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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在觀測站工作一年零三個月,除了那次海底事故之外,從來沒有請過任何假。 站長看他這么著急,雖然覺得顧舟這么緊張別人的孩子有點不合常理,但還是給門崗值班的工作人員發送了兩份臨時通行文件。 顧舟和溟淵先去了鄰近觀測站的沙灘,抱著微弱的希望,盼著夏夜出現在那里。 從夏夜平時對自己的依賴來看,顧舟猜測他可能沒什么朋友。 這種情況下,離家出走的夏夜確實很有可能會想來觀測站。 只是夏夜沒有手機,身上自然也就不可能帶錢。 要想來觀測站,黃金沙灘幾公里的路就只能徒步。 “沒有?!变闇Y飛快地在沙灘上搜尋了一圈,說道。 顧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于是,在指揮中心值班的兩名接線員同時接到了兩起報案。 只不過兩個案子實際上卻是同一個案子。 “失蹤案?好的,請問失蹤多久了?” “失蹤案?” 兩個接線員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夏夜,男,十歲,家住在城郊公園附近的小區,好的?!?/br> “夏夜,男,十歲——” 后一個接線員的話戛然而止。 兩人都有些驚訝。 一個小時后,顧舟和溟淵趕到了鄰近城郊公園的分局。 由于夏夜的居住地在城郊公園附近,接線員按照規定,將案子轉交給了城郊公園分局。 原本還在警局里靜靜等著出警,讓顧舟出丑的夏父,在看見顧舟的一瞬間就慌了神。 “你們怎么來了?夏夜不是在你——” 夏母猛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自己的丈夫,讓他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明知道孩子在哪還來報警,豈不是故意戲耍警方嗎? 即使沒有全部聽完,顧舟也猜到了夏父的心思。 他簡直要?這對欺軟怕硬又拎不清的夫妻氣笑了。 天底下居然有人能把父母做到這個份上! 到現在為止,孩子已經失蹤了五六個小時,這對父母卻想著孩子只是在賭氣,而且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別說夏夜沒有藏在顧舟那里,就算他真的藏在顧舟那,這兩個人作為父母,不反思自己的過失,卻要把孩子用報警的方式抓回來! 難道孩子不是人,天生沒有自尊心嗎? 有的人自己明明也有童年,卻無法換位思考,本質就是忘本。 分局的警察沒太搞懂現在的狀況,面色尷尬地解釋道:“我們也接到了這位先生的報案?!?/br> 警察暗自嘀咕。 原本還以為這幾個人是親戚,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在此期間,溟淵一直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夏父。 夏父要感謝溟淵已經在人類世界生活了三個多月。 否則按照他原本的脾氣,夏父此刻已經橫尸當場了。 警察在這種僵硬的氣氛下,帶著幾人到了接待室,例行詢問。 其實他的大多數的問題是針對夏父夏母的。 畢竟顧舟和溟淵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夏夜,按照警察的看法,兩人今天過來報案,純屬是好心。 觀測站這種科研機構,員工進出都有詳細的記錄。 那里的人犯罪的幾率幾乎為零。 在科學越來越發達之后,各國也完善了相關的法律,來約束科研機構,加強管控,目的就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減少人體試驗和高科技犯罪。 因此相比于普通人,正規科研機構的工作人員幾乎沒機會犯罪。 除非他們希望自己犯罪后就立刻?抓捕。 可惜的是,面對警察的詢問,夏父夏母卻總是支支吾吾,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夏夜具體是幾點鐘失蹤的?” “這……”夏父看向夏母。 “應該是五點半吧!”夏母也不是很確定。 “他離開家的時候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上衣、下裝、鞋子,越具體越好?!?/br> 夏父依舊答不上來。 某個瞬間,警察都有點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夏夜的父親。 總覺得另外兩個報案人比這對夫妻更在意失蹤的孩子。 顧舟心底的怒火越來越盛。 “你們連夏夜穿了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孩子真的失蹤了,夏父開始破罐子破摔,一聽見顧舟質問的聲音,立刻暴露了本性。 “我們不知道又怎么樣?你天天記著別人穿什么衣服?誰能料到他真的失蹤了?”夏父像連珠炮似的,反問了好幾句。 “請您冷靜一下?!本煸噲D安撫夏父。 “別人?”顧舟冷笑了一聲,“把自己的兒子稱為別人,還真是個稀罕事。我很好奇,你在面對汪明喻的時候,怎么沒有這種勇氣?” “你什么意思?” 夏父站起身,往前湊了兩步,還沒等繼續開口,雙腳就已經離開了地面。 他的衣領?溟淵的一只手抓住,整個人?溟淵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 溟淵老早就看這個人不順眼了,無論是從人類的角度,還是人魚的角度,夏父這種人在他眼里都是個窩囊廢。 還是個聒噪的窩囊廢。 警察?溟淵那副樣子嚇了一跳,趕忙說道:“都住手!法制社會,可不允許打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