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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中午的時候,顧舟才終于結束了這場散心之旅,準備離開城郊公園,到周邊的餐廳看看。 因為成本問題,城郊公園的地理位置相對偏僻,而且多數來公園游玩的游客都是以家庭為單位,他們通常會自己準備野餐的食材。 像顧舟這樣獨自過來的,畢竟是少數。 所以公園附近的餐廳實際上并不多。 顧舟從公園的出口走出來之后,步行了十幾分鐘才看見第一家餐廳。 正當他想走進去的時候,他的余光瞥見了一輛不太常見的汽車。 確切得說,是一種很經典的車型,讓人即便不看車標,也知道那是一輛豪車。 顧舟環顧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一些墻壁斑駁的老樓。 如今全球城市化已經基本到了臨界值,除了必要的農田和綠化之外,城市的面積已經盡可能地擴張到了最大,功能性的設施也一應俱全。 所謂的拆遷戶,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住在這種破舊樓房里的,都是真真正正的窮人。 也不知道開這種豪車的人來這里干嘛…… 顧舟從外面往餐廳內部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并不喜歡的快餐,于是立即放棄了進去的念頭,拿出手機準備找找周圍有沒有評分高一些的餐廳。 這時,他模模糊糊地聽見了幾個男人的說話聲。 “就是這?” “是,汪總?!?/br> “好處理嗎?” “他的父母都是窮打工的,就算知道了,事后也好擺平?!?/br> 顧舟的眉頭皺了起來,開始尋找聲音的源頭。 自從身體出現了變化之后,顧舟的五感就變得越來越靈敏。 以前超過十米的距離,顧舟就很難聽清別人交談的聲音了。 但是現在,五十米以外的聲響,他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顧舟聽到“父母”這個詞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群人要找的是個成年人,又干嘛要提到“父母”和“擺平”呢? 而且“擺平”這個詞,顯然暗示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不是什么好事。 顧舟的腳步變得急促。 他在一個老舊小區的對面看見了三個身材壯碩的青年男子,以及一個四十多歲、身形臃腫的中年男人。 這群人明顯是以那個中年男人馬首是瞻,如此說來,中年男人就是那個“汪總”了。 另外幾個青年男人應該是他的保鏢——或者不如說是打手。 “他每天放學都會經過這里,是個很漂亮的孩子?!?/br> “叫夏夜?”中年男人拿著手機,露出令人作嘔的油膩表情,似乎在看里面的圖片,“真是個好名字。一會兒把他弄上車,我要好好玩玩兒?!?/br> 站在樹后的顧舟聽見這句話之后,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 他的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來了?!北gS漫不經心的聲音讓顧舟心中的怒火變得更加熾烈。 一個穿著小學校服的小男孩背著書包走進了顧舟的視線。 他看起來只有十歲。 那些保鏢圍了上去。 “小朋友,天天上學是不是很無聊???叔叔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br> 小男孩看著這群高大魁梧的男人,嚇得白了臉色,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書包帶子,往后退了兩步,靠在了天橋的石柱上。 “我……我不認識你們,我要回家?!?/br> “嘖!”其中一名保鏢不耐煩地發出了一聲氣音,“回家多沒意思???車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會喜歡的?!?/br> 另一個保鏢將同事推開,說道:“廢什么話!” 說著,一只大手就沖著小男孩伸了過去。 與此同時,顧舟已經從樹后沖了出來,以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到了那名保鏢的身后。 保鏢的手還沒等碰到小男孩夏夜,背后就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媽的!你們幾個愣著干什么?” 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的幾個保鏢這才回過神來。 顧舟的胳膊扳住第一個人的脖子,一腳踢在那人膝蓋的后方。 被他控制住的男人發出一聲痛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著膝蓋在地上不斷地打滾。 這時另一個男人的拳頭已經掃了過來,顧舟卻根本沒有躲避。 男人的拳頭打在顧舟的身上,卻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大部分的力道都被顧舟已經異變的皮膚分散了出去,只有輕微的余力打在顧舟身上。 簡直就像在捶背。 然而顧舟不閃不避的態度卻根本不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受傷。 他此刻雙眼通紅,呼吸急促,所有的行動都是被腦海中的仇恨支配著。 顧舟眼里的這些男人已經換成了他記憶里熟悉的面孔。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除掉這些助紂為虐的垃圾。 顧舟一只手抓住保鏢的衣領,另一只手握成拳頭,不斷地擊打著保鏢的臉,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唯一一個還沒受傷的保鏢從腰后抽出了電擊棒,悄無聲息地從后方接近著顧舟。 “哥哥小心!”小男孩夏夜的聲音讓顧舟短暫地恢復了理智。 顧舟丟下那個被打得半死的保鏢,向著最后一個保鏢走去。 --