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牛逼更大氣更酷炫一點？

    顧寒山平靜地問：“我這樣的情況，你們想用來拍記憶力小游戲？參考綜藝節目？”

    耿紅星差點覺得自己得給她跪下高喊“我錯了”。侯凱言有些出冷汗，他們是年少無知了，但是學妹你講話能不能溫和一點？

    顧寒山等半天，這兩人都沒說話，顧寒山只得自己接下去說：“我們商量一個合作方式?！?/br>
    侯凱言趕緊道：“好呀好呀，你說?！?/br>
    顧寒山道：“我可以授權你們公司取得我的病歷診療記錄，這是在我小時候就被保密協議保護起來的資料。我爸怕有些科學怪人會拿我來做實驗，也擔心大家來驗證我的病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也擔心媒體sao擾我們，打擾我的生活?！?/br>
    正在打擾顧寒山生活的媒體實習生不敢接話。

    “我可以給你們授權，讓你們能拿到這些診療記錄，證明我確實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特殊超憶癥患者。我還能授權你們對我進行獨家追蹤采訪。我還會指定你們兩個做我的導演、編導、責編……隨便什么職位，你們公司自己看著辦，反正就是你們兩個是我的負責人，我會確保你們在公司里的位置?！?/br>
    耿紅星心都捏緊了。侯凱言差點倒吸一口涼氣。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后的這一點，才是他們關切的重點。

    顧寒山繼續說：“我可以展現我的記憶能力，你們可以出策劃，想怎么展現都可以。我們可以一間間大學的記憶社去踢館，到綜藝節目踢館，在街頭接受挑戰，隨便什么方式，都可以。你們想要的節目效果和流量，炒作的熱度都會有。你們公司因為我，會將同類型平臺競爭對手甩到身后，你們的股價能大漲，你們還有機會拍出全球獨家的最有深度的超憶癥記錄片?！?/br>
    耿紅星和侯凱言已經聽傻眼。他們就是想撿個小西瓜，但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金礦。

    “你們知道因為我一個人，你們能吸引到多少覺得自己記憶力超級強的人嗎？”

    不知道。但耿紅星和侯凱言還是點頭。

    “你們知道因為我一個人，你們能拓展出多少相關內容熱點，以及做出多少系列節目嗎？”

    不敢想。但耿紅星和侯凱言還是點頭。

    “但是?！鳖櫤秸f。

    耿紅星和侯凱言真差點給她跪，說話別說半截。

    “我有一個條件?！鳖櫤降?。

    “什么條件？”耿紅星問。

    “兩年前我爸爸為了救一個姑娘落水后意外身亡。這個現場視頻新聞就是在你們第一現場播出的。你們公司接收到投稿，你們公司做的后期，你們公司放到網上發布，但我沒有看到你們公司做后續的追蹤報道?！?/br>
    耿紅星和侯凱言面面相覷。

    顧寒山道：“現在，我要求你們公司把你們兩年前沒有做完的事做完。你們要去追蹤報道那個當初要輕生自盡的女生，找到她，采訪她，確認她現在過得怎么樣?！?/br>
    耿紅星和侯凱言無語。兩年了，上哪兒找去。

    顧寒山道：“回去告訴你們老板，他沒辦法，公司這么多資深挖八卦挖秘密的人，總會有人有辦法的?！?/br>
    顧寒山一字一句道：“找到那個姑娘，我就跟你們公司合作，帶你們飛?！?/br>
    ——————

    鳳凰街派出所。

    向衡正與黎蕘分析顧亮救人的案子。

    “不要讓表面的東西干擾你。在看視頻之前你有什么想法，看了視頻之后就要做轉換處理，怎么能把你以為的那些，變成視頻上的這個合理的樣子?！?/br>
    黎蕘點點頭，認真思索。

    “動機、條件、手段?！毕蚝庠俚??！叭绻闶悄缓骳ao作的人，你怎么能讓一個精明理性，為了女兒對別人都不留情面，決心陪女兒一直到老的爸爸，這樣不顧自身安危往下跳？”

    黎蕘脫口而出：“我要讓他以為跳河自盡的是他女兒?！?/br>
    “嗯?！毕蚝恻c頭，“讓他以為那是他女兒?！?/br>
    作者有話說：

    前情提要：

    1、顧寒山坐向衡車上認出一個通緝犯，兩人合作把那個通緝犯抓住，救下了斷臂姑娘葛婷婷。葛婷婷母親叫陳玉。

    2、顧寒山因病休學，超過兩年，學校不肯讓她復學。

    3、耿紅星是第 一 章就向顧寒山搭訕的男生，結果被顧寒山的記憶力嚇到。顧寒山知道他在第一現場上班想勾搭他，結果不成功。于是在網絡視頻上露了一手記憶力，讓第一現場公司關注到她，耿紅星終于主動與她接洽。

    4、錢威、徐濤、黎蕘都是鳳凰街派出所向衡的同事。程清華是他們所長。

    第46章

    但是要讓顧亮在回家的途中，正巧就看到一個女孩跳河，然后他就馬上以為那是他女兒，這個事也非常玄乎。要達成這樣的效果，需要很多條件配合，也需要不少人協作。

    向衡問黎蕘：“你要怎么做，才能讓顧亮以為那是他女兒？”

    黎蕘想了想，在筆記本上記著：“第一，那個跳水的姑娘一定要當著他的面跳下去，讓他清楚地看到有個姑娘跳河了，但不能讓他看到臉?！?/br>
    向衡點點頭。

    “最重要的是……”黎蕘頓了頓，“那個姑娘得穿著山山的衣服?！?/br>
    向衡道：“顧亮跟顧寒山住在一起，他對女兒非常關心。所以顧寒山當天穿什么，相信顧亮非常清楚?！?/br>
    黎蕘心底升起一股涼意，這得準備得多周密，多么的惡毒。

    “你繼續說?！毕蚝獾?。

    黎蕘在筆記本上繼續記著：“如果，要準確復制山山的衣著打扮，得提前準備，就算當天一早山山剛換上衣服他們就知道是什么樣子，現跑去買都未必來得及?！?/br>
    黎蕘覺得心塞塞的，很沉重?！八麄?，提前準備了好幾套。女孩子喜歡穿的衣服就那幾套，來來去去的搭配。某個時期還有明顯的偏好。他們了解顧寒山，提前準備好了，決定動手的那一天，按照顧寒山當天的穿著穿上?！?/br>
    向衡道：“2019年1月31日，那天周四，還有四天就是除夕，學校已經放假，顧寒山在家里，沒有出門?！?/br>
    黎蕘沉默了好一會：“他們有內應?！?/br>
    “嗯?！?/br>
    “那個內應不但提供了山山的衣著打扮，還要告訴他們顧亮出門了?！?/br>
    “不止顧亮出門了，還得說清楚顧亮去了哪里。他們還得知道顧亮的車牌號碼，車子的品牌型號顏色，這樣他們能觀察到顧亮的車子來了，那個跳河的姑娘才能及時做好準備?！?/br>
    “這個也肯定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安排?！崩枋伒?，“顧亮去的地方是有一定規律的，往返的路途也相對比較固定。他們觀察過?！?/br>
    “而且當天顧亮要去的地方不難知道。他出門前會跟顧寒山說，爸爸出門了，爸爸要去哪里。那個內應就在顧寒山家里，她能聽到?！?/br>
    黎蕘咬咬牙，一條條記著，道：“太讓人難過了?！?/br>
    “當時她家里，有她的繼母賀燕，還有一個家政保姆寧雅?！毕蚝獾溃骸八^母現在要跟顧寒山打遺產的官司。而許塘被殺的那天晚上，顧寒山去了寧雅家里，請她再回自己家，給自己做兼職家政?！?/br>
    黎蕘愣了一愣，將情況記下來。

    “之前那個猥褻案的梁建奇，就是顧寒山爸爸跳水救人的視頻拍攝者?！毕蚝饫^續道。

    黎蕘緩緩抬起了頭，看著向衡。

    向衡對她點頭：“顧寒山出院后就一直在自己做調查?！?/br>
    黎蕘捂了捂眼睛，然后她起身去自己座位抽了張紙巾按了按眼角。她很快回來，道：“別換掉我，我懷孕了，情緒容易波動。但我腦子清楚的，我知道需要做什么。讓我辦這個案子，我會找到證據立案的?！?/br>
    向衡失笑：“沒想換掉你。顧寒山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是最佳人選。你只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顧寒山才是生病了，她照樣調查，何況你是警察?！?/br>
    黎蕘笑起來：“對，我是警察?！?/br>
    “你能跟顧寒山親近，你給她起外號她都接受了?！?/br>
    “那是昵稱?！崩枋伩棺h。

    向衡又道：“有些話我說出來可能會生硬些，顧寒山會抵觸，你來說效果不一樣。我們兩個一起，把事情調查清楚?！?/br>
    黎蕘用力點頭，很有干勁。

    “那現在你說說看，有什么想法，該怎么做？”

    黎蕘想了一會，道：“光穿著山山同款衣服還不行，顧亮知道女兒在家里，如果視線一掃有個體型衣著跟女兒一樣的女孩，他也不會馬上朝著「那是我女兒」的方向想?！?/br>
    向衡道：“對?！?/br>
    黎蕘得到認可，有信心了，繼續道：“所以那個內應會給顧亮打電話，跟他說山山跑出去了，她情緒很不穩定之類的。嗯，所以我可以查一查，當時顧亮的通話記錄?？纯此ナ狼敖拥淖詈笠煌娫捠钦l打的?！?/br>
    “嗯，可以查。但我推測記錄里應該是顧寒山的號碼?！?/br>
    黎蕘一愣，而后反應過來：“哦?！?/br>
    那人肯定不會留下這個把柄，用顧寒山的手機打最合適。這樣就算有人查，也會懷疑是不是顧寒山自己跟爸爸說了什么。反正她是瘋子，往她頭上栽就對了。

    向衡道：“顧寒山不是個沉迷手機的人，她不像別的人一樣手機不離身。她現在被迫自己獨立生活，又想調查真相，這才多用手機。我猜她從前可能經常手機丟一邊就不管了?！?/br>
    那個時候她活在自己的小世界，根本不在乎誰會找她。

    “但是手機通訊記錄還是要查的?！毕蚝饫^續道，“有了推斷，還得有實際證據證實?！?/br>
    黎蕘點頭：“好的?！?/br>
    “還有嗎？”向衡問。

    “山山的繼母賀燕還那個保姆寧雅當然也要問一問?！?/br>
    ——————

    顧寒山家里。

    寧雅拿著顧寒山給的鑰匙打開了顧寒山家的門，她在門口腳墊上擦了擦鞋底，然后脫了鞋，進了屋，把鞋子放進鞋柜，拿出一雙她自備的拖鞋穿上。然后轉身關上大門，把包包放門口邊柜上。再從包包里取出一雙打掃衛生用的塑膠手套。一切準備妥當，她轉身往客廳走去。

    剛邁步，嚇了一跳。

    賀燕正坐在客廳單人沙發上，冷冷看著她。

    寧雅僵在原地。

    賀燕如以往一樣，穿著時尚干練的套裝，妝容精致，氣場十足。

    寧雅咽了咽唾沫，掩住緊張：“你好，賀女士?！?/br>
    “好久不見，寧雅?！?/br>
    寧雅點點頭，再應一句：“你好?！?/br>
    賀燕站起來，走到寧雅面前，看著她臉上的傷：“你那人渣老公又打你了？”

    “只是不小心撞到?！睂幯怕曇艉苄?。

    賀燕比寧雅高了大半個頭，她微微俯頭，盯著寧雅的眼睛，問她：“為什么不離婚？”

    寧雅絞了絞手指：“你這樣說話，很不禮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