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萬安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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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同太子成婚十年了,朝中奇特的局勢,叫她壓力極大,做夢都在擔驚受怕,做夢都盼著能生個小皇孫來穩固太子的地位。 一旁的太子悶著喝酒,沒什么表情地靠在椅子上。 太子妃心情好,隨口勸了兩句叫他別喝了。 太子擰著眉擺手,一旁還有幾個斗雞遛狗的執绔子弟起哄,太子連著一杯一杯地喝。 太子妃也不再勸了,這酒其實就一個酒味,溪的很,太子妃一個婦人喝上一壇子都不會醉。 太子身子不好,是喝不了烈酒的。 太子妃便又同身旁的女眷講起話來,沒一會,大宮女輕聲過來了,在她耳邊講了幾句話。 太子妃笑了笑,道:“叫她來吧,怕是太后娘娘有話要傳呢?!?/br> 她這一胎何其金貴,早已習慣了宮里總是來人慰問。 張嬤嬤沒一會便被引到主位上來,低聲在太子妃耳邊講了幾句什么。 太子妃臉上的笑慢慢就淡了,張嬤嬤退下以后,太子妃像是神思不屬,悶頭喝了幾口茶。 太子瞥她一眼,道:“怎么了?” 太子妃猶豫一會,左右的人見狀都避開了一些,太子妃便靠近太子,低聲道:“像是乘風要成親了,這,他怎么能成親……” 太子喝了口酒沒講話,臉色死白死白的。 太子妃以為他不明白,擰著眉道:“他成親了,不是給咱們示威嗎?” 太子妃還有話憋著沒講,若是謝瑯玉成親了,他的妻子生下孩子,他們夫妻的壓力,怕是要更大了。 太子悶頭喝酒,還是不講話。 太子妃心里著急,想了想,又叫來張嬤嬤問了。 張嬤嬤實話實說了,太子妃心里更加惴惴……多半是趙家女郎,蘇州同行的也唯有她一個體面的女郎,那可是趙侯的女兒啊,若是真同謝瑯玉結親了,他豈不是平白多個助力……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和雷雷~鞠躬~會加油加油更新碼字的! 感謝在2022-05-04 21:18:16~2022-05-05 21:4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個還沒完全絕望的文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個還沒完全絕望的文 10瓶;阿玥a、女青 5瓶;exo激吹bot、喜歡小紅花、我很優秀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信件 太子妃覺著一口氣梗在了胸口, 怎么也順不下去。 太子仿佛萬事不過心,懶洋洋地喝著酒,眼神虛虛地停在小案上, 不曉得在想什么,太子妃故意挨擠了他好幾下,太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太子妃無法, 又揚著下巴往底下瞧, 只見謝瑯玉正聽著旁邊的人講話,一個郎君講了什么,旁邊的人都壓著聲音,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謝瑯玉垂著眼睛,也微微彎了彎唇,幾個郎君圍著他,謝瑯玉風姿過人,顯眼極了,一旁不曉得多少女郎在偷偷瞧他,且那股子隱隱以他為首的姿態, 叫太子妃格外地不舒坦。 太子妃沒忍住又拍了太子一下, 湊近了低聲道:“不行啊,他成親了,朝里那幫大臣怕是更稀罕他了,殿下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太子妃以往還沒這個覺悟,也是現下懷了皇孫, 有人同她提點了幾句, 她悟來悟去的, 也沒悟到精髓。 太子側了側身子, 閉著眼睛不搭理她,太子妃心里憋氣,直直往邊上坐了,離太子遠遠的,貼著扶手,甩著臉不講話了。 席上安靜一會,太子嗤笑了一聲,把酒杯丟在小案上,捏著她的手臂把她拽回來了,道:“就會跟孤甩臉,在孤這耍橫,你那點心,cao心你自個都不夠用的?!?/br> 太子妃叫他扯得不好意思了,總覺著有人看著呢,有些丟面,便甩開他的手,同一旁的人講話去了。 太子聳聳肩膀不以為意,靠在椅子假寐了。 太子妃身旁是族弟溫冀遠同族妹溫姝。 太子不聽她的,太子妃便同兩個弟妹吐起苦水來,溫冀遠聽得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沒一搭地飲酒,太子妃見狀,倒也不生氣,只好奇道:“你想什么呢?還不出出主意?” 溫冀遠回過神來,吃了口菜,攤著手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娘娘您也別折騰了,聽殿下的就是了,您以往也沒cao這個心啊,如今雙身子的人了,倒是cao心起來了……” 太子妃年長溫冀遠許多,聽了他這樣半哄半訓的話,有些掛不住臉,不由扭著頭去看溫姝。 溫姝也走神了,見她撬過來,連忙笑道:“娘娘一片好心,殿下也定是曉得的?!?/br> 溫姝是太子妃的嫡親meimei,小她十四個年頭,如今正是豆蔻年華,現下穿了件玫紅色的廣袖長袍,體態纖細,樣貌清秀,瞧著是個平易近人的女郎,她一邊講著,一邊瞧了太子一眼。 太子面無表情,歪在椅子上看著底下熱鬧,也不曉得聽沒聽幾人講話。 太子妃又扯著溫姝講了幾句,總歸是一些不太機靈應景的話,溫姝隨口應付夸贊,太子妃就又笑意晏晏,同一旁的夫人們講話去了。她性子大方爽利,在夫人里倒是十分受愛戴。 溫冀遠在一旁聽著,低聲道:“你可別一個勁的順著娘娘,照顧她是應該的,只是她素來不是穩重的性子,你且曉得分寸?” 溫姝笑著點點頭,道:“我曉得的?!?/br> 溫冀遠點點頭,道:“我晚間去拜訪首輔,散了宴你獨自歸去吧?!?/br> 溫姝問了幾句,兩人便各自吃起酒來。 這場酒宴直直喝到了戌時末,陛下問起來了,十二監的人便來趕人,太子的狐朋狗友才散去了。 太子妃累的直打瞌睡,太子也搖搖晃晃的,卻不肯坐儀仗,挨挨擠擠著太子妃,兩人就這般晃晃悠悠地離場了,一旁圍著一圈宮人們,心驚膽戰的,生怕摔了。 溫姝看著眼前的一席殘羹冷炙,慢慢出了神,一旁的嬤嬤輕聲道:“姑娘,娘娘方才講了,今個晚了,叫姑娘也宿在東宮,免得路上勞累了?!?/br> 溫姝淡淡地笑了笑,道:“謝謝娘娘體諒了……嬤嬤,為什么有的人運氣這樣好,不過早出生了十幾年,占了個好運道……這樣的年紀了,幾乎沒有長進……連個稚子都不如,旁人還要讓著她……” 溫姝像是講慣了這樣的話,一旁的嬤嬤只警惕地用眼神趕退了要上前來的宮人們,安靜地守著她。 溫姝就這樣站了許久,待賓客幾乎退完了,宮人們小心地前來提醒,這才叫宮人迎著去了東宮側殿。 宮里的宮門都關了,謝瑯玉也沒去見太后,同友人一齊出宮。 · 十二月底,離過年沒有幾日了,蘇州陸陸續續下了幾場雪,只是都下的十分敷衍,只能淺淺地沒個鞋底,過一日便瞧不見了。 府上漸漸有了年味,下人們都換上了新衣,連著領了好幾日的賞錢。 這日辰時過半,天氣難得好一些,明月預備去橘如府上探望。 府上的姑娘也做了新衣,明月穿了件新制的鵝黃小襖,腰肢掐得細細的,她不怕冷,棉衣都不穿,外邊再披上大氅,走動起來便也不覺著冷。 這幾個月,明月很是長了些個子,往年的衣裳都往大了做,今年倒是都做的正好的,格外地襯身段,她現下比起幾個meimei幾乎高出一個腦袋來,微微抬起下巴時,唇瓣是自然的泛著紅,皮膚白得像雪,眼神冷沁沁的,唇角又是叫人窩心的笑,一眼望過去,人群中便只能瞧見她了。 明月收拾好了,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瞧了一眼,老夫人還在睡著呢,她陪了一會,便又去謝氏的院子里坐了。 謝氏正規制除夕的菜單子,明月見時辰還早,便陪著理理廚房的事情,她看著單子,想著往年桌上的菜,不由道:“好幾道大菜了,怕是要刪一些去?!?/br> 謝氏點點頭,便把單子收起來遞到廚房去了,道:“還得改呢,明個再瞧吧?!?/br> 謝氏還要顧著過年采買的事情,明月陪在一旁,謝氏絮叨道:“府上買了好多爆竹,你回來了拿一籃子去院子里,叫不怕的下人點了放……” 明月點點頭,笑道:“嬌姐兒是要過大年了,怕是要放一整日?!?/br> 謝氏眼里是帶著笑的,嘴上卻嫌棄道:“她就是膽子大,閑不住……” 明月待了一會便起身去了橘如家,路上車架走過昌平街,街上安安靜靜的,鐘府占了這條街的一半,往日里也是人來人往賓客如云,平日里開合不斷的大門如今卻緊閉起來,那些如云的賓客像是被一場大風吹走了,門前空無一人,還落了好多積水,有行人踩踏的腳印,看著無端寂寥。 自鐘老爺摘帽子叫人抄家以后,鐘家便一下低調起來,幾乎不待客,家中的婦人也再沒有出來交際了。 明月從簾子縫里瞧了一眼,心里也有些難受。 車架駛入大街,匯入人流中,在一家驛站旁停了一會,明月在車架里等著,翡翠去外邊取信件,沒一會就上來了。 本來是驛站要送到府上去的,但是明月有些等不住了,索性自個便來取了。 翡翠縮著脖子上了馬車,把信件遞給明月,搓著手道:“太冷了,驛站過幾日都要停了?!?/br> 明月把信件拆了,把一旁的手爐遞給翡翠,瞧著她拿著暖手了,這才低頭看信,邊道:“至多停幾日,外頭來的信還是收的,且家中也有跑腿,倒是不礙事……” 這一封是莊子捎來的,講了莊子上地窖要修整,叫明月撥筆銀錢去,明月沒急著處理,折好放在一旁的柜子里,想著回去然算然算,還有一封又是那個溫冀遠寄來的。 明月看著信封,好笑道:“好惡心的人,半個月沒寄,還以為他改了呢,真想報官把他抓起來?!?/br> 這個年頭,一個郎君沒有緣由地給未婚女郎寫信,同sao擾也沒有區別了,最膈應的就是人還不在跟前,遠遠地寄來的,不然還能叫家中長輩斥責一番,給他緊緊皮子。 明月不想看,她心里還有些失望,剩下的信里都是旁人的,有一封打京城來的,還是寫給謝氏的。 沒有謝瑯玉給她的信。 明月隨手把信丟在一旁,拿著謝氏的信看了看封面,好奇道:“這上邊的日子,這到了好幾日了,早該送給舅母了,怎么現下叫你拿到了?” 明月把溫冀遠的信隨手丟一邊了,翡翠倒是拆開看了。女兒家的名聲重要,雖說是溫冀遠單方面寄的信,但是還真得挨個看了,交給長輩留存,以免他日后胡亂攀扯,留了后患。 翡翠邊看邊道:“奴婢也不曉得,早幾日就該拿到府上去了,那人一見奴婢便給了,也沒講旁的……” 翡翠講完就看起信來了,她識不得幾個字,但是看個信還是可以的。瞧著瞧著就皺起了眉,臉色也不好看了。 明月把謝氏的信放在匣子里,望她一眼,便把信自個拿來瞧了,邊道:“怎么?寫什么了?” 翡翠不講話,明月便自個拿著信看了,溫冀遠的字寫得還不錯,講話卻總是叫人渾身不適,看一遍能叫人汗毛都豎起來。馬車搖搖晃晃的,明月強忍著看完了,把信擱在小案上,便不講話了。 外頭叫賣講話的聲音直吵耳朵,翡翠倒了杯熱茶,打量著明月的臉色,小聲道:“姑娘,這定是假的呢,這溫公子不安好心,憋著壞呢……” 溫冀遠在信上寫了,謝瑯玉似乎要同趙侯的女兒定親了。 明月端著熱茶暖手,靠在車壁上,長長的睫毛垂著,小聲道:“當然是假的……我就是擔心他,溫冀遠怕是在試探我呢,我們的事情,府上一個口風也沒漏的,溫冀遠多半不敢確認,只能各方打探了,連我這都要故意刺一下……連遠在蘇州的我都受到余波,他在京城的處境又該有多艱難啊……” 翡翠反應過來了,安慰道:“咱們就當做沒瞧見的?!?/br> 明月點點頭,沒一會又高興起來,笑著道:“他肯定能對付的,我且穩著,不拖他的后腿了?!?/br> 明月把剩下的信件都收到匣子里,預備帶回府上去。她翻了信封上的名字,分了院子放起來,還瞧見了一封給明家二娘子的,沒寫明嬌的大名,左右翻看,也沒見人留名,明月并不拆meimei的信件,都收好了,想著回去再問問她。 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出了大街,拐進永昌坊,又走過一條長巷,這才到了趙府。 趙府的下人們早早就守著了,開了大門,見了車架便笑著招呼著進去了。 明月坐在車架里,貼著簾子縫往外瞧,見車架打大門進了,不由好笑,低聲道:“還真是不一樣了,做了主母,還開大門迎我了?!?/br> 女郎走親串友,多是走側門,大門平日里是少開的。 車架穩穩地駛進去了,趙家的府邸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一應俱全,路上都是平平整整,車架直直到了垂花門,橘如已經在這候著了。 橘如披著暗色福紋披風,頭發挽做夫人髻,帶一只金絲飛花步搖,面若桃花,眉眼含笑,手里捧著個鎏金小手爐,亭亭玉立地站著,一旁陪侍著幾個穿鴉青小襖的丫鬟。 不要丫鬟來搬凳子,橘如就迎過來扶人了,邊給明月掀簾子,邊笑道:“來的真晚,再遲一些,你干脆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