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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的肩膀被溟淵的雙手握住了。 顧舟抬頭看見溟淵專注的樣子,聽見對方誘哄似的說道:“就像剛才一樣,再笑一次?!?/br> “我剛才笑了嗎?”顧舟連忙低下頭,擋住自己發熱的臉。 “笑了?!变闇Y看著顧舟柔軟的頭發,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側,湊到他的耳邊說道:“很可愛?!?/br> 顧舟把臉扭向一邊,岔開了話題,“我只是想告訴你,有的問題也許根本不需要通過武力解決。如果你想長久地生活在人類世界的話,就要學會像一個人類一樣生活?!?/br> 說著,顧舟連忙退后一步,和溟淵拉開了點距離。 哪有用可愛來形容一個大男人的…… “人類總是這樣解決問題嗎?”溟淵察覺到顧舟的害羞情緒,體貼地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大多數的人都更愿意用智慧來解決問題,因為通過武力解決的問題,通常需要付出代價?!鳖欀巯肫鹜裘饔?,臉色暗了下去,說道:“尤其是碰到這種報復心強烈的人?!?/br> “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如果真像你說的,人類講究平等,像汪明喻這樣的人,為什么卻比大多數人過得好呢?” 在了解人類世界的時候,溟淵非常有質疑精神。 “這就是人類復雜的地方了,法律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盡可能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但是無論什么樣的法律,都無法做到盡善盡美。因為使用法律的是人,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所以鉆空子和擅用職權的人就總是難以消滅殆盡??倳幸徊糠秩?,因此而受到不公正的對待?!?/br> 顧舟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悲傷和絕望籠罩著。 溟淵想要知道顧舟難過的原因,但是自從那次在潛艇里看到了顧舟的回憶之后,顧舟就再也沒有敞開過自己的回憶。 蚌殼雖然張開了一道縫隙,卻不肯完全張開。 因為將自己最柔軟的內在完全暴露出來,不僅代表著接納,也代表著隨時可能被傷害。 “顧舟!” 小包從兩人身后咋咋呼呼地追了過來,“我都看見了!” 顧舟有一瞬間的心虛。 “你……看見什么了?” “答辯排名??!”小包說到這,愣了一下,看看顧舟,又看看溟淵,一臉狐疑地問道:“還能看見什么?” “沒什么?!鳖欀圻B忙問道:“這么快就出結果了?” “評委打分又用不了多少時間?!毙“衩刭赓獾卣f道:“我剛才偷看了一眼站長的平板,你們兩個的小組排在第一?!?/br> 顧舟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相比于其他人,他和溟淵有很多機會近距離觀察海底的生物,因此兩人的報告內容也更加充實、詳細。 只要汪明喻不從中作梗,兩人拿到最好的名次也是意料中事。 “我還以為那個汪總會為難你們的,不過這人也真是怪,答辯得好好的干嘛抓著你——” 小包話說到一半,走廊另一頭的會議室的門打開了,站長從里面走出來,說道:“小包,叫大家去大廳集合,歡送一下今天參會的投資人?!?/br> 已經結束答辯的員工陸陸續續地去了大廳。 投資人們到了大廳,略微寒暄了幾句,就打算離開。 只有汪明喻落后一步,到了顧舟跟前,說道:“能不能談談?” 顧舟看了一眼站長,點了點頭,“當然?!?/br> “那枚袖扣,你們要怎樣才能賣給我?開個條件吧!” 到了僻靜的海底走廊,汪明喻立刻暴露了本性。 “什么袖扣?”顧舟的手插在工作服的口袋里,按下了錄音鍵。 就在去大廳的路上,顧舟向小包借來了他的微型錄音筆。 “別裝傻了,留著它一輩子對你能有什么用?你和那個小男孩非親非故的,還真想為了他得罪汪家嗎?” 單獨面對顧舟和溟淵的時候,汪明喻的心里其實有點發怵,但是看見海底走廊頂端的攝像頭,他的膽子就大了一些。 難道他們敢在攝像頭下動手嗎? 而且他和他們見面的時候要是出了事,警察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不管。 這種時候,汪明喻心里倒是開始推崇遵紀守法了。 “他叫夏夜?!鳖欀壅f道。 “我不管他叫什么,反正那天我也沒得手,你們就算錄下來了,最多也不過是告我一個強·jian未遂……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被判刑吧!” “謝謝?!?/br> 顧舟的手伸進口袋,面帶微笑地說道。 在汪明喻不明所以的時候,顧舟拿出了口袋里的錄音筆。 “你!” 汪明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你根本沒有錄音是不是?” 顧舟一臉無辜地望著對方,“我只是在擺弄袖扣而已,畢竟您出聲刁難的時候,我也會有點緊張,總要用別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這也是人之常情,對吧!” 停頓了一下,顧舟轉過身,搖了搖手里的錄音筆,“不過還要謝謝你,把真正的證據送到我手上?!?/br> 汪明喻一時熱血上腦,猛地向著顧舟的背影撲了過去,“把它給我!” 溟淵眼疾手快地將顧舟拉到了懷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只是還沒等他動手,撲空的汪明喻就順著慣性撲倒在地,繼而趴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