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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與我親近嗎?” “我…” 許是燭火太盛,映紅了周獄的臉,叫他支支吾吾答不出話來。恰好衛瀟是個貼心人,指尖一轉便不知從哪夾出一金屬薄片,覆手一揮便滅了將盡的燭火。 周獄這才啞聲開口,“想的?!?/br> 衛瀟聽見這倆字就笑了,但他憋住不出聲,等著周獄離他越來越近,抱得越來越緊,忘了什么狗屁的孝悌尊卑之后,才轉過身去同周獄的面對面。 他輕撫其額角傷疤,“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我們多親密都不算冒犯,知道嗎?” 周獄應了一聲,掌心貼在衛瀟的后心口,兩人胸膛相依,分不清誰的心跳更狂熱,“老師是我唯一的親人?!?/br> 翌日,衛瀟被外頭的兵器雜聲擾醒,掀起帳簾才見日頭高懸,巳時已至。 他攏了攏中衣,正想踏出去尋周獄,迎面走過來一個士兵,拿兜鍪盛了水端過來,行至他面前時腳步急剎,兜鍪里的水都濺濕了他的衣裳,卻連句不是都欠奉。 “將軍命我為你盥漱?!笔勘Z氣冷硬,若眼里的厭惡再深一分,都能算作是殺氣。 衛瀟的中衣被濡濕,沾在胸口極不舒適,抻起來抖了抖,用干爽的手背擦拭,再抬眼時,面容已經不算平和。 他強壓不悅,“你會伺候人么?!?/br> 士兵皺眉不語,他便沖著士兵門面輕甩指尖水滴,挑起眉梢,“你,配伺候人么?” “你!”士兵氣極,他本就看不慣上城人,伺候衛瀟盥漱已是不情不愿,又怎能忍下“不配”之辱。 只見那士兵漲紅了臉,當即摔了兜鍪,里頭的流水四濺,蹦得高的都打到了衛瀟臉上,睫毛和鬢發都被水給粘在了皮膚上。 如此還不罷休,那士兵蓄力,將沾了泥水的兜鍪如蹴般踢開,衛瀟雪白的中衣登時印上了好大一個污泥印子。 “上城已敗,你難不成還當自己是君王!” 聽聞此言,衛瀟的眼皮抖了抖,大概是因為磕在小腿的金屬太重,疼了。他往前邁了幾步,與士兵之間只剩一拳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人生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只不過不該按城際分,我衛瀟,無論是不是君王,永遠,都高你們一頭?!?/br> 說著,他的左手已經搭在了士兵的側頸,那是唯一露在鐵甲之外的脆弱皮膚,是戰場上最不該暴露給敵人的部位。 他猜面前的士兵應該會感到一絲冰涼,因為他左手中指上的指環已經與其脖頸緊緊貼合了,只需一瞬… “老師!” 只差這一瞬,周獄從遠處營帳里出來,朝他揮手走來。他不得不移開手掌,最終只是用手背在士兵臉頰處拍打幾下,抬腳走向周獄。 他的衣襟透了,衣擺臟了,初醒的發絲微亂,長睫也濕漉漉的。如此,徐步走去倒也不顯狼狽,只覺得是受了苦,落了難。 “老師這是怎么了?!敝塥z看清后立即加快了步伐,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的臉,關切萬分。 他對周獄的反應還算滿意,略微偏頭看了看那無名士兵,垂頭站著,已經不似剛才那般神氣,“那位小兄弟被石頭拌了一跤,水灑了,不礙事?!?/br> “沖撞老師了,我明日便換人?!敝塥z如昨日一般蹲下,為衛瀟清理沾灰的衣擺。 衛瀟卻并未重現昨日,他看著面色復雜的士兵突然明白,這群黑狼軍之所以對他如此敵視,怕不是把他當做了勾引周獄以茍活的臠寵? 如此一看,那士兵的態度倒也算忠心,衛瀟對著他笑了起來,“你且退下吧,世上的人并無三六九等,我已不是君王,不需人伺候?!?/br> 那士兵臉色更難看了,可他怕將軍動怒,只得抱著臟了的兜鍪匆匆退下。 剛才的話才是衛瀟本心,他不過見鬼說鬼話,碰見叫他不順心的,定是要撿著扎人的話說。 “霽云快些起來吧,換一件就好了,還要繼續趕路,別誤了啟程的時辰?!?/br> “好罷?!?/br> 二人回到王帳中,周獄自覺將暫定的回程路線說與衛瀟聽,從上城門至百咎窟數千里,不僅僅是趕路那么簡單。 大崇受城際階級制荼毒千年之久,等級尊卑幾乎內化進了百姓骨血,要變革,不是武力侵占就變了,得興學堂,得翻舊制,革其思想之根本。 下城與百咎窟距上城甚遠,上城的手只會錦衣玉食,伸不長,到頭來還是所謂“雜種”與“下民”最先開化反抗。 “豐鎮與上城極近,又建有最大的流月閣,不知道藏了多少骯臟,回程的第一個駐點定在此處,補給兼顧整頓,最合適?!?/br> 周獄指尖在羊皮地圖上游走,說起排兵布陣,即使在衛瀟面前,他也不再磕絆,他生來就該是將材。 “老師意下如何?” “都聽將軍的?!?/br> “老師…” 周獄從地圖里脫出視線,看衛瀟與他面對面坐在案前,掌根托腮,眉眼彎彎好似崇敬。 “老師莫要再拿我玩笑,霽云自知淺薄,是真心請老師賜教?!彼嗔巳喟l燙的耳朵,一手撫在后頸偏頭羞赧。 “霽云何須妄自菲???你可是破了為兄的國??!”衛瀟做出一副驚異的樣子。 此番逗弄叫周獄更窘了,看黑狼將軍露出他熟悉的孩童模樣,衛瀟莫名舒心,“霽云與我心有靈犀,我對流月閣早有想法,這路線恰合我心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