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像散開了的巨大花朵的花瓣彌漫開來，五顏六色灑滿了天空，炫彩奪目，令人眼花繚亂。

    向衡手上沒了負擔，很快沖刺到顧寒山面前：“你看著它們，顧寒山。你能讓那些給你壓力的，讓你不舒服的，給你造成痛苦的東西通通都滾開。沒有你的允許，它們都不能靠近你?！?/br>
    有路人沖上來試圖撈兩個氣球，可惜氣球飄太高了。

    “放手的那一下很爽吧?！鳖櫤蕉⒅切馇騿栂蚝?。

    “對?！?/br>
    “我也想試試?！鳖櫤降?。

    “下回再給你買?！毕蚝夂逅?。

    “這回怎么就自己玩了呢?！?/br>
    “沒看好數量，舉著太累了?！毕蚝獬姓J自己蠢。

    “你可以站原地讓我過去，我不累?！?/br>
    向衡不想承認自己更蠢：“下回吧。這回你先看個散開的效果。練習一下視覺上的想像聯結?！?/br>
    “這算是環境污染嗎？”

    向衡：“……”

    “你注意到周圍人都在看你嗎？你會覺得尷尬嗎？”

    向衡：“……”

    “會有人因為你亂放氣球污染環境報警嗎？”

    向衡拉著她趕緊離開：“快走?！?/br>
    “跑也沒用，可以調監控?！?/br>
    “閉嘴吧?！?/br>
    顧寒山沒閉嘴，她實在太快樂了?！拔艺嫦矚g你呀，向警官?！?/br>
    “我知道，但你還是閉嘴吧?！?/br>
    “警察犯事罪加一等嗎？”

    向衡拉著她越走越快，實在不想搭理她了。

    不遠處一個年輕姑娘對身邊的男生跺著腳道：“你看看人家！”

    “你聽到了嗎，他們真要看你呀，向警官?！?/br>
    “我一點都不尷尬?！毕蚝庖е赖?。

    “我也是?！鳖櫤降?。她拉著向衡跑快點，“我的腳也不疼，我不介意陪你跑快一點?！?/br>
    “我謝謝你?！?/br>
    “我也是?！鳖櫤娇粗蚝?，眼睛亮晶晶的。

    她的小手柔軟，向衡握著，心跳得跟他的腳步一樣快。

    “有用嗎，顧寒山?！?/br>
    “有用?！?/br>
    那就行。向衡很高興，他覺得比起這些，尷尬都不算事。

    兩個人跑進了商場。

    “我想送你一件禮物，顧寒山?！?/br>
    “好呀?！?/br>
    “你真的一點都不扭捏，特別豪爽大方?！毕蚝庥挚渌?。

    “謝謝?！鳖櫤絾枺骸澳阋臀沂裁?？”

    “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有的?！?/br>
    “先不要告訴我是什么?！?/br>
    “為什么？”

    “因為我打算先欠著這禮物?！?/br>
    “為什么？”

    “想給你一些動力?！?/br>
    “你快死的時候我奮力救你，因為你還欠我一件禮物？”

    向衡：“……你就不能想點好的？比如你再一次戰勝病魔的時候我就送你。那你跟病魔斗爭的時候是不是更有動力？”

    “一般般吧?！鳖櫤秸f的時候有些遲疑，她問：“會打擊到你的期待嗎？”

    “還行吧?！毕蚝庖矊嵲拰嵳f：“我對你的期待值早被打擊得很小了?！?/br>
    “那就好?！鳖櫤交謴土颂谷??！扒凡磺穼ξ襾碚f沒太大區別?？墒菫槭裁聪炔灰嬖V你我想要什么？”

    “因為已經打算先欠著，所以如果你想要的東西很貴，而我聽到了才說先欠著，怕你誤會?！?/br>
    “我不可能誤會，你本來就是個窮警察?！?/br>
    向衡：“……好了，我感覺本輪聊天差不多又該結束了?！?/br>
    “結束之前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顧寒山的表情實在太可愛，向衡忍不住再給她一次表現機會：“你問吧？”

    他已經有預感肯定不是什么好問題。

    “欠禮物這事你是怎么考慮的？”

    “不是說了想給你一個動力?！?/br>
    “像我這種對生死都看談的人，對物質當然沒什么太高要求，禮物能有什么動力？”

    “重要的是心意?！?/br>
    “可是心意不是已經在了嗎？欠不欠，心意還能消失？”

    向衡：“……”

    顧寒山又道：“貴的禮物欠著你怕誤會，便宜的欠著不是顯得你更小氣，難道誤會不更大嗎？”

    向衡：“……”

    顧寒山看著他。

    向衡道：“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能是我太蠢了?！?/br>
    顧寒山彎了嘴角。

    向衡反問她：“真的，我怎么想的？”

    “大概是時間太緊張了？”顧寒山幫他想理由。

    “不合理?！毕蚝夥瘩g。

    顧寒山笑意更大了：“沒關系，我不介意。我可是要送你房子的女人，記得嗎？”

    “這種胡扯的事別告訴我媽?！?/br>
    “為什么？”

    “她會催我們趕緊結婚?！?/br>
    “你這個才是真的胡扯吧？”

    “對，所以也別讓她知道?！?/br>
    ——————

    鳳凰街派出所。

    向衡的母親大人丁瑩女士站在接待大廳跟一位警員道：“你好，我找向衡?！?/br>
    “向衡不在哦?！蹦蔷瘑T道：“向衡今天沒在這兒，你有什么事嗎？”

    丁瑩也不著急，她故意沒提前打電話就來了，找向衡不重要，他不在正好找別人?！澳钦垎柪枋佋趩?？”

    第172章

    向衡原本計劃在商場廣場或者里面休閑區找些地方跟顧寒山練一練排排坐夸夸夸，給她增加一些他坐在她身邊的記憶場景，升級一下戰斗法力。但一連串的蠢表現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地方肯定跟他不合，太毀他形象。

    萬一以后她發病的關鍵時候，蠢貨向衡蹦出來拖她后腿，他真的會被自己氣死。

    于是向衡帶著顧寒山又回到了車上：“去燕子嶺?！?/br>
    顧寒山心情非常好，一會看看窗外，一會看看向衡。

    向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沒話找話：“你有什么問題嗎？”

    顧寒山道：“沒有，其實我不是太有好奇心的人?！?/br>
    向衡：“……”

    那剛才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讓他顏面掃地的那個姑娘是誰？

    顧寒山看了看他的表情，道：“好吧。燕子嶺很遠嗎？讓我來看看?！彼贸鍪謾C看地圖，“還挺偏僻的呢。我們要去找什么呢？”

    向衡保持鎮定，道：“找一個屋子，但具體是怎樣的還不清楚。那里應該囚禁過胡磊?！毕蚝獍鸭夹g科那邊得到的報告跟顧寒山說了?！拔覀內嵉乜匆豢辞闆r?！?/br>
    “你讓技術那邊聯絡電力和網絡部門查供電和網絡流量？”

    “只是排查的一個辦法，不一定有用。而且那一帶的用戶應該不少，如果使用者沒有太異常的舉動，也不好找?！毕蚝獾溃骸暗业南敕ㄊ沁@樣的，胡磊一開始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楊安志跟他接觸之后發現他是個很合適的對象，于是誘騙他，對他進行了精神控制。從胡磊殺人時的情況來看，獨自動手，獨自離開，他的主動性還是很強的。他家人報警說他失蹤，到他殺掉許塘，這中間有三天時間?！?/br>
    “這三天他的精神狀態是正面積極的，讓楊安志放心的?！鳖櫤降?。

    “是的?！毕蚝恻c頭：“法醫檢驗了他指甲里的物質，發現了兩個人的dna。一個是新陽的清潔工陳常青，一個還不知道是誰。陳常青與胡磊發生過肢體沖突，另一位無名氏應該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