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將軍的小青梅 第47節
可將軍府庫房是府里幾輩掙下來的各種賞賜,他添來添去一副要將庫房搬空的架勢讓叔父瞧了很是無奈。 “搬空了你咋養媳婦?!?/br> 楚昭聞言這才收斂了些,用了兩日將禮單上的聘禮都瞧了一遍,確認無誤后,這才點了頭可以上崔家下聘了。 . 過了一陣子,平靜的京城忽然熱鬧起來,因為—— 小將軍去崔家提親了! 聘禮多成一條長龍,堵在崔府門口滯留了許久才搬完,百姓們跟著瞧熱鬧,一個時辰不到整個京城將小將軍提親的消息傳了個遍。 崔家人瞧著說不盡的聘禮同樣被驚訝到了,太傅與夫人連忙去張羅著,崔子朗則是靠在墻邊揪了一下meimei的長發。 他挑眉啃著桃子笑:“小將軍不錯嘛,這妹夫我勉強認下了?!?/br> “臭二哥!” 崔樂寧憤憤將長發扯回來,瞪他一眼提裙歡歡喜喜去尋楚昭去了。 第39章 三十九只狗狗 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半年后。 兩家合力將各項事宜準備好之后, 崔樂寧與楚昭也終于有時間出門了。 這是定下婚事之后,兩人第一次出門。 待楚昭在崔府門前接著人,兩人瞧著對方的裝扮,遙遙對視一笑。 顯然各自都精心打扮過。 京城俊朗們愛穿淺色, 月白最是常見。 楚昭出門前對著兩套衣袍猶豫了許久, 換上那月白袍對鏡一瞧, 瞧見在自己膚色的襯托下, 衣袍顯得更白他更黑之后,楚昭黑著臉立即換回了深色衣袍。 向來圖方便隨意高高束起的長發, 今日特地換上一頂金冠,顯少照鏡的少年郎對鏡一笑, 滿意的出了門。 只是時不時摸摸自己的腰帶,總覺著…少了個香囊。 他不少香囊,但總瞧旁人有心上人做的香囊,他便想著改日求著樂寧給他縫一個。 不拘的小將軍出門前特地挑了最喜歡的佩劍, 騎的也是自己的寶馬, 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直到—— 姑娘從府里踏出來,盈盈一笑,微風拂面自帶花香。 “楚昭?!?/br> 連楚昭都精心穿戴,崔樂寧更是提前一日便雀躍的準備上了。 新上的獨有一瓶的熏香被她花重金買下來了, 步搖發簪皆是挑的最美的, 花園里jiejie舍不得的名貴花也被她央著在早上摘下一朵,如今正在姑娘鬢發間嬌艷的開著。 雖說花是嬌艷,卻也比不上今日精心裝扮過的姑娘。 她的石榴裙在空中輕旋,騎馬的楚昭愣了一下, 翻身下馬立即迎了上去。 “樂寧今日真美?!?/br> 他沒忍住, 走到她身旁笑意不掩的夸著。 這樣明目張膽的夸她。 崔樂寧彎了唇, 眸光帶著些許的羞怯瞪他一眼。 “走啦?!?/br> 楚昭笑著,到了馬車旁自覺的扶她上去。 從前兩人便是如此,如今更是自然。 “啟程?!?/br> 楚昭含笑騎馬至隊伍前,一聲令下隊伍不緊不慢的朝他指的方向去。 . 崔府的馬車布置得舒適,崔樂寧偶爾撩開簾子瞧瞧,漸漸的發現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她撩開了面前輕晃的簾子,探出眸子揚聲問馬車前的男人。 楚昭聞聲回眸,瞧見她那張白皙動人的小臉之后,揚唇一笑神神秘秘的搖頭。 “到了就知道了?!?/br> 這可是他打聽了好久準備的驚喜,提前告訴她可就沒意思了。 崔樂寧朝他眨眨眼,眸間帶著控訴,可男人恨了心不說,她只好無奈一笑放下簾子。 他瞞得這么緊,讓她忍不住跟著期待起來。 . 不久后,馬車速度緩緩慢了下來。 直至停下。 “到了?!?/br> 前面男人一聲令下,隊伍在一座破敗書院前停了下來。 馬車停穩后,崔樂寧有些迫不及待的撩開了簾子準備下馬車。 楚昭早早在馬車旁等著了,她一探出頭來,他便笑著彎腰湊近,將她嚇得縮了回去又惱得嬌聲道:“你干嘛??!” 今日妝容動人的姑娘連皺眉嫌棄都那樣好看。 楚昭彎唇笑容擴大,伸手去扶她,“扶我未婚妻下馬車?!?/br> 若是往日他得裝上一裝,但同樂寧定了親第一次出門,楚昭完全控制不住興奮。 聽見那三個字,崔樂寧面色一紅,垂眸笑著搭著他的手慢慢下來。 待站穩之后,抬眸便瞧見眼前牌匾上寫著'鴻陽書院'四個大字。 字跡灑脫,出自大家之手。 “鴻陽書院?那個曾經連出三屆狀元郎的書院?” 崔樂寧一怔之后,側眸問向他。 鴻陽書院最早是一書生自己創辦,后來漸漸名氣大了起來,風頭最甚時連出過三屆的狀元。 但也不知是否因風頭太甚,據聞后來得罪了人,前來求學的學子便漸漸少了,到了崔樂寧她們這個年紀的人只聽聞過些許傳言,別的再無知曉。 楚昭點頭,“走,進去瞧瞧?!?/br> 兩人并肩上了臺階,楚昭在掉漆的門前重重敲了敲,咚咚的聲音將身旁的崔樂寧給嚇了一跳。 她瞪大眸,連忙抓住楚昭拍門的手,“你輕些?!?/br> 她對這書院好生好奇,但他們是來參觀的,這般重重拍門太失禮了。 楚昭看著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悄然勾了唇,但仍是笑著搖搖頭,換了一只手繼續重重拍門。 “杜伯伯!” “杜伯伯開門!” 崔樂寧有些慌亂不解的瞧著他,直到那扇掉漆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門里一位須長發白的老者。 “誰??!” “哦哦,原來是小楚啊,帶著未婚妻來逛書院來了嗎?” 老者迷茫的打開門,瞧見楚昭之后呵呵一笑,拉開門熱情的讓他們進來。 只是聲音大聲得有些嚇人。 “是啊杜伯伯!這位是我未婚妻樂寧——” 下人與侍衛都被留在了門口,楚昭便松了眉眼,與杜伯一樣大聲的說著話。 崔樂寧本是有些愣神,但瞧見老者佝僂的背,她便收斂了神色,笑吟吟的朝老者見了禮。 杜伯伯看了她好幾眼,笑著朝楚昭揚聲道:“好好好,小姑娘俊得很,般配般配——” “行了別愣著,你們想去的地方往右走,小楚曉得的,你們玩去吧?!?/br> 杜伯說著揮了揮手,給他們開了個門之后竟由他們在諾達的書院里自己逛。 見她有些驚訝的瞧著杜伯的背影,楚昭悄然牽了她的手,輕嘆著解釋:“如今書院只剩下杜伯伯一個人了?!?/br> “自從書院沒落之后,夫子們另尋出路,杜伯伯是院長,他一直不愿離開?!?/br> “書院里藏書眾多,還有數不盡的名畫書法,許多人心思打到書院上,但無論是朝廷還是富豪,杜伯皆是拒絕讓出鴻陽書院?!?/br> 他放慢了步子,遷就著她的腳步。 崔樂寧聞言輕聲道:“自然不愿,這是杜伯伯的心血啊?!?/br> 這事她也有所耳聞,因鴻陽書院書籍孤本眾多,某些論辯與詩會上,皆有人會罵上兩句,說院長自私自利,不愿將那些孤本貢獻出來。 她想著,四下看一眼確定杜伯伯不在,便將聽見的流言說與他聽。 楚昭聞言淡淡點頭,“杜伯伯也曾可惜孤本堆著毫無用處,他開過書院一次,但那些人進來偷了許多孤本出去,之后伯伯讓曾經的學生追了大部分回來,但仍是有不少孤本失蹤甚至被銷毀…” 他話沒說完,但剩下的意思崔樂寧都懂。 她捏了捏楚昭的手,軟聲道:“這也怨不得杜伯伯不愿再開放書院?!?/br> 一心好意被辜負,任誰也都會寒心。 兩人沉默了片刻,陽光下交握的手輕輕晃了晃。 姑娘明眸皓齒,紅唇輕啟:“那阿昭是如何說動杜伯伯讓我進來的?” 鴻陽書院如今已沒落,唯有那些孤本名畫極為珍貴。 而她愛詩文,他的用意不用想便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