先任教的秦夫子,是為什么請辭的?” 朱管家不自覺轉了轉眼珠,答:“這,這我怎么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到額頭一熱,似乎是那道‘誠心誠意符’燒了起來。 朱管家哇哇大叫:“我說實話!我說實話!秦公子是因為勾引了小姐,惹得老爺大怒,被打了一頓扔出去的!別燒我,別燒我啊——告發的人是朱路平,不是我??!” 張雪霽不緊不慢的,繼續問:“朱老爺只有一個獨生女,所以和秦先生私相授受的是朱萱小姐,對不對?” 朱管家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張雪霽:“朱路平又是誰?” 朱管家苦著臉,說出實話:“朱路平是我們府上的表少爺,也就是朱萱小姐的未婚夫?!?/br> 張雪霽:“那城主老爺要納朱萱小姐為妾,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這小的也不知道??!”朱管家大叫起來,“那時候小人已經被打發去學堂教書,只知道第二天城主大人就差人送了聘禮上門,結果小姐嫁去第一天就投湖自盡了——我們,我們老爺也難過得很,連著不見客好多日呢?!?/br> 張雪霽沉吟片刻,道:“先就問這些?!?/br> 謝喬喬松了手,朱管家軟倒在地,出了一身虛汗。張雪霽彎腰把他額頭上的符咒揭下來,隨手折了幾下,五指收攏遮在掌心,在謝喬喬眼前晃了晃:“你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謝喬喬:“符咒?!?/br> 張雪霽:“錯!鏘鏘——是百合花!” 他張開手掌,那張符咒被他三兩下折成朵小巧的倒掛鐘花朵模樣,俏皮可愛的立在他指縫之間。 謝喬喬回憶了一下張雪霽剛剛的動作。 她視力很好,所以把張雪霽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她很確信張雪霽就是手指翻來翻去折了幾下符紙而已,這樣就能把符紙折成花朵嗎? 張雪霽哼著小曲,手指翻來翻去,那朵百合花就像磁鐵一樣貼著他的手指,被翻來覆去。 謝喬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張雪霽的手指,露出疑惑的表情。 張雪霽翹起唇角,得意:“我夏令營的時候還學過變魔術和折紙?!?/br> 謝喬喬:“……夏令營是做什么的?” 張雪霽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很多個不同門派的人聚集在一起參加的活動。大家一起競賽,學習,交流,體驗生活?!?/br> 謝喬喬思索片刻,點頭:“像中洲的試劍大比?” 張雪霽:“差不多吧,不過要比試劍大比溫和一點。試劍大比動不動打得半殘吐血,我們夏令營都是友好交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當然,那年唱歌比賽我拉二胡第一名,順便一提,折紙比賽和戶外烤rou比賽,我也是第一名?!?/br> “身高比賽我也是第一名?!?/br> 謝喬喬疑惑:“身高有什么可比的?” 張雪霽伸出手,往高處比劃:“我那時候有187呢,而且還可以再長!” 謝喬喬:“……有這么高嗎?不是只有這么高嗎?” 她踮起腳,抓住張雪霽的手,把高度往下壓了壓,壓到和她在幻境中看見的差不多的高度——頂多比她高一個頭,不能更多了。 張雪霽再度把手掌抬高,拔高了高度,堅決:“就是187,你幻境里看見的我才念高一呢,我參加夏令營那會兒都快十七了?!?/br> 謝喬喬還抓著他手腕。 張雪霽手抬得太高,她不自覺踮起腳,皺眉,疑惑的問:“這么高的嗎?” 張雪霽:“當然??!我當時捏著鼻子喝了好久的純牛奶,每天都有堅持去跑步打球的!” 謝喬喬松開手,重新站好,語氣平淡:“……還是搞不懂你們,身高有什么可比的?” 張雪霽強調:“但我187??!” 謝喬喬茫然:“所以呢?” 張雪霽加重語氣:“我都長一米八七了!不比一下身高多遺憾???” “……” 謝喬喬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但她沒什么轉移話題的技巧,她只是盯著張雪霽得意洋洋的笑容看了一會,隨即挪開目光,下一句話便完全換掉了話題:“那個書院很奇怪,為什么在這種時候了,還要堅持學生們來上學?” 張雪霽:“是為了辟邪。書院和這里住戶房門上貼的驅邪符都是魏章畫的,我見過他的道符作業,一模一樣的筆跡?!?/br> “讀圣賢書,養浩然正氣,可辟邪驅祟。應該是魏章指點了那位朱老爺,讓他常開學院,留住學生在此日夜讀書,靠讀書人的浩然氣來震懾什么東西。魏章知道的內情大概不少,不過那家伙死活不肯給我回信,大概是不會和我們交換情報了?!?/br> 謝喬喬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在張雪霽提到‘魏章’時,她真心實意的思考了五六秒——在回想魏章是誰。想了有一會兒,她才把那個閃閃發光,身上五顏六色的輕浮男人,和‘魏章’這個名字聯合在一起。 張雪霽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羅盤,羅盤指針固定的朝向卻并不是南方。他瞇著眼睛看了會羅盤上的方位,道:“剛剛我已經打聽過了,城主府自從朱萱投河自盡后便謝絕訪客,老城主更是不再見任何人?,F在我們也只能指望那只跟著衛彥的小狐貍,可以幫我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了?!?/br> “追蹤符顯示她還在城主府里,暫時也還沒有吃人。等她鬧出動靜來,我們就直接光明正大的闖進去,還能拿這只小狐貍換點零花錢?!?/br> 謝喬喬垂眼,盯著羅盤看了一會兒,只看見羅盤上面過多交錯的藍線,除此之外就看不出別的東西了。 她皺著眉,思索,問:“妖怪有沒有殺人,這也能看出來嗎?” 張雪霽笑,解釋:“不管是妖怪還是人,只要動了殺心,自然就會產生殺意。道載學宮中有精于氣意研究者,專門針對這種氣息修改了追蹤符,可以用來監視目標是否有逃離指定區域,是否有作惡傷人之心?!?/br> “這種符原本是用來監視鎖妖塔里的大妖,現在被我用在這只小狐貍身上,被道符老師知道了,又要罵我?!?/br> 謝喬喬不解:“為什么罵你?” 張雪霽摸了摸自己鼻尖,悻悻道:“罵我大材小用唄,追只丁點大的狐貍精,還用這么精貴的符?!?/br> 謝喬喬神色認真:“獅子搏兔,亦用全力?!?/br> 張雪霽手上動作一聽,側目看謝喬喬。 謝喬喬還是原來的表情,沒有絲毫別的變化。張雪霽輕笑:“喬喬同學,我覺得你有時候吧——在某些地方——真的很聰明,特別聰明,比我們道載學宮那些讀了幾十年圣賢書的老學究還聰明?!?/br> 謝喬喬搞不清楚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夸贊自己。 而對中洲絲毫不了解的謝喬喬,自然也不知道道載學宮在天下文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絲毫不惶恐,也沒感覺到壓力的點頭,道:“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