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你的這種行為可比我惡劣得多
戴致行笑意更甚,好像完全不意外季欒會說出這句話。 利用費如安離間季欒和褚文淇這件事他壓根沒想隱瞞。 也瞞不住。 季欒是個聰明人。 又有心了解費如安近些年的狀況。 總會想辦法查清這些年費如安都與哪些人有聯系。 尤其是男人。 他甚至都不需要私下調查。 只要抓住費如安本人一次,就能親自把這些套出來。 “那我覺得我應該馬上就能出院,你說呢,欒哥?” 季欒聞言面色沉得可怕,答非所問,“我覺得你就算今天出院了,也還會回來?!?/br> “看骨科對嗎?”戴致行似笑非笑地回問。 季欒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你這么做就不怕褚文淇恨你?” “你是指離間你們之間的感情,還是指我們即將相愛這件事?” 戴致行問完抬頭看向吊瓶架。 藥瓶里的藥水已快見底,最多再有十來分鐘他就可以讓褚文淇帶他回家了。 希望季欒識趣點,不要耽誤他太多時間。 季欒看出他的不耐,搭在腿上的手驟然攥成拳頭,“想馬上出院可以,但我會告訴文淇你的病已經好了,也會勸她讓你回家靜養?!?/br> 戴致行無所謂地笑笑,“隨便你?!?/br> 反正他已經不需要靠病上位。 而且他相信褚文淇不會聽他的話。 他太不了解褚文淇了。 他能與褚文淇做朋友不過是因為褚文淇曾一廂情愿的喜歡他罷了。 不然就憑他這種不拒絕也不負責的男人也配跟褚文淇做朋友? 這樣想著,戴致行輕蔑一笑,“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告訴她真相,如果你還把她當朋友,應該不想她接二連叁受打擊吧?” 季欒嘲諷一笑,“你也知道她會受打擊?” “當然?!贝髦滦信ち艘幌虏弊?,整個人更不耐煩了。 “那你還這樣傷害她?”季欒這話問的透著十足的怒氣。 戴致行睨他一眼,覺得他這話問的可笑至極,“傷害她的是我嗎?” “傷害她的是你,是你的不拒絕,不負責?!?/br> “是你這么多年一直把她當可有可無的備胎?!?/br> “哦,不,她連備胎都算不上?!?/br> “充其量就是個可以幫你完成父母心愿的工具人?!?/br> “這么多年她的付出你接受了,可你給她想要的答案了嗎?” “別說是想要的答案了,就連你接二連叁在關鍵時刻放她鴿子,留她難堪,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向她說過一句對不起?!?/br> “你現在又有什么資格以朋友的身份替她指責我?” “這么多年你又做了多少朋友應該做的事?” “是在她假期去看望你時,你對她不冷不熱?” “是她銘記你的每一個生日,而你卻幾乎未曾記過她的?” “是你明明知道她喜歡你,你卻不拒絕不遠離,還自以為是的以為這樣就算保全了她的顏面和自尊?” “還是你被父母催婚時,施舍般的想要和她這個工具人結婚?” “你要是有半點把自己當她的朋友,就該知道,以她的性子,她寧愿你直截了當的拒絕她?!?/br> “她不是那種臉皮薄又心思脆弱的小女孩,即便你拒絕她,她也會坦然接受,與你光明正大做回朋友?!?/br> “她在你身邊十多年,你都不曾了解真正的她,這會兒又怎么敢以朋友之名來為她好?” “你覺得她需要嗎?” 戴致行語氣嘲諷至極,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字字鏗鏘有力,如巨錘般捶打著季欒。 這一句句近似控訴的話讓他啞口無言。 他試圖為自己辯白,可到頭來卻發現戴致行所列舉的條條狀狀都真實的可怕。 他無可辯白。 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眼睜睜看著褚文淇被戴致行拉入受人歧視的luanlun深淵。 對于褚文淇來說,他確實是渣男無疑。 可如今費如安回來了,他浮躁的心沉淀下來,頭腦也徹底清醒了。 他這兩天與費如安纏綿時,已經把她的話套的一干二凈。 也因此猜到這段時間褚文淇經歷了什么,戴致行又是如何算計他的。 他知道在這件事情里自己是推波助瀾的重要一環。 所以他想阻止事情繼續錯誤的發展下去。 就算是彌補這么多年他這不稱職的朋友之責。 他真的不能明知真相,卻還眼睜睜地看著褚文淇被戴致行拉入世俗所不容的luanlun深淵。 “她需不需要不是你說的算?!?/br> “你少在這冠冕堂皇的指責我,轉移重點!” “我做的不對,難道你做的就對了?” “這種事情一旦東窗事發,她的人生就毀了!” “只要是被道德,法律所約束的事,正常人就不會讓它發身在自己和在乎的人身上!” “違背社會常規所要背負的壓力足以致死,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告訴你,你的這種行為可比我惡劣得多!” 季欒對外人向來性子冷淡,如今能為了褚文淇面紅耳赤的和戴致行爭論,已經是破了自己的規矩。 像他這種冷情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人生的基礎原則。 否則身為腦科醫生,見那么多的生死之事,只是悲憫他人就足夠讓他痛苦而亡。 盡職盡能不過是他人性最高的底線,冷眼旁觀他人生死才是他人生的常態。 語畢,他也不管戴致行是何種態度,只凌厲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戴致行倚坐在病床上眼見他離去,但卻不急不躁,沒有半點擔心他告密的樣子。 只抬手調快了滴藥的速度,然后冷臉閉眼,等藥水盡數流進自己的血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