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他理應是不在意這些的
怕牽引出更多令人炸裂的對話,褚文淇當機立斷,“四點,我們萬達見!” 笑到直抽的文媛媛還來不及應答,褚文淇就撲到床上火速掛斷了電話。 隨后攤餅似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有點不爽地睨了戴致行一眼。 然后故意支使他。 “幫我把盒子打開,我今天要穿這條旗袍出門?!?/br> 自從一個星期前驗證了自己的結論是對的,她就沒有一晚是不跟戴致行同床共枕的。 不得不承認,人真的是有慣性。 如此形影不離又親密無間的呆過一段時間后,她用戴致行用的是愈發順手了。 而且那晚過后,不知道為什么,由父母造成的隔閡居然被削減的一干二凈。 或許是因為那幾句獨白式表白,讓她醍醐灌頂,大徹大悟,明白了不該遷怒于他。 又或許是她自己良心未泯,想通過往種種,以及戴致行的舍命相救,徹底放下了心里的介懷。 總之,肯定不是因為有了肌膚之親,而產生了依戀愛慕心理。 尤其是那天早上醒來,看到戴致行又驚訝又羞赧又倍感抱歉的表情。 她突然就有種釋然的感覺。 因為那一刻她深刻的意識到,真的要追究是非因果的話,她和褚星云、戴群杰才是最大的因。 戴致行不過是無辜受累的小可憐罷了。 包括他生這個病,也全是無妄之災。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又怎么會生病犯下luanlun大忌。 尤其是事后戴致行的表現,真的面面俱到,很難讓她再生出嫌隙。 以往有父母在身邊襯托兩人的不平等,讓她嫉妒到面目全非。 如今沒有父母赤裸的偏愛做對比后,她整個人清明了不少,也開始認真去體會戴致行的好。 他會偏袒自己,會習慣性在細節上照顧她。 就像她喜歡吃魚,卻因不會挑刺,幾乎每次餐桌上有魚都會放棄去吃。 這個細節除了養父母知道外,幾乎所有人都默認是她不喜歡吃魚。 當年她重返戴家后,吃第一頓團圓飯時,曾夾過一筷子擺在自己面前的魚。 可因為細刺太多,太扎嘴,最終放棄了食用。 全家只有戴致行一人察覺了這個細節。 以至于到現在,只要有他在場的飯局,她必然能夠吃到無刺魚rou。 這是褚星云和戴群杰都不曾在意的細節。 甚至于從小玩到大的文媛媛,以及季欒都不曾發現。 父母只會覺得是她不喜歡吃魚,而把擺在她面前的魚給換掉。 閨蜜朋友聚餐時也只是不點她不喜歡吃的魚。 唯獨戴致行,能察覺她所有微小的喜好,對她體貼關照。 諸如此類的事情細想之下多如牛毛,可她早先被嫉恨蒙蔽,全然沒在意過。 如今“被迫”同居后,這些細節才全部浮出水面,被她看進眼里,記在心里。 不過也正是有了這種足夠清晰的認知,她才愈發覺得她和父母間的罅隙這輩子都不會愈合。 而她和戴致行之間,從一開始,就不該因父母的私人行為而存有罅隙。 青梅色緞面繡暗色柏枝的旗袍被抖開。 噗嚕嚕的聲音吸引了褚文淇的注意力,她收起思緒打量這件自戴致行手中鋪展開的旗袍。 一針一線都精致異常,緞面亮澤瑩潤,只等著穿上身看尺寸合適與否。 她起身站在床邊,從容褪下早先穿好的裙子。 接過旗袍往身上套,盤扣還沒系好,婀娜身姿便已盡顯無余。 這幾日戴致行已經習慣了共居一室更衣梳洗的日常,不像早先那般羞澀閃躲。 甚至能夠從容不迫地幫她拉拉鏈系扣子,雖然看見她赤身裸體的樣子眼神依舊閃躲,卻不會再落荒而逃。 “好看嗎?” 褚文淇展臂在戴致行面前裊裊轉了一圈。 她身段高挑,細腰寬胯,一對嬌乳不大不小剛好一握,這旗袍往身上一穿,別有一番風情。 “好看,很合身,顯身材?!?/br> 褚文淇拉開衣柜門,對著試衣鏡照了照。 戴致行說的沒錯,是很合身,顯身材。 畢竟是量身定制的旗袍,穿在身上確實能夠無限放大自身優勢。 褚文淇走到梳妝臺前,從首飾匣里挑出根玉簪,將長發圍著玉簪繞了兩圈,在腦后盤了發髻。 “我今晚可能會喝酒,你別睡,記得來接我?!?/br> 戴致行跟過去幫她調整了一下玉簪的位置,“大概幾點?” “不知道,等消息吧?!?/br> 褚文淇看著鏡中交迭的身影有一瞬的恍惚。 一邊和暗戀者約會,一邊讓有rou體關系的弟弟接自己回家,真是像極了渣女。 不過身后的戴致行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她和季欒約會的樣子。 也是,他們除了病癥下的rou體關系外,并沒有什么其他不該有的情愫。 他理應是不在意這些的。 心頭劃過一抹異樣的酸脹,但很快就被戴什么耳飾比較搭這身旗袍的問題給沖刷干凈。 她拿了一個碧玉竹節耳飾往耳垂上比了比,色系倒是配上了,可和身上的刺繡樣式不太搭。 珍珠耳釘戴上倒是可以,可左看右看總覺得有點過于規矩平庸。 最后索性不戴了。 自覺得不到如意答案,更不會一度春宵,她沒必要打扮的那么精細上心。 正想合上首飾匣時,一雙修長的手探進首飾匣捏出一對后現代風幾何綠琺瑯耳飾。 耳垂被輕輕捏住,耳飾輕而易舉穿過耳洞,戴好一看,個性張揚,倒是比她自己挑的更搭這身旗袍。 總覺得戴致行比她更了解自己。 將耳邊的細碎鬢發別到耳后,對鏡仔細照了照自己的妝容配飾,眼底略過一絲滿意,“我出門之后記得每隔一小時就給我發條消息,讓我確定你是清醒的?!?/br> “好,我知道了?!?/br> 戴致行低垂下眼應下她的話。 從鏡子里看去,他像是在看她耳垂上的耳墜。 可在她看不到的視角里,勢在必得已經自他眼底滿溢出來。 那氣息甚至已經濃烈到令人生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