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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鋪子本不預招待這幾個酒醉的客人,但裴五扔了一塊銀子過去,小鋪面的店家就樂彎了一雙眼。 隨意吃了些當地的早點,歇息片刻,鐘岐云便覺得似乎好了些。 坐在攤位前吹著風,鐘岐云環視了一圈開始熱鬧的街市。 遠處一家獨棟小樓的鋪面還未開門,便已經排滿不少人,鐘岐云認不得當地文字,只能向裴五問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正吃著炒飯的裴五順著鐘岐云的視線望去,恍然,“哦,那是波拉萬出名的‘東巴’點心鋪子,其中椰子餅格外受人喜歡。本來上次在這處過年我與劉望才就準備來買些的,但哪里曉得這家鋪子一天只出二十爐椰子餅,我們當時中午過去早就賣完了,連帶其他點心也一點不剩?!?/br> “椰子餅?” 裴五點頭:“說是椰香十足非常美味,聽人說其他點心也格外好。要不現在趕巧,我去買上些給東家嘗嘗?” 鐘岐云想了想,說道:“你們吃著,我去瞧瞧就行?!?/br> 鐘岐云不怎么喜歡甜點,但這么多人等著,想來也是好物,此時天已經大亮,店家還未開門,鐘岐云便嗅到一股濃郁的椰香,確實饞人。 又等了一刻鐘,店門打開,排隊卻每人只拿了三盒點心,想來店家也是限售的吧。 等鐘岐云排到時,正好一爐剛出的椰子餅呈了上來。 鐘岐云要了兩盒椰子餅,一盒多味雜餅,付了銀錢就與裴五他們離開了。 黑鯨號??康暮尘嚯x此處有些遠,本以為歇會兒就好些的鐘岐云坐馬上搖了半晌,剛到港口翻身下馬后,他只覺喉頭干渴、頭重腳輕,顯然不像醉酒的癥狀。 裴五見鐘岐云臉色顯出不自然的紅,急道:“東家這是怎么了?!” 鐘 岐云伸手摸了摸額頭,一手的火燙。 鐘岐云深吸一口氣,登上船,將點心盒子交給趕來裴五,“你先將這個拿給謝大人,順道叫顧大夫到我房里給我瞧瞧,我好像染了風寒,有些體熱?!?/br> 說罷他就直接往自己那間艙房走去。 雖然他這么說,但裴五見他狀況差到了極點,還是趕忙去喊了船隊大夫。 鐘岐云一夜未歸,謝問淵當然是知道的,望著裴五拿來的點心,謝問淵卻沒有接過,只問道:“鐘岐云呢?” “東家不知怎地就染了風寒,體熱異?;杷^去了,方才顧大夫去瞧了,說是熱癥,昨天又熬了一夜,喝了好些酒,這一激著就病重了?!?/br> 謝問淵眉頭一凝,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諒解, 想問大家,工作應酬怎么拒絕喝酒?我真的不喜歡這樣,但是根本沒有辦法,不喝就會被說,昨天喝了半斤白的半瓶啤的,我從來沒有喝過,喝完我回家就對著墻壁哭了一個小時。 因此,我格外佩服鐘岐云,他真的太努力了,太難得了。應酬喝酒是怎樣的折磨啊...... 第107章 鐘岐云這次病倒說來也算不得突然。 這幅身體前些年雖遭了些罪,在牢里那段時間更是折騰地皮包骨,但好在身體素質還不錯、再加上年輕體強,鐘岐云逃離了大牢以后一直好好鍛煉、修養調整,倒是養得很是不錯。說來,這一年多來他也從未生病、有過頭疼腦熱,如今想比普通人來說他也算得健碩,就連船隊里常年做工的船工,不少也比不得他。 只不過,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這般折騰,和海盜周旋那段時間,他身上幾處傷都算不得小,本也沒得到好好的修養,就算到了船上養了這幾日,那傷口未好全...... 船上的事雖說并非樣樣都得過鐘岐云的手,但因黑鯨號船只架構特殊,與大晸船只大有不同,一些行航之中的問題現如今只有鐘岐云能夠解決。 在船上的十幾日他其實也未曾得閑。 顧大夫弓腰對謝問淵低聲解釋道:“......身體康健的人平日最是不注意著,興許昨日東家在哪處染了熱癥,然后又喝了不少酒、加之一宿未眠疲倦不堪......這時最易染病?!?/br> 聽著顧大夫的話,謝問淵目光望向床上昏昏沉睡卻眉頭緊鎖并不安穩的鐘岐云。慎度海盜的船,船上床鋪其實就只是一張地毯罷了,鐘岐云躺在地毯上看著就像躺在地上,十分不成樣子。 而且,方才進來時還瞧見鐘岐云面上泛起不自然的紅,這才沒過許久,就變得有些蒼白了。波拉萬常年悶熱的天氣里,他額上一絲汗珠都沒有,竟還有些許像是冷著一樣的發起了顫。 謝問淵眉頭緊鎖,走到鐘岐云那處俯下身子拉過被毯給他輕輕蓋上。 “那現下該如何?”說著他伸手探了探鐘岐云額頭,一手的guntang,“他體熱得緊,是否需要烈酒擦拭降熱?船上可有備著治療的草藥?” 波拉萬的醫術好或是不好謝問淵不清楚,但想來它臨近詹城,醫治的方式多少相似。 詹城國是不用草藥的,甚至到如今大部分的人還采用求神吃灰土的方式治病。想來波拉萬與他相差不遠,此處的大夫,謝問淵是如何都不信任的,要是船上沒有足夠現成的草藥...... 顧大夫聞言連忙道:“謝大人來之前 劉管家就去倉房中取烈酒了,想來馬上就回來?!?/br> 雖同乘一船數日,但說起來顧大夫可是第一次與這位尚書省侍郎謝問淵--謝大人說話。他一介小小大夫,見著高官顯貴心頭本就有些慌張,而面前這位大人從進門直到現在都一直冷著一張臉。雖說他面相俊朗瀟灑,但這氣度和壓迫感還是讓他莫名膽怯:“藥、藥草那日逃離慎度的時候我一同帶上了船,倒是還有,過會兒老夫給東家擦拭烈酒降溫后就去配藥熬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