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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應當都是在鐘岐云拜訪之時趾高氣昂甩了臉色的人了。 堂中人皆說不出話了,沉寂了下來。 “哎......完了......”許久,黎慶宏頹然癱坐在椅上,閉眼道:“完了??!” 一側的邱老板猶疑道:“應該也不至于這樣危急吧?咱們背后站的可不止中原六商,還有那個裴家以及江南各處的富商呢,你說他鐘岐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不能和這些大戶對抗不是?” “他哪需去與裴家等對抗啊,”張屏瀾搖頭嘆息道:“如今他鐘家正得圣恩,生意源源不絕,只需消解了船只不足的困就能飛升直上九天了,更何況如今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困,甚至可以這么說,若是此事他鐘岐云處理得當,就若上次他與胡巖章胡老爺手下船隊對峙那遭,勝了,就是聲名遠揚,變作商界美談?!?/br> 梁獻也想起那次鐘岐云借胡家之手逆轉劣勢,吞納數十船隊之事,縱然與鐘岐云是同歲人,他還是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撇去別的不談,單從這從商一行來看,鐘岐云這一手走得實在是太妙了......” 未雨綢繆,實乃一個難得一見的經商奇才,一個天生的商人。 來到此處一直沒有說話的長河船坊向成裕開了口:“其實,向某倒是不覺得這位鐘老板真的想把咱們都逼到死路?!?/br> 面有頹色的黎慶宏聞言坐直了身子,說道:“此話怎講?” 向成裕應道:“若鐘老板真是想這般報復,倒也不必向外說他鐘家的船不能行航,他其實可以將鐘家船坊拿出來,然后打壓他不喜的船坊就是了,可是他沒有?!?/br> “......” 向成裕見堂中同行都沒有應聲,他又繼續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向某猜想,他這是在等咱們選,等著看咱們是選擇將那些年前定下的船只交付于 鐘家船隊呢,還是繼續聽從背后人的意思給鐘家斷供?!?/br> “這......” “向老板的意思是,若是咱們選了鐘家,那他鐘家的船就會繼續‘鉆研改進’下去,但如果我們一意孤行,那么他鐘家就不會再留情面了?” “就算咱們不給,他還能怎地?好歹咱們也是獨占一方的船坊,還能讓他這么個毛頭小子揉圓捏扁不成?!”說話的是金陵白家的老東家,年越六十了。 梁獻聞聲說道:“當初鐘岐云連胡家船隊都敢且有本事吞下,他還有什么不敢又不能的?” “那這又算得什么路?若是退了,就是得罪了皇商裴家、得罪了江南諸多大老爺??!” “可若是不退,那就等著鐘岐云雷霆萬鈞地還回來,倒了百年招牌?!?/br> “當時中原六商那些老匹夫找上我時,可是給了不少銀錢好處的......你叫我如何退??!” “我這家中幼子才與姑蘇的劉家嫡女定了親??!”若不是他應下這事,裴家那邊也不會幫著牽線,他家也不可能攀上劉家這一親事...... 堂中吵成一片,向成裕聽得心下怒氣恒生,實在是不想再與這些船坊就這事兒費了時間,氣急時,他驀地站起身拍著桌子厲聲說:“如今這般悔恨,當初又何必為著那些利背棄了祖訓,忘了匠人的初衷?” 長河船坊是江南最早的船坊,在大晸建朝之前戰亂的數十年,江南就這么一戶尚存,后來建朝后,旁家才慢慢興起。其實若是細究起來,江南大部分船坊祖上都或多或少有在長河船坊待過一段時日,向成裕年歲在堂中各家老板里雖不算最大,長河船坊也遠不若當年,但向座下的眾人罵一句違背祖訓,倒也有名。 雖說后來的船坊皆是覺著長河船坊太過守舊,太過于死守那些匠人的所謂訓誡才這般沒落下去,但卻少有人想到,長河能從亂世存續至今一百五十余年,必有其道理。 向成裕環視了堂中,在轉身離去前,只嘆了一句:“咱們可是和鐘家簽了契、做了承諾的,違背合契就得自己擔起人家的膺懲?!?/br> 十二月初三,與鐘家船隊合契到期的日子,杭州的 長河、金陵的通楱、通勻三家船坊親至鐘岐云宅子,兌現了年初定下船只試水后就可的交付承諾。 十二月二十四,南方小年,在江南這場商斗傳揚到了國中各地的時候,原本那七戶違契不愿供應船只的江南船坊,一個一個陸陸續續趕到了鐘家賠禮道歉,并承諾十日內交付船只。 十二月二十五,正元日前,國中上上下下熱鬧喜慶的日子,鐘岐云帶著禮品親自拜訪了長河、通楱、通勻三家船坊,并與這三戶簽下來年數百艘船只購置以及船只修繕等價值幾十萬兩的契約。 十二月二十六,鐘岐云又再次召集鐘家各地管事前來,做了這一年最后一次的議事,定下了新一年的各地擴建、招攬、營運計策。 議事結束,到底還是有不少管事忍不住問道:“鐘家這般就饒過了背后那些推波助瀾的人了?” 鐘岐云笑道:“打人打在身上不算痛,打到他們心上才能痛一輩子記一輩子不是?”比起直接叫板報復,想必那十戶船坊不聽從其言、違背其意,但他們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瞧著鐘家壯大,更能讓那些眼高于頂的人自尊受挫,讓他們惱怒非常痛苦萬分。 他何必費心動手呢?鐘岐云想,往后年月長著呢,那些人早就沒有能力阻擋他鐘家的展勢,就讓他們慢慢看著自家一點點被吞噬,讓他們就這么持續的恐懼著,不是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